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院擂台上,牧歡對面上來一個身高八尺的壯漢,
這是下面的武者見牧歡連贏多場,推薦上來的一個真正高手。
壯漢讓牧歡想起來苟大雙,又想起自己還給苟大雙留過信,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等了自己十日。
思緒被一陣疾風給打斷,牧歡猛然往旁邊一跳,
一隻鬥大的拳頭擦著他的腦袋打了過去,
見牧歡躲開了,壯漢又回身虛晃一拳,打算在牧歡繼續躲的時候,給他一個重擊,
誰知,這虛晃的一拳牧歡竟迎了上去,把胸口貼上拳頭,
然後人就跟被彈開了一樣,猛的向後快步退去,
仿佛是被這一拳打的控制不住身體,退到了擂台邊他身子一仰就栽了下去。
底下眾人一陣驚呼,台上的大漢楞在原地,
他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沒使力氣呀?
正跟小妹玩的顧家兩位公子,也楞了,怎麽這就輸了?
全場都有些莫名其妙,但唯有台上的壯漢,楞過之後就反應了過來,
對方是故意的,想輸。
結合之前他們跟顧家起的小小衝突,壯漢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牧歡,
也並未拆穿,這畢竟是比鬥,是爭奪名額,不費力就贏了,壯漢也不吃虧。
牧歡輸了之後,他們幾個人就都被淘汰了,
直接拉著唐武他們就要往外走。
顧家兩個公子尋思了一會,點點頭,守門的家丁這才打開側門放了他們出去。
“就這麽讓他們走了?”
顧二公子還有些不平,顧大公子歎口氣:“算了,給妹妹選婿是大事。”
牧歡他們離開了顧府,長舒了一口氣。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牧歡回頭看向幾人:“我想回一趟原海府,最近我這心裡,總是覺得有些不安,我怕是那邊有什麽事。”
唐武連連點頭:“那就回去看看吧,反正時大哥也好了,咱們要乾的事也不是一時半會能乾完。”
“嗯,咱們之後有可能要去一趟京都,所以這次回去,就把大家都帶上吧。”
這個時代,離的遠了真的沒有任何方式可以聯系,所以牧歡若是要遠行,
還真是不放心老乞丐和錦娘他們。
只是他並不知道,老乞丐已經離世了。
定好了下一步的行動,牧歡看向季時天:“季大哥,你年長我幾歲,所以很多時候,我不好多說些什麽。”
季時天見牧歡這樣嚴肅,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他嘴快,急忙說道:“牧歡,我保證下一次再不會惹事了,嘿嘿,以後我做錯了你就直接說我。”
牧歡抿了抿嘴,考慮再三,還是搖頭:“季大哥,咱們就此分別吧。”
“牧歡。”唐武碰了碰牧歡,替季時天求情:“牧歡,他以後不會了,這次就算了吧。”
王力跟時婁都不說話,這隊伍,一向都是牧歡做主,而且他們並不像唐武跟季時天那麽要好。
牧歡左右看看,街道上說這些,並不合適,
他看到旁邊就是聞名的五味齋,就帶了眾人進去,要了一間包間,叫了一桌的酒菜。
酒菜都上來之後,季時天沒有像往常一樣,搶吃搶喝,
他感覺到牧歡這次是真的想拋下他了,一向話多的他,突然有些茫然了。
待包間的門關好,牧歡起身,替每個人倒了一杯酒。
“幾位兄長,一路行來,幫牧歡良多,牧歡在此,鄭重謝過。”
見牧歡舉杯,幾個人都舉杯站了起來,共飲一杯。
“說起來,咱們在一塊這麽久了,還是第一次這樣好好坐下來,正八經的吃頓飯。”
牧歡喝完一杯,又給他們滿上,
“之前大家不管是處於意氣相投,還是跟牧歡有著同樣目標,才加入這個隊伍,都是緣分。我也很高興能認識你們,但之後,我要做的事,會比較危險。”
牧歡拿出那張清單:“從這上面得知,送去江凌的貢品並非只有一路,而這些東西最終會送到京都。”
“所以這次回原海府,接上家人,我便打算跟蹤長生教的人去一趟京都,看看能不能尋到他們的老巢。”
牧歡說完,唐武急忙舉手表示:“牧歡,咱們這些人都聽你的,你說怎麽乾就怎麽乾。”
王力,時婁也紛紛點頭,季時天也討好的使勁點頭:“對,我們都聽你的。”
“不,我說這些話,一來是告訴你們接下來咱們準備的行動,二來是想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這次在江凌遇到的武者,已經完全跟之前遇到的那些不同了,所以,將來去了京都,危險只會更大。但若我們仍然跟現在一樣,是無法鏟除長生教的。”
“長生教的勢力比之前想的要大上很多,這裡面甚至可能牽扯到官府,甚至皇族。”
牧歡看向幾個人:“我們既然在一起了,那就是一個團隊,不知道各位將來跟我走下去的結局是什麽,但我不希望,我們中任何一個人,因為自己的原因,害了其他的隊友。”
季時天聽明白了,他站起來,有些慚愧:“牧歡,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我再也不亂湊熱鬧了行不行?”
“季大哥,你的性格開朗,我也知道,很多時候你並不是有心做了什麽說了什麽,但我們將來要做的事,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讓我們所有人萬劫不複,
所以,我不能留你,如果今日我心軟留下你,將來若有人因為你的過失而受傷或者死亡,那麽我便不能原諒我自己。”
“季大哥,為了將來不會出現反目那一日,咱們便好聚好散,我敬你一杯。”
牧歡起身舉杯,季時天捏著拳頭不肯拿酒杯。
唐武左右為難,這些日子他跟季時天已經很熟了,兩人性格都很大大咧咧,所以很是能談得來。
“牧歡,就給季時天一次機會吧。”
時婁見氣氛有些凝重,他年紀最大,但以往他不管在哪都是被無視那個,因此,有心想替季時天說個情,又怕牧歡不會給他面子。
王力依舊一副冷臉,盯著桌上的酒杯不做聲。
“牧歡,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下次再不湊熱鬧了,也不亂說話了,要是我做不到,你就把我趕走”
說到這,季時天竟然嚎啕大哭起來,這讓已經決心已定要把這個不穩定因素踢出隊伍的牧歡怎麽也想不到,
好歹一個二十多歲的大老爺們了,怎麽說哭就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