扈三娘聽見秦明的話,羞不可抑,眼波慌亂。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連忙抬起頭來看向陳梟準備說話。可是一看到對方含笑看著自己,便又芳心一慌,想說什麽全都忘了。最後還是陳梟提醒了她:“三娘,你這麽早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
扈三娘這才想起正事,“是這樣的,多虧了大哥我們才能逃過一場大難,我們無以為報,隻好準備一場酒宴感謝大哥。”
陳梟流露出猶豫之色。
扈三娘見狀,連忙道:“這是我們的一片心意,大哥你千萬別推辭啊!”
陳梟笑了笑,“大家的心意我心領了,這頓酒……”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扈三娘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不由的心一軟,“好吧,我一定到。”扈三娘欣喜不已,興衝衝地道:“我這就回去告訴大家!”語落便匆匆離開了。
陳梟走出大帳,望著扈三娘美好的背影,不禁微微一笑。
秦明幾個人來到陳梟身後,秦明笑呵呵道:“扈三娘真是個好女人!”
花榮道:“與其說是好女人,不如說是與眾不同的女人。說實話,我還從未見過這樣風風火火女人呢!”
史進笑道:“我覺得這樣的女人最好!直來直去,毫不做作!”
陳梟扭過頭來,一臉古怪地看了三人一眼。
……
當天晚上,陳梟身著便服,在花榮及‘隱殺’的護擁下進入了扈家莊。一進莊子,就看見扈三娘領著幾個女兵迎面乘馬而來。此刻的扈三娘並沒有穿戎裝,而是一身淡紅色的女裝,一頭烏黑的秀發也都放了下來,竟然彰顯出平時少見的柔美之態。
扈三娘來到陳梟面前,勒住馬,雙眸亮晶晶地看著陳梟,欣喜地道:“大哥來了?”
陳梟微笑著點了點頭。
扈三娘與陳梟連轡而行,引領著陳梟往前面那座張燈結彩的府邸走去。這時,許多百姓都圍攏上來,用一種欣喜而又興奮的神情打量著他們兩人;一群頑皮的孩童跟隨著隊伍奔跑著。
陳梟笑道:“今天真熱鬧啊!好像是辦喜事似的!”
扈三娘嬌顏泛起紅暈。
隊伍來到扈家大門外。此時,扈太公和扈成及扈家的直系親屬,祝家眾人,正在門口等候著,祝彪站在人群中用一種嫉恨惡毒的眼神盯著陳梟。
大家上來迎接陳梟,各種謙恭的話語此起彼伏,各種謙恭的表情讓人眼花繚亂。眾人擁著陳梟和花榮進入大門,一邊走一邊爭相阿諛奉承;與此同時,有扈家莊的仆役把跟隨陳梟而來的那些‘隱殺’引往另外的地方去招待。
陳梟被請上中間那張大圓桌的主位上,花榮、扈三娘、扈太公、扈成及祝家莊的幾個主人同桌,其他人則坐在周圍的圓桌邊。
扈太公首先端起酒來,說了一番感激不盡感恩戴德的話,然後把一杯就幹了,陳梟也把酒幹了。
扈三娘跟著端著酒杯站了起來,美眸看著陳梟,微紅著嬌顏說道:“小妹敬大哥一杯!”
不知是誰起哄起來,現場立刻響起一片曖昧的起哄聲,令扈三娘的敬酒行為有些變味了。
扈三娘通紅著嬌顏,有些不知所措,別看她在戰場上英姿颯爽十足一個女英雄,此刻卻與其她女子完全沒有兩樣了!芳心砰砰直跳,美眸盯著陳梟。
祝彪看著這一幕,妒火洶湧。
陳梟站了起來,並沒有端起酒杯,而是從扈三娘的手中把那杯酒接了過去,看著她的嬌顏把那一杯酒幹了。現場立刻爆發出熱烈的歡呼聲。扈太公和扈成都笑著,顯得非常高興的模樣。
扈三娘又羞又喜,美眸閃亮地看著陳梟。陳梟放下酒杯,拿起酒壺,重新斟滿了,端起來遞給扈三娘,微笑著看著她。
扈三娘有些發傻。不知道是誰起的頭,眾人一起喊道:“喝了它!喝了它!……”
扈三娘嬌顏如同火燒一般,一顆芳心在胸腔中好似鹿撞。伸出纖纖玉指,接過了酒杯,美眸看了一眼陳梟,一仰頭幹了杯中酒。
有人突然大聲道:“禮成了,是不是該送入洞房了?”
