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大臣面面相覷。大臣悖敬倫出來道:“陛下,我們不是已經向神聖羅馬帝國求援了嗎?難道神聖羅馬帝國的援軍還沒有來到?”
金兀術沒好氣地道:“神聖羅馬帝國又不歸我管,我這麽知道他們的援軍為何遲遲沒有來到?”
完顏宗翰道:“神聖羅馬帝國距離我國萬裡之遙,便是真的有意出兵相助,只怕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如今還得靠蒙古人才行!”
金兀術深以為然,立刻看向負責與蒙古人聯絡的大臣成國棟,希冀地問道:“蒙古人那邊有消息過來了嗎?”成國棟,漢人,原本被金兀術打入大牢了,不過不久前已經被金兀術釋放,還授予了丞相的職位,對此,成國棟感激涕零,發誓為金兀術為大金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成國棟聽見金兀術的問話,當即出來,躬身道:“回稟陛下,不久前剛剛得到從蒙古方面傳來的消息,蒙古人已經應諾出兵了。”
眾人聞言,便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人人面露欣喜之色。悖敬倫興奮地道:“蒙古人一旦出兵,北線的燕雲大軍便不得不北撤了!”眾人紛紛附和,都說只要蒙古人出兵,眼前的危急便可以解除了,好似蒙古人就是他們的大救星一般。然而曾幾何時,蒙古人還只是他們的附庸。
就在這時,一名傳令官心急火燎地衝上了大殿,急聲稟報道:“陛下不好了,不好了!遼西州,遼西州失守了!”眾人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真是不啻於晴天霹靂,全都傻了。隨即大殿上騷動起來,人人惶恐異常不知所措的模樣。悖敬倫面色蒼白地叫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遼西州失守,燕雲軍就要兵臨城下了!”
金兀術氣急敗壞地衝那傳令官喝道:“究竟是怎麽回事?遼西州怎麽這麽快就失守了?乾不離手下不是有八萬大軍嗎?”
不久前,完顏青鳳率領的二十萬燕雲軍包圍了遼西州,以數百門改進型巨蟒炮不斷猛轟城池,數日時間,燕雲軍只是以大炮猛轟!幾天下來,堅固的遼西州城牆便殘破不堪了!在此其間乾不離雖然多次派軍突襲試圖摧毀燕雲軍的大炮,卻都損兵折將毫無所獲。
燕雲軍以大炮轟垮了遼西州的城牆,隨即大軍便從南北西三面奮勇入城。乾不離率領麾下兵馬拚死抵擋,雙方爆發血戰!然而燕雲軍的攻勢卻一浪高過一浪,金軍最終抵擋不住,被燕雲軍從個個方向衝入城中。乾不離依舊沒有放棄,率領殘兵與燕雲軍巷戰,雙方在城中血戰了差不多半天時間,直殺得屍塞街巷血滿溝渠,金軍終於堅持不下去了,跟隨這乾不離向東突圍而出,對於東京極其重要的遼西州就這樣失守了。
金兀術面對當前的局勢不知該如何是好。完顏宗翰道:“陛下,如今北線和西線都已經失守,不如把所有的兵力集中到東京來死守吧!”金兀術感覺如今也沒有別的辦法了,皺眉點了點頭,突然有些歇斯底裡地道:“我便在東京與燕雲人血戰到底!我們還沒有敗,還沒有敗!”隨即衝完顏宗翰道:“立刻傳令所有人馬都退到東京來!”完顏宗翰應諾一聲,奔了下去。
散會後,金兀術來到愛妃的寢宮中。這位愛妃是濟吉特氏,半年前才進入金兀術的后宮,隨即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被分為了皇貴妃。
濟吉特氏見金兀術來了,十分高興,連忙起身相迎,“臣妾拜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金兀術看見如花似玉美豔動人的濟吉特氏,煩惱的心情不由得好了很多。扶起濟吉特氏,牽著她的纖手走到椅子前坐了下來。
濟吉特氏見金兀術的眼中分明有煩惱之色,不由得問道:“陛下又在為國事煩惱了?”
金兀術不由得歎了口氣,道:“燕雲軍在北線西線勢如破竹,就要兵臨城下了!”濟吉特氏面色一變,也不由得驚慌起來,隨即強笑道:“陛下不必煩惱!想當年我們大金屈居一隅被契丹人壓迫,最後還不是力挽狂瀾,取代了契丹,建立了大金嗎?如今陛下富有四海擁兵百萬,肯定可以打敗燕雲人,如今只是暫時的失利!”
金兀術笑了笑,道:“咱們不說這些了。”隨即深有感觸地道:“我覺得做這個皇帝實在是沒有什麽趣味,若是能身為普通人與愛妃相處一生,可就不枉此生了!”
