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公子,國主傳召,還請您隨奴婢入宮。”
一位宮內太監在幾名侍衛的陪同下,攔住了牧歡。
剛離開茶樓,牧歡便被攔住了。
“現在?”
“是,請公子上車。”太監弓著腰身朝身後一指,一輛裝扮華貴的馬車停在不遠處。
未央認得這人,確實是宮內的傳旨太監,於是朝牧歡點點頭,
國主傳召,便是福王,沒有什麽合理的理由,也不好推脫,
牧歡隻好讓侍衛和武者護送錦娘先回王府,
他帶著未央上了皇宮的馬車。
入宮之後,牧歡被帶到了一處宮殿內,國主弘裕身穿常服,朝行禮的牧歡招手,
“牧歡見過國主舅舅。”牧歡臉上帶著適當的討好。
“你來的倒快。”
弘裕笑道:“寡人昨夜想了許多,你是寡人唯一的外甥,寡人也不忍看你傷心難過,
於是今日特意傳了白家主進宮,讓你們好生商議一番,想必看在寡人的份上,白家主也不會太過為難你。”
說完,弘裕起身走過來,拍拍牧歡的肩膀:“你跟白家主好生談談,寡人只能為你做這麽多了。”
牧歡面露感動:“多謝舅舅.”
“寡人身為國主,如果主動跟白家主說叫他放人,他礙於上下尊卑也不得不從,不過那樣豈不是寡人以權壓人,傳了出去日後寡人也難以服眾。”
弘裕玩笑道:“寡人可不想被人說是昏君。”
“舅舅說的是,外甥定不叫舅舅為難,若是白家主不肯和解,也是我那兩個朋友的命不好。”
弘裕很是欣慰:“你能這樣想最好,對了,聽聞昨夜你們又遇刺了,如今這些江湖武者真是太無法無天了,你放心,寡人今日早朝已經下令全城搜查,
對那些近期入了京都的武者嚴加看管,量那些賊人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牧歡心裡一緊,面上卻笑道:“舅舅您是國主,有您跟外公在,小子什麽也不怕。”
“好,你就在這裡等,寡人還有要事,一會兒你見了白家主,自行離去即可。”
弘裕走後,牧歡讓未央到殿外迎接白家主,自己坐到了椅子上閉目沉思。
嚴查近期入京的武者,魏蒼他們就難免不會暴露,難道是弘裕,聽到了什麽風聲?
沒容他多想,一陣腳步聲傳來,牧歡睜眼,正是昨夜宮宴有過一面之緣的白家家主大步走了進來。
“牧公子。”白家主拱手一禮,牧歡急忙起身還禮:“白家主。”
“呵呵,老夫昨夜就想跟公子好生聊聊,只是一直沒有尋到機會。”
牧歡急忙說道:“晚輩也是如此。”
兩人見禮之後,白家主走到牧歡身邊的座椅坐下,伸手示意牧歡也坐下談。
“牧公子還未進京,老夫就聽聞了不少關於公子的事,只是想不到,毀了我白家作坊的,竟是公子的朋友。”
牧歡不好意思的坐下,臉上陪著笑:“我那兩個朋友,沒有見識,性情魯莽,這一次想來也是吃了教訓,漲了記性。”
白家主點了點頭:“嗯,漲記性是一定的,牧公子您身份貴重,既是王爺的外孫,又是國主的外甥,老夫也想給公子一個薄面,畢竟,就算殺了那兩個人,老夫的損失也是挽不回了。”
白家主這話,說的很是合情合理,牧歡連連點頭:“白家主,您說的太對了,殺了他們有什麽用呢?不若您開個條件,小子瞧瞧怎麽才能彌補您的損失。”
白家主哈哈大笑:“你到是會順杆爬,既然如此,那你便說說,你能拿出什麽讓老夫心動的東西來,換你兩個朋友的命,賠了老夫的損失啊。”
牧歡皺著眉頭思索:“不怕您笑話,小子知道自己身份也才是這幾個月之內的事,在這之前,小子出身鄉野,連飯都吃不飽,又哪裡有什麽好東西呢?”
白家主聞言也不再作聲,端了茶來飲,只等牧歡自己說。
牧歡其實也真心想拿出些有價值的東西,即便他知道,這是弘裕想要試探他手裡是否有寶藏,
而白家早就跟弘裕綁在了一起。
一個未知的寶藏,竟惹來這麽多人的覬覦。
“白家主,其實,晚輩在青運城入學時,跟貴府的白思源公子十分談得來,哦對了,來之前,白公子還寫了一封家書,叫晚輩帶給您。”
牧歡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遞給了白家主。
白家主接過信,瞧見封皮上的字跡的確是小兒所寫,抬眼瞧了眼牧歡,露出一絲笑意,
“牧公子有心了,小兒思源的確許久未曾寫信回來,公子的這封信,倒是解了老夫思子之情。”
說罷便拆開了信,看了起來。
很快,一封信看完,白家主折了幾下就收在了袖袋中,面上看不出什麽,也沒有提信中白思源替牧歡求情的事,
“呵呵,牧公子,眼看行刑之期將近,這案子是國主親自判的,也將由國主親自監斬,除非老夫主動去求國主,否則是絕不會取消行刑的。”
白家主大馬金刀的坐在那裡,架勢絲毫不比弘裕差:“若是普通作坊,老夫也不會這麽憤恨,你可知那煙花作坊花了我白家多少財力和心血才拿到手,偏偏掌握秘方的那個大師傅和幾個白家學徒都被炸死了.”
那個大師傅便是賣給他方子的人,當初說好,由大師傅在作坊一年,之後就把秘方告訴白家,
可誰曾想,竟出了這麽一檔子事,所以,白家主心中不鬱悶也是不可能。
牧歡聞言,知道白家主不會因為白思源的信,給他商量的余地,
他抿著嘴,一臉為難的看著白家主:“晚輩知道,給您造成的損失太大,要不然這樣吧,晚輩回去跟外公商量商量。”
白家主冷笑一聲:“福王府的確寶物無數,或許還真能拿出讓老夫都眼紅心動的東西,那牧公子就回去商量吧,只是,告示已出,等時辰一到,牧公子便是拿來什麽仙家法寶,也救不回您朋友的性命了。”
“白家主,要麽您就直說,晚輩拿多少銀子,才能換我朋友的兩條命吧?”牧歡似乎被逼急了,咬牙說了這麽一句,
“哼,銀子?你以為我白家缺銀子?”
白家主站了起來抬腳便走:“牧公子,老夫勸你回去多想想,想好了,再尋老夫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