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說了幾句,聽到屋外傳來聲響,有人上了樓梯,
王力推開門,方明提著黑色大錘跟莫思哀走了進來。
主要的人都到齊了,胡靈叫了樓下一個小夥計上來送茶,之後便讓他守在樓梯口,
以免下面的那些人上來偷聽,這才關了房門,跟牧歡他們圍坐在一處。
“嘿嘿,公子,咱們又見面了。”方明朝牧歡拱手行禮,
“方大哥。”牧歡行了一禮:“之前也不敢相認,怠慢方大哥了。”
“哈哈,公子您太客氣了。”
跟方明見過,牧歡又朝莫思哀拱拱手:“莫大哥,你烤兔子的手藝還是一樣的好,就是你不該把那密信塞進去,有點髒,浪費了半隻兔子。”
莫思哀把臉扭到一旁,他再看到牧歡,還是覺得心煩。
牧歡咧著嘴笑,這是個心地善良卻性子別扭的人,不知道為何,他越是煩,自己卻越是想要逗他。
“眼下倒也清楚,無論是福王還是國主,都想得到我父親留下的寶藏,只要我拿出來,唐武他們就會沒事,咱們這些人,也可以離開安全離開京都。”
寒暄過後,牧歡拿出麒麟玉佩放在桌上,開始說起正事,幾個人圍坐著,盯著這玉佩看。
聽牧歡講完,魏蒼開口道:“就算把寶藏尋到,給了他們,又如何保證,他們不會反悔?”
牧歡搖搖頭:“形勢比人強,魏叔,如今咱們也沒有其他選擇。”
魏蒼皺著眉,無奈的歎息:“可只有三天,這寶藏一點線索都沒有,你要去哪裡尋?”
胡靈眼珠子咕嚕嚕的轉,抱著肚子坐著,聽牧歡跟魏蒼討論也不搭話,
可牧歡卻把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別看我,我沒辦法。”胡靈急忙扭了半個身子,心中暗罵牧歡是個小狐狸,早把注意打到他的頭上。
“胡叔,您要是知道這寶藏到底藏在哪,我絕對不敢麻煩您。”
牧歡把玉佩往胡靈身邊一推:“諾,我拿這個抵押。”
胡靈氣的吹胡子瞪眼:“這催命符你愛給誰給誰,我老胡可不要。”
方明不管胡靈是不是長輩,哈哈大笑,莫思哀也扭了頭偷偷的抖著肩,只有王力繃得住,一臉木然。
魏蒼聽明白了牧歡的意思,也無奈的笑了:“你這也是個辦法,只不過,老胡要把家底掏乾淨了。”
牧歡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借的,以後還還。”
胡靈“哼”了一聲,倒也沒說不行:“你那精得跟老鬼一樣的外公,能信?”
“這所謂的寶藏,是真是假,根本就沒人知道,更沒人知道裡面有什麽了。”
胡靈搖頭:“至少不能缺了武功秘籍,你爹當年可是搜集了武林中各個幫派的秘籍。”
牧歡皺眉問道:“胡叔叔,魏叔,你們說,當年失去了秘籍的那些個幫派,會知道他們自己的秘籍裡寫的什麽嗎?”
莫思哀撇了撇嘴,小聲念了一句:“又想騙人.”
這事,還真把魏蒼跟胡靈給問住了,兩人開始扒著手指頭算,當年那些人,現在還有幾個活著的,
方明,莫思哀,王力他們,都是晚一輩的,知之不詳也就不多言,隻安靜的聽著。
最後,魏蒼跟胡靈兩人得出結論,那秘籍丟失了,便斷了傳承,
當年牧雲討要的都是各個門派最上乘的武功,是不可能拿出來教下面弟子的,
江湖人長命百歲的不多,當年練過這些功夫的人,大多已經死了,
就算是有,也只知道自己門派的秘籍裡寫了些什麽,而不知旁人的。
所以,牧歡的法子可行,料想福王跟國主他們無論誰得了去,
都不會把這些東西返還給那些門派。
“可秘籍是真是假,一練不就知道了嗎?”
莫思哀忍不住問了一嘴,立刻遭到了幾對白眼。
“莫大哥,既然是高深的武功,怎麽也不可能一兩日就練成了吧,咱們只要寫的雲山霧繞些,能拖一陣子。”
牧歡解釋了一句,莫思哀語塞,想了想無法反駁,又把頭扭到了一邊。
“你現在處處被監視,咱們這個地方,也一直被朝廷的人盯著,你可想好了辦法,讓誰去準備這個寶藏?”
胡靈詢問了一聲,財物對他而言,不過身外之物,他雖喜歡積攢錢財寶物,但並不在乎。
牧歡緩緩喘出一口氣,低頭沉思,
屋內一時很是寂靜,甚至連窗外的風聲,都聽的十分清楚。
“時婁大哥還困在福王府,錦娘也不知能不能安全離開,我雖有了打算,卻並不知道結果會如何。”
牧歡緩緩開口,並沒有回答胡靈的問話,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再是救不救唐武和季時天的問題了,雖然福王給我做了承諾,但國主又怎麽會合他的意?”
魏蒼有些心疼,伸手拍拍牧歡消瘦的肩膀:“你這年紀,本不該這麽多煩心事,如果你.”
魏蒼看了眼胡靈,見他也看過來,眼中更是堅定:“我跟你胡叔,還有你的這些哥哥們,護著你衝出京都,尋個偏僻地方避世隱居,還是能做到的。”
牧歡兩眼酸澀,堅定的搖頭:“就算是走,也是你們走,這件事,本就與你們無關,我爹已經過世多年,你們早已不是靈虎宮的人了,沒有必要,因為我受牽連。”
“公子這話說錯了,主人當年臨走時,可沒說把我們逐出靈虎宮。”
方明敞著胸口,大咧咧的說道。
“你這屁孩,真是煩人。”莫思哀嘀咕了一句。
胡靈呵呵笑道:“公子,這樣的話,日後切莫再說了,我老胡已經拖家帶口的跟了來,現在要回,也回不去了。”
魏蒼也點點:“咱們是江湖中人,行的便是義字,主人沒了,你就是靈虎宮新的主人。”
王力一直都沉默著,此時也只是抱緊了他的長槍,淡淡的說了句:“救出來時婁再說。”
“好,既然各位叔叔哥哥們都下定決心了,那咱們就拚一把。
不過在這之前,魏叔,胡叔,你們先給我仔細講講我爹當年的事,主要就講他來京都帶走我娘那一段期間的事,把你們知道,說的越詳細越好。”
胡靈,魏蒼互相看了一眼,最後還是胡靈咳了兩聲:“那還是我來說吧,當年,我負責替你爹打探你娘的消息,知道的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