大家一起起哄,整個大廳亂作一團,氣氛無比熱烈。然而祝彪卻氣炸了肺,又不敢發作,於是憤然離開了現場。此時大家的注意力全在陳梟和扈三娘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到他。
……
不知不覺夜深了,被大家灌得酩酊大醉的陳梟,在花榮的攙扶下跟隨扈三娘來到廂房裡。花榮把陳梟放倒在床榻上,站了起來。扈三娘對花榮道:“將軍的住處也已經安排好了,請將軍過去休息吧。”花榮覺得陳梟在這裡不會有危險,便朝扈三娘抱拳道:“那大人就有勞姑娘了。”扈三娘微紅著臉頰點了點頭。花榮跟隨一個婢女下去了。房間裡就只剩下了陳梟和扈三娘。
扈三娘看著陳梟那張安靜的面龐,不由的一笑。轉身準備去打水來給陳梟抹臉。突然感覺手掌被抓住了。芳心一跳,連忙扭過頭來。只見自己的手掌竟然被他抓住了。扈三娘慌亂不已,不知該如何是好。隨即才發現他並沒有醒來,依舊閉著眼睛,嘴裡說著一些胡話,剛才應該是他無意識的行為。
扈三娘松了一口氣,又感到有些失望。小心翼翼地把纖手抽出來,離開了房間。
片刻之後,扈三娘端著一盆清水回來了。放到床榻邊,擰幹了毛巾,細心地為陳梟抹臉。
陳梟半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只看見一個模糊的動人的身影,隻當是潘金蓮,便伸出雙臂一把摟住了她。
扈三娘驟然遭到襲擊,驚叫了一聲。再看陳梟的臉時,發現他又睡了過去。扈三娘並沒有立刻爬起來,而是趴在陳梟的胸膛上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的面頰發呆。她情不自禁地俯下頭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隨即無邊的羞意湧上心頭,慌忙從他的身上爬起來,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間。
一出來就碰見了父親和哥哥,以為剛才的事情被他們看見了,一張嬌顏唰的一下血染一般紅,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般一溜煙跑掉了!
扈太公看著女兒的背影,撫著胡須笑著,扈成也一臉高興的模樣。
……
第二天,陳梟告別了扈家莊和祝家莊眾人,踏上了返程。扈三娘望著陳梟漸漸遠去的背影,戀戀不舍的模樣。
扈成來到扈三娘身邊,笑眯眯地小聲道:“再過一個月就是瓜果成熟的季節,到時候就麻煩妹妹帶上瓜果去青州送給陳大人!”
扈三娘雙眸一亮,隨即嗔怪地道:“要你多事!”調轉馬頭,跑掉了。
……
祝家幾個人聚集在一間陰暗的房間裡。祝朝奉羨慕嫉妒恨地道:“扈家這一次真是攀上高枝了啊!瞧那老小子的殷勤樣,一副恨不得馬上把女兒送過去的架勢!”
祝彪哼了一聲,一臉怨毒地道:“誰也搶不走我的女人!誰也不能!”
祝朝奉皺眉道:“你氣歸氣,可是千萬不能亂來!得罪了那位陳大人,咱們是不會有果子吃的!”
祝彪陰沉著臉沒有說話。
祝朝奉看了看周圍,不解地問道:“欒教席呢?”
幾個兒子也都看了看周圍,祝龍道:“去送陳大人的時候還看見的。”
……
陳梟率領軍隊返回青州。走了沒多遠,後方傳來急驟的馬蹄聲。陳梟勒住馬,回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高大氣質不凡的中年漢子正策馬奔來。陳梟身邊的花榮驚訝地道:“那不是祝家的槍棒教席欒廷玉嗎?”
欒廷玉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袍策馬奔到陳梟面前,勒住馬,翻身下來,跪拜道:“小人拜見大人!”
“欒廷玉,你趕上來,是有什麽事嗎?”
欒廷玉連忙道:“小人不才,願意追隨大人!”
陳梟感到有些意外,隨即也就釋然了: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欒廷玉一身本事,想要離開祝家莊而投效自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陳梟淡淡地道:“我確實喜歡人才,可是卻不喜歡朝秦暮楚的人。”
欒廷玉連忙道:“大人可能誤會了。小人只是接受祝家的禮聘做祝家三子的槍棒教師,小人並不曾向他們宣誓效忠,也不欠他們什麽。可是對於大人卻不同,只要大人願意接受小人,小人便宣誓效忠大人,為大人效犬馬之勞,即便要小人赴湯踏火也在所不辭!”
陳梟看了他片刻,點了點頭,“你就跟著我吧。”
欒廷玉大喜拜謝。
……
隊伍來到青州城外,就看見知府慕容彥達竟然領著眾僚屬在城門口迎候!陳梟連忙下馬,上前抱拳道:“怎敢勞動兄長來迎接小弟?”慕容彥達抓住陳梟的手腕,滿臉欣喜地道:“恭喜賢弟建立大功啊!”
陳梟笑道:“幾個土匪而已,算不得什麽大功。”
“哎,賢弟太過謙了!我已經將此次剿匪大捷上報闕下,龍顏大悅啊!陛下特地下詔褒獎你我兄弟!另外,陛下還下詔來召愚兄去京城述職呢!”
“恭喜兄長!”
慕容彥達感激地道:“這都是拜賢弟所賜啊!放心吧,愚兄這一次去京城,一定會在陛下面前極力推薦賢弟的!”
“多謝兄長!”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客氣!來來來,酒宴已經準備好了,愚兄要為你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