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月瀟灑轉身,朝牧歡他們招招手,帶著幾個人走了。
牧歡回頭,那大師兄臉上青一陣紫一陣,看得出他在極力隱忍,他身後那些新入門的弟子,全都在看他的熱鬧。
這個江明月,嘴也夠毒的,看樣子他在天武派,地位很是特殊,否則又怎麽能這般無法無天?
偷偷跟進來季時天此時一臉崇拜的跟在江明月身邊,看著他嘖嘖稱奇,
“你也太厲害了吧,你可真能說啊,你看你把你師兄給氣的,他都腫了,江明月,你怎麽這麽有能耐啊?你教教我吧?我這人吧,就是嘴笨,我從小就不會說話.”
“閉嘴,再說話我就把你趕出去。”
江明月剛剛面對大師兄一副雲淡風輕,此時卻被季時天煩的暴躁起來。
季時天一聽這話,果然乖乖閉上嘴巴。
一行人來到一個小院,江明月的小廝,已經收拾好了。
先將唐武送到了屋內,江明月又讓小廝取來了不少的外傷藥。
“門派內沒有大夫,不過藥卻是足的,缺什麽你就吩咐我的小廝去取。”
江明月看了看著幾個人,光著身子的,衣衫襤褸的,頗為嫌棄,又吩咐了小廝去給他們準備衣服。
“行了,你們先住著吧,無事不要亂走,在這小院裡我說了算,到了外面,別人打殺了,我可就管不著了。”
牧歡點點頭,認真道謝,剛剛看江明月跟他的師兄,便也知道他跟其他同門關系不好,
牧歡不會出去自找麻煩:“多謝你了江公子,我們不會亂走,養好傷就走。”
“嗯,你莫要忘記與我的約定就好。”
江明月背著手走了,留下的他的小廝在這裡幫忙。
牧歡給時婁分了些藥,讓方興安幫他包扎傷口,
然後去看了唐武,扒了褲子,發現他整個屁股都腫脹了起來,一丁點都摸不到那針。
季時天也跟著進來,在一旁不懷好意的笑:“這不是你兄弟麽,為兄弟,犧牲點算什麽,你要再不幫他,他就會這麽睡死過去。”
牧歡怎麽可能會用嘴去吸,莫說不雅,人嘴巴的吸力恐怕也沒這麽大。
見房間內有蠟燭,牧歡點亮幾根,擺在旁邊,光亮將唐武的屁股照的清晰無比。
牧歡靠近仔細查看,還好,能看到銀針留下的小紅點,這樣就能確定銀針的位置了。
在上山的時候,他就想好了要怎麽把銀針取出來,當下,便去請江明月的小廝,尋了兩個不透氣的小罐子過來。
尋了半天,只找到幾個小酒壇子,大概巴掌大小,洗淨擦乾,也只能將就著用了。
季時天好奇的看著牧歡的動作,包扎後的時婁和方興安也圍了過來,
大家看著牧歡跟小廝要了幾張易燃的紙,撕成條點燃後扔進了小罐子裡,然後扣在了唐武的屁股上。
沒錯,牧歡在給唐武拔罐,利用罐子裡產生的負壓吸力,將銀針拔出來。
拔了兩個罐子,等了幾分鍾,牧歡將罐子取下來,唐武的屁股上,留下兩個圓圓的,泛著紫紅色的圈。
在圈的中心位置,還有一點亮閃閃的東西在發著光。
“成了。”只要能吸出銀針的頭就行了,牧歡伸手捏著針拔了出來,一滴血瞬間就從針眼裡湧出來。
一根,兩根,足足了用了一個時辰,才將唐武屁股上的銀針全部取乾淨,
因為拔罐拔的太多,現在唐武的屁股整個都是紫紅色,比原來足足大了一倍,他還睡的人事不知。
季時天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時婁和方興安卻很崇拜的看著牧歡,為他能想出這樣的辦法而感到敬佩。
笑夠了的季時天還記得正事:“這樣就成了,最遲明早差不多就醒了。”
牧歡點點頭,剛剛專注的拔罐找針,精神集中還不覺得什麽,此時一放松,頓時覺得頭暈眼花。
“沒事就好,大家也都去休息吧。”
牧歡站起來,想要去給自己洗漱一下換身衣服,沒曾想一起身眼前就一黑,一頭栽到了地上
“這是曲左縣,在這裡休息一天,要下船的,明日辰時前回來,過期不候。”
黑蠻一身黝黑,穿著一件粗布坎肩,聽著船上管事的話點點頭,快步衝下船。
他已經看見前面他一直追的那艘商船也停靠在這岸邊。
下船後,黑蠻直接跑到那邊,拉住了一個人詢問:“兄弟,你是這艘船上的嗎?”
“是啊,你有啥事?”
“太好了,我想問問,你們船上是不是有個女的,年歲不大,叫錦娘。”
“錦娘?”被問到的大漢撓撓頭,一旁的另外一個人推推他:“好像是咱們老大之前救上來的那女的。”
黑蠻兩眼放光:“她人呢?在船上嗎?大哥,能不能幫我叫一下她。”
“哦,那個女人啊,昨天咱們到這之後她就下船了好像。”
“嗯,老大說去送她,結果到現在還沒回來,哎,都誤了開船的時辰了,二憨,你要不再去找找,一會管事又要發火了”
下船了?黑蠻有些無措:“那她是不回船上了嗎?”
“對啊,咱們行船的,老帶個女人怎麽行?”
離開碼頭,黑蠻在街上一邊走,一邊打聽,同時,他心裡也很疑惑,
師娘既然沒死,為什麽不回去找師父?跑到這種地方來?
曲左縣,雖是個縣,可連碼頭都有,就知曉這縣城不會太小,到哪裡去找呢?
黑蠻苦苦尋找錦娘的時候,錦娘正在一處賣布匹的店鋪後院裡面。
她身邊站著一個相貌端正的漢子,穿著粗布短打,身板很是強壯,正在跟布行的老板說話。
這漢子名叫劉石,是專門在船上做苦力的,他手下有一批兄弟,跟著商船上貨卸貨,
走一趟,也能賺不少銀錢,
不過這活需要常年離家,所以他也沒有時間回家娶妻生子,已經三十歲了,還是光棍一條。
錦娘是他帶著兄弟們回運河前,無意間在河裡救上來的。
當時看錦娘的模樣,大夥都說救不活了,可劉石還是堅持帶錦娘去尋了大夫,到底是搶回來一條命。
之後錦娘大病一場,也是這劉石將她帶上船,一邊乾活一邊悉心照料,
每到一處碼頭,就會去幫她請大夫,抓好藥,
幾乎將這一趟跑船賺的銀錢都花在了錦娘的身上,結果這錦娘好了,卻說她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