濟吉特氏笑道:“陛下生來就是九五至尊,怎能如普通人一樣呢!不過不管陛下變成什麽人,臣妾都將陪伴在陛下身邊!”金兀術大為感動,一把摟住濟吉特氏便痛吻了下去。濟吉特氏嬌喘連連,柔媚萬種,金兀術欲罷不能,便想提槍上馬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濟吉特氏貼身宮女的聲音:“陛下,有緊急軍情!”
兩人湧動的欲火瞬間消退了一大半,金兀術放開了濟吉特氏,眼見她媚眼如絲,嫵媚動人,哪裡肯離開,便道;“咱們不管他們!”說著便繼續求歡。濟吉特氏嬌喘連連地道:“陛下,還是,還是正事要緊!要是,要是有什麽急事沒有及時處理,呀,妾身,妾身就成罪人了!”
這番話便好似一盆冷水一般兜頭澆在了金兀術的頭上,金兀術心中地欲火登時消退了下去。放開了濟吉特氏,感歎道:“愛妃真是賢妃啊,朕確實應該以國事為重!”濟吉特氏雙眸水汪汪地看著金兀術,沒有說話。
金兀術站了起來,正了正衣襟。濟吉特氏也跟著站了起來,理了理秀發和衣裙。
金兀術衝外面揚聲道:“進來!”
那宮女立刻踩著碎步迅即進來了,跪稟道:“啟稟陛下,完顏宗翰大人在宮外求見,所有緊急軍情報告。”
金兀術嗯了一聲,道:“帶他過來。”宮女應了一聲,退了下去。片刻之後,只見一身戎裝的完顏宗翰快步進來了,拜道:“末將拜見陛下!”
金兀術道:“廢話少說,說什麽事吧。”
完顏宗翰立刻道:“我們派去高麗的人傳來了回信,……”
金兀術急忙問道:“高麗人願意出兵了嗎?”前文說過了,王悅在姐姐王君的慫恿下回到了戰火紛飛的高麗。此時正是各方勢力角逐的時刻都無暇他顧,因此王悅便趁此機會收攏高麗民心,宣布復國了。這個高麗與先前的高麗是不同的,只有原高麗北方的領土,而開京以南包括開京在內的廣大南方領土依舊在倭人的手中。金兀術居然去向高麗請求援兵,可見金國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完顏宗翰搖了搖頭,道:“高麗人出是出兵了,可是卻是向我們出兵!”
金兀術吃了一驚,“什麽?”
完顏宗翰繼續道:“高麗出兵十萬,侵佔了整個鴨綠江南部的領土!”這個時代,鴨綠江南部,包括整個長白山脈地區其實都是金國的領土,先前是遼國的領土,鴨綠江作為兩國之間的邊境線並非是自古以來的。
金兀術大怒,喝道:“小小高麗竟敢如此膽大妄為!”
完顏宗翰歎了口氣,道:“他們是見我們自身難保了,所以便想趁機分一口血食!”
金兀術煩躁地來回踱著步,心裡恨不得蕩平高麗地方,殺光高麗百姓。然而這樣的想法現在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金兀術停下腳步,看向完顏宗翰,問道:“倭人那邊有沒有什麽消息?”
“回稟陛下,倭人那邊沒有任何回信。”
然而與此同時,勇仁太子的使者卻已經出現在了陳梟的大帳中。只見那使者無比卑微地拜道:“小國使者拜見大燕雲皇帝陛下!”
陳梟問道:“你們太子派你來做什麽?”
使者躬身道:“我們太子殿下說,大和民族出自中土,與中土本是同根同源,先前受到金人挑撥才會鬼迷心竅與燕雲為敵,真是親者痛仇者快啊!如今我們殿下已然幡然悔悟,特派下臣來向陛下致歉,還請陛下原諒!殿下為表達誠意,已經準備了豐厚的禮物,有五十名大和處女,以及我國特產的火藥和珍珠。這些禮物如今已經離港前往杭州了。”
陳梟笑了笑,問道:“你們太子想要和我修好?”
使者點頭道:“正是!貴我兩國同根同源,本是一家,理應和睦共處!”
陳梟冷笑道:“誰告訴你們我們同根同源了?我們漢人可沒有你們這種齷齪的兒子!”
使者面色一變,連忙問道:“陛下何出此言?”
陳梟道:“回去告訴你們太子,我沒興趣收你們這種兒子!等我們解決了金國之後,下一個就輪到你們了!趁著我軍還未發起進攻,好好享受生活吧,你們的日子不多了!”
使者聽見這直截了當的戰爭宣言,不由得驚駭非常,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麽好了。
陳梟將倭國國書擲還給使者,道:“我們兩個國家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滾!”使者撿起國書連滾帶跑地奔了出去,大帳內一片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