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拉著季時天就往外走,柳明軒急忙叫住了他們。
“你們等等,你們就沒什麽東西給我嗎?”
牧歡走了這段日子,柳明軒的日子又有些難過了,他一直盼著唐武他們取回江星辰哥哥的信,
可這兩個人怎麽好像把這事給忘了一樣?
唐武和季時天互相看看:“你想要啥?”
柳明軒一臉懵:“你們去了一趟原海府,不是去給我取信的嗎?”
“啊呀,原來是這事啊,差點忘了。”
唐武大笑,然後開始翻身上的口袋,摸遍了胸口,腰帶甚至連靴子都脫掉了,也沒找到。
“季時天,是不是放你那了?”
季時天搖頭:“你有什麽重要東西能放我這兒?銀子都不讓我拿。”
“我這沒有,肯定是在你那了,你找找。”
季時天不耐煩的嘀咕:“說不定就是你沒放好給弄丟了,弄丟了也正常,誰不丟東西呢?我那麽長一杆槍也丟了呢?
哎.想起我那杆槍,我現在心裡還難受.你說我容易嗎,哎?這是啥?”
季時天從靴子裡翻出一封信:“好像是這個吧?那個,那個誰,江明月親筆寫的,對了,我想起來了,唐武你說要藏好的,怎麽跑我這兒來了?.”
“我記得放在我的鞋裡,怎麽跑你那去了.”
季時天跟唐武兩人還在爭執,柳明軒接過被腳汗打濕的信箋,一股難言的酸臭味從信上飄了出來,
這股味道鑽進了喜好乾淨的柳明軒的鼻子裡“嘔~”
直到唐武和季時天走了,柳明軒都沒緩過來那個勁,本來給他們兩人準備了些盤纏,
還想讓他們給牧歡帶幾句話,都沒顧得上。
這信箋把柳明軒折磨的一夜沒睡好,偏偏又是千辛萬苦求來的,不能扔了,
於是,第二天,他捂著鼻子,把這封已經被小廝晾曬過,又熏了香,卻讓味道變得更加古怪的信拿去書院給了江星辰
至於江星辰收到信之後會如何,唐武他們就不得而知了,
此時二人正坐著胡靈送他們的馬車,車上拉著牧歡要的東西,一路朝京都駛去。
另一邊,時婁離開了把子莊,告別了此生第一次遇到的想要跟他過日子的女人,也回到了靠近漠城的運河邊,
他不知道牧歡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但卻知道若是他們平安,也會一直往京都方向去,
於是,時婁尋了個碼頭,找了一艘船,也繼續往青雲城的方向走,希望能在京都尋到牧歡和他人。
而牧歡本人,仍舊在漠城養傷,他跟時婁完美的錯過了。
“牧兄,今日雖天氣不錯,可畢竟已經深秋了,牧兄身體還未痊愈,應該多穿點,小心感冒。”
林威拿了一件披風,給牧歡搭在身上,
牧歡急忙回頭道謝。
“前面亭子不錯,不如過去坐坐?”
林威笑嘻嘻的看著牧歡,那日之後,他早就想跟牧歡好好聊聊了。
“好。”
牧歡心知早晚會有這一天,躲也躲不過的。
兩人到了涼亭內,林威的小廝,取了泥爐,水壺,茶葉和茶具。
然後又搬了兩個屏風,擋在了風口處,便退下了。
五慶的屬下,也懂事的沒有離的太近,這裡是漠城官府,也不必擔心有閑雜人等進入。
林威挽起袖子,露出白嫩的小手臂,親自動手開始煮茶,
見牧歡只是坐著安靜的看,忍不住問道:“牧兄,你就沒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牧歡想了想,笑著搖搖頭。
“既然你不問,那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見牧歡點頭,林威笑道:“你知道我要問什麽,那輸血的法子,傷口縫合的法子已經把你暴露了。”
牧歡笑了笑,還是沒有說話。
林威左右看看,見無人注意這裡,坐到牧歡身邊的座位,靠近了他,
一副見到親人般的熱切:“你是哪一年的人?”
“你呢?”
“狡猾。”林威撇嘴,不過還是先說了:“我來自2020年,來這裡已經17年了,哎,真快啊。”
牧歡微微驚訝,原來他跟自己不一樣,他不是半路來的,那這算什麽?死後投胎到了這裡?
“你呢,我都這麽坦誠了,牧歡,你再藏著掖著,就沒勁了啊。”
“我我前世跟你同年,不過我剛來這個世界,不到一年。”
林威瞪眼:“你是借屍還魂啊?”
牧歡點點頭,林威一臉嫌棄:“感覺你這樣有些惡心,你用著別人的身體,不覺得怪怪的嗎?”
牧歡好笑的問道:“難道我可以自己選擇?”
“這倒也是。”林威拍拍牧歡肩膀:“既然我比你先來了十幾年,那我算是前輩了,放心,以後我罩著你。”
“林公子,你前世是個廚子吧?”
林威大笑:“只是個吃貨而已,算不得廚子,不過,沒想到這個技能倒是幫了我大忙。對了,你前世是幹什麽的?”
林威一副好奇的模樣,緊緊盯著牧歡,
牧歡攤了攤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前世是個送快遞的。”
“噗真的假的?”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那你前世多大年紀了啊?”
“三十多歲吧。”
“哇,那不是個大叔了,哈哈,重新變回小鮮肉的感覺如何?”
“.”
“好吧,那你是哪的人?哎,我說幾句方言,你猜猜看我老家是哪的?”
“.”
兩人一直聊到顧三春出來尋牧歡回去喝藥才結束,
只不過,聊的雖然很多,但那些話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牧歡嘴裡,除了承認他是穿越者,一句實話也沒有。
對於林威,牧歡還是抱著警惕,因為,實在太巧合了,
他始終深信,事出反常必有妖,相信同為穿越者的林威也聽說過這句話。
按林威所說,他前世只是一個喜歡美食的大學生,死於假期獨自去西藏的路上,
他也表現的很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人,活潑,開朗,對人沒有戒備心,
但越是這樣,牧歡,越是懷疑。
因為他已經來到這個名為大昭的地方17年了,
17年,足矣讓一個年輕人變得滄桑,也足矣讓一個從出生就擁有成年人靈魂的人,
做足夠多的累積和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