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兀術聽到這話,急忙問道:“什麽好消息?”
完顏宗翰道:“倭人傳來消息,他們已經決定與我們聯合共同對抗燕雲了!”金兀術大喜,急聲問道:“倭人已經出兵了嗎?”完顏宗翰使勁點了點頭,道:“已經出兵了!”“倭人向哪邊出兵?”完顏宗翰卻搖頭道:“這個來人就沒有說了,隻說已經調動了二十萬兵馬,同時國內又集結了二十萬兵馬,共計四十萬兵馬出擊。”金兀術點了點頭,喃喃道:“四十萬倭軍,應該能夠起到一點作用吧。”隨即對完顏宗翰道:“立刻把這個消息傳告全城軍民,告訴他們,倭人出動了八十萬大軍來支援我們!”
完顏宗翰聽到陛下把倭人的兵力增加了一倍到八十萬不由得一愣,隨即便明白了陛下的意圖,連忙應諾,奔了下去。
原本寂靜無聲的城市突然響起一陣陣的歡呼聲,那如同墳山一般壓抑的氣氛頃刻之間消散了很多。
第二天早上,許多店鋪都打開了門臉,街道上也恢復了往日人流如織的景象,只是無數衣衫襤褸的乞丐聚集在街道兩邊逢人乞討,未免有傷這難得繁榮景象。酒樓茶館內的客人比之前些時候要多了好幾倍,人們紛紛議論著倭國援軍的事情,人人面有興奮之色,仿佛一夜之間大軍壓境的威脅便完全解除了似的。不過另有一些人卻對此卻感到十分鬱悶,一個衣不蔽體蓬頭蓋面的老者,站在酒樓對面的屋簷下,仰頭望著語聲喧囂峨冠雲積的酒樓上面,眼中充滿了仇恨的神情,突然呸了一聲吐了口唾沫,罵道:“狗日的倭人,來湊什麽熱鬧!媽的,最好燕雲軍連倭人和這幫孫子都給一起料理了!”
而與此同時,陳梟接到了發自九州島的急報,林衝在急報中說道:“啟稟陛下,倭人最近調動頻繁,似乎有進攻九州島的跡象。末將已經做好了準備,不過鑒於兵力相差巨大,唯恐有失,還請陛下早派援軍!”
陳梟看完了報告,眉頭微微皺起,隨即將報告遞給了站在一旁的完顏青鳳。完顏青鳳看過之後,便遞給下一個人,在場眾人傳閱了一遍。
完顏青鳳氣憤地道:“倭人的膽子不小啊!這個時候還敢來招惹我們!”
耶律特裡皺眉道:“他們是認為我們所有兵馬都壓在北線與金人大戰,無法分兵支援九州,因此才如此張狂起來!只是他們難道不怕我們打垮了金人之後再來跟他們算帳嗎?”
陳梟道:“倭人來招惹我們,看似不理智,其實仔細想一想,現在的倭人也沒有選擇的余地了。”掃視了眾人一眼,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倭人肯定也明白。當今東方的天下,除開我們燕雲不說,便是金國最強,然後就只剩下了倭國。如果我軍攻破金國,倭國便要獨自面對我們,結果將如何?倭人現在只能舍命一搏了,他們沒得選擇!”
眾人點了點頭。
耶律特裡道:“倭人倒是挺聰明的,並沒有集中兵力直接來救援金人,而是去攻擊九州。這一來可以牽製我軍兵力,二來可以趁我軍兵力無法調開之際奪取九州島,真可說得上是一舉兩得啊!”
陳梟呵呵笑道:“不要小看了倭人。我雖然不喜歡倭人,不過倭人的很多特質還是值得我們學習的。”大家對此卻是不以為然,只是嘴巴上都沒有說。
瓊英擔心地道:“九州島上我們只有三萬正規軍,還有就是本地的民兵和幾萬軍府軍,倭人要是集結大軍攻擊九州島,我擔心我們會抵擋不住啊!”扈三娘附和道:“瓊英說得對!我軍戰鬥力雖強,但俗話說得好,好漢架不住人多!倭人要是以幾十萬兵馬來攻,我看林衝他們夠嗆!必須想辦法增援他們!”
耶律特裡搖頭道:“除非我們暫停對金國的戰爭,否則這一點是做不到的。”
扈三娘不解地道:“為什麽做不到?南方的軍府軍還有正規軍團不都沒有動嗎?調動他們增援九州島不就可以了?”
完顏青鳳道:“不是兵馬問題,而是糧草問題。”扈三娘一愣。
陳梟道:“青鳳說得對,就是糧草問題。各地糧庫的儲備已經降到了最低點,也就是說全國所有的糧草儲備都用來支撐這一輪的對金作戰了!我們不缺兵馬,卻已經沒有多余的糧草調動兵馬了。除非我們暫停對金作戰,否則是沒辦法調動兵力救援九州的!”
