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聽了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候,小毛驢子也扶著老乞丐從屋內出來。
“這位大俠,您是牧歡的什麽人?方便說說嗎?您若是不說,我們怎麽能相信你呢?”
魏蒼見狀,拱手朝老乞丐行禮:“老人家,我是牧歡父親的故友,在鳳濮鎮,其實我也去過你們家裡。”
後半句話,魏蒼是對著錦娘說的:“當時牧歡說你身體不適,不肯跟我出去小聚,後來我有事便離開了。”
錦娘聞言,心下信了幾分。
老乞丐點點頭:“既然是牧歡父親的故友,那麽此次?”
“此事說來話長,我無意間得知,牧歡父親當年的仇敵,知道了牧歡的下落,想來對他不利”
魏蒼長話短說,大致說了是舊仇牽連到了牧歡,
老乞丐看人很準,魏蒼眸光清正,不像歹人,而且看他似乎也不是普通人,
如果有歹意,就算黑蠻和花豬也未必能保命。
錦娘畢竟是個女子,聽到這些事就沒有了主意。她看向老乞丐,等著他來做主,
因為牧歡說過,他不在的時候,有什麽事,就叫她聽爺的話,爺畢竟這般年紀,見過的人和事也多。
“錦娘啊,去收拾一下吧,黑蠻,花豬,你們也把方便帶的拿上,咱們跟這位大俠走。”
魏蒼見狀,終於松了口氣,牧歡尋不到,但他知道,這些人落在他們手裡,也落不得好。
魏蒼總不能見死不救,否則日後怎麽面對牧歡?
在魏蒼的幫忙下,一大群人很快收拾好了東西,
錦娘緊緊的抱著牧家的傳家寶,還有銀錢,牧貞芳雖是一頭霧水,也不得不大包小包幫著拿東西跟著大夥一起走。
一行人出了院子,隊伍有老有弱,腳程根本不行。
魏蒼直接帶他們去了車馬行,買了一輛馬車,讓老乞丐和兩個女子坐進去,
讓黑蠻花豬學著駕車,然後他騎馬馱著小毛驢子,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出了城之後,問清了牧歡之前是在臨水鎮,魏蒼就拉著這一大群人往臨水鎮去。
路上,魏蒼讓黑蠻他們詳細給自己講了牧歡離開鳳濮鎮的事,
知道他追著長生教去了,心裡有些擔憂。
長生教,連他也沒有探清深淺的一個教派,教內能人異士不少,
牧歡此行,怕是也危險重重。
這可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偏偏,魏蒼如今尋不到可以幫忙的人。
突然他想起了什麽,朝車廂內叫了錦娘幾聲:“你公婆留下的東西,可在你手中?”
錦娘點頭:“都在呢。”
這人連遺物都知道,應該不是騙他們的,錦娘心中又信了魏蒼一分。
“把那塊麒麟玉佩給我。”
魏蒼伸手,錦娘卻搖頭:“那玉佩,在歡哥兒身上呢。”
“遭了.”魏蒼眉頭緊皺,稍微有些年紀的江湖人,誰不認得那塊玉佩啊?
只希望牧歡能藏好那東西,不被有心人給看見。
另一邊,牧歡他們偽裝成的商隊,走了一個半月,終於看到了江凌府的城牆。
這是一座比原海府還要久遠的老城。
斑駁的城牆顯現出了它曾經的宏偉輝煌,卻因年久失修,在陣陣秋風中顯得格外蕭瑟。
因為身上有官府批文和商隊專用的路引,牧歡他們進城並未遇到刁難。
進城之後,牧歡幾人尋了一家客棧,好好休息了一陣。
這一路,牧歡跟王力也熟識了,
不過這個人,真的是很孤僻的一個人。
牧歡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大致弄清楚了他的身世。
原來這王力,是京都人,出身富貴,自幼隨父習練家傳槍法。
他父親在京都護軍中擔任低階武官,雖職位不高,卻因使得一手好槍法,頗受上峰賞識。
大昭皇權穩固,附近都是彈丸小國,又無外敵,因此從軍當兵也好,世家子出任武官也好,其實都是閑職。
王力的父親不知何時,意外結識了一個長生教的人,還很快就入了教。
後面的事,王力不說牧歡也大概猜的到了。
長生教的洗腦功夫,十分厲害。
他們的傳教使者,每個人都有頂級推銷的口才。
王力父親信了長生教後,散盡家財,還娶了一個據說是侍奉老祖的婢女為妾。
那女子入府之後,王家再無安寧。
不是今日井水變紅,就是明日院中花草無故枯萎。
王力父親聽了小妾的話,說王力母親命中帶哀,是個晦氣之人。
又暗指王力克父.
幾番吵鬧,王力父親便要休妻,王母心灰意冷之下,吊死房中。
王力歸家之後,隻瞧見母親冰涼的屍體,和不複從前的家,
他一氣之下殺了那小妾,卻被自己父親重傷,不過王父到底念著是親骨肉,沒殺他,而是扔出家門。
後來,他聽說父親辭官變賣家產,投靠長生老祖去了
牧歡聽的連連籲歎,不幸各不相同,但卻只有一個始作俑者,那便是長生教。
他們這一群人,除了時婁和季時天,都是跟長生教有仇的。
在客棧休息好之後,牧歡他們便開始行動了。
既然王力知道以前的供奉,都是進了江凌府府衙,
那麽他們就要想辦法進去查探。
可牧歡繞著整座江凌府府衙轉了幾圈,也沒有發現可以潛入的地方。
這江陵府,竟是平日裡也守衛森嚴,越是這樣,越是證明了其中有貓膩。
時婁主動請纓,潛入府邸這種事,他最在行,牧歡也沒有其他辦法,隻好同意,
跟唐武他們分散在府衙外面接應。
後半夜,時婁穿一身黑衣,仿佛一隻大貓上了牆頭,
他輕飄飄的落地,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落地後就朝著院內摸去。
王力隻知東西運到這裡,卻不知具體情形,
時婁便準備先入內來查看一下地形,翻找一下書房之類的地方,看看有無記錄信箋。
後半夜的府衙一片沉寂,正是人們睡的正熟的時候。
時婁潛進了前院辦公的地方,悄無聲息的撬開了幾把鎖頭進了屋內。
他沒有點燈,眼睛適應了黑暗之後,影影措措的能看到一些影子。
便是這點影子,也足夠了。
時婁在幾間屋內翻找一通,摸了幾張公文似的紙張塞進懷裡。
而後又悄悄潛入了後宅,來到了江凌府城主的起居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