扈三娘和瓊英聽到這話不由得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陳梟看向耶律特裡和完顏青鳳,兩女也看向他。陳梟笑道:“你們兩個一定有什麽想法吧?”完顏青鳳笑道:“看來大哥也有想法了!”扈三娘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話卻不明不白,沒好氣地道:“你們兩個能不能說明白一點,盡打啞謎做什麽?”
兩人看向扈三娘,完顏青鳳笑道:“用漢人的話說,我們這可不是打啞謎,而叫做心有靈犀以一點通。”扈三娘一副被惡心到了的模樣,沒好氣地道:“明明是個女中豪傑,卻要學那些沒用的讀書人釣書包,真正是讓人惡心!”
完顏青鳳哈哈一笑,道:“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不釣書包了。”隨即故作鬱悶地道:“本想讓你們讚賞我兩句,卻沒想到竟然讓你惡心了!這是不是叫做東施效顰呢?”眾人不禁莞爾。
完顏青鳳也笑了笑,隨即正經了神情,道:“好了,不說廢話了。”看了扈三娘一眼,道:“剛才我們和大哥眉來眼去的那是因為我們都有同樣的想法,”陳梟忍不住笑道:“眉來眼去?我怎麽沒覺得啊?”
完顏青鳳瞪了陳梟一眼,“別打岔!”陳梟連忙閉上了嘴巴,點了點頭,這個模樣又惹得大家笑了起來。完顏青鳳止住了笑,繼續道:“我們和大哥的想法都是暫時不去管九州島的事情,而是集中精力和力量對付金兀術!”陳梟和耶律特裡點了點頭。
扈三娘緊皺起眉頭,道:“那九州島就不管了嗎?憑林衝手中的兵力,我實在擔心他們能否受得住!”
陳梟道:“凡是總要舍小保大吧。倭人對我們沒有什麽威脅,而金國卻不一樣,金國是實力不遜色於我們的大帝國!如果不是金國內部政權更迭而金兀術又屢屢策略失誤的話,我軍也不可能這麽快取得如今這麽大的優勢!打垮金國就在眼前了,絕不能因為任何事情半途而廢!如果我們半途而廢,那麽金兀術得到喘息之機重整旗鼓調整策略,我們再要攻破金國可就要困難無數倍了!那時就算最終打垮了金國,只怕也要付出比現在多得多的代價!”
扈三娘和瓊英大致明白了,不由得點了點頭,扈三娘皺眉道:“大哥是要舍棄九州島嗎?這可真讓人不甘心呢?”
陳梟思忖道:“我是不打算因為倭人的事情而影響對金國的大戰略。不過我並不想這麽輕易就放棄九州島。林衝手上有三萬精銳,還有十來萬軍府軍和本地的民兵,應該可以一戰。倭人想要奪取九州島也絕非容易的事情!”抬起頭來看了眾人一眼,笑道:“九州的命運如何,就交給林衝和老天吧,我們要考慮的不是九州島,而是金國!”眾人的心中不由得湧起豪情來。
咚咚咚咚……天剛蒙蒙亮,上京城中的官民百姓還在睡覺,便被城外驚天動地的戰鼓聲給驚醒了過來。人們紛紛衝出家門查看狀況,女真老貴族悖敬倫一臉驚慌地道:“倭人不是來支援我們了嗎?這麽燕雲人還敢來進攻?”不久之後,有仆役惶急地奔來,邊奔邊叫喊道:“老爺不好了!老爺不好了!……”
悖敬倫大怒,喝罵道:“你這小斯,說什麽鳥語,什麽叫做‘老也不好了’!”
那仆役撲通一聲跪倒在悖敬倫面前,急忙道:“不,不是的!小人是說,是說,”說著便指著外面,使勁咽了口口水,“燕雲大軍,燕雲大軍列陣城外準備攻城了!”悖敬倫雖然已經有所預料,然而聽到這話還是著實嚇了一跳。趕緊登上了家中後院最高的閣樓,憑欄眺望。赫然看見城外旌旗雲湧,兵勢如潮,數十萬燕雲軍已經將上京城團團包圍了。悖敬倫嚇得腳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城中的貴族們人心惶惶,而眾多的貧民卻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城外突然鼓角爭鳴,東西南三面燕雲大軍中分別衝出了數千戰騎直朝城牆奔湧而來,奔騰浩蕩,喊聲如雷。金軍守將立刻緊張起來,急令炮台上的大炮開火。頃刻之間炮聲隆隆,煙火衝天,無數的炮彈呼嘯著落入燕雲戰騎中間,眼見燕雲戰騎人仰馬翻。燕雲戰騎沿著城牆奔馳放箭,可是卻沒有對城頭上的金軍將士造成多少損傷。金軍炮火火力全開,城外荒原上只見塵土飛揚,血肉橫飛,燕雲戰騎死傷慘重之下迅速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