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治所薊城,太守府內。
袁尚和高乾還有逢紀趕到幽州後,袁熙親自安排人敲鑼打鼓迎接,而後更是將他們請進太守府,大宴起來。
一路上風塵仆仆,袁尚亦是疲憊至極,在喝下一杯烈酒後,頓時倍感輕松:
“不錯啊二哥,在幽州還能夠喝到這般美味的烈酒,看樣子,這偏僻的幽州也算被你經營有方了。”
面對袁尚誇讚,袁熙謙虛笑了笑:
“還好吧,當初父親剿滅公孫瓚後,將幽州交給我打理,當時幽州經歷戰火洗禮,已是一片破敗之地,百姓流離失所,那般殘破場景,你可能夠想象?”
“好在父親挪用部分冀州資金,又加上公孫瓚舊部投降配合,幽州方才在這段時間換過心裡。”
“如今除了遼東公孫度之外,其余民心皆是屬於我們袁氏的,這一點兒,還請三弟放心。”
聽聞此話,袁尚又淡淡喝了口酒下肚,接著淡然對袁熙道:
“二哥,你也知道,父親去世,指定我為繼承人,繼承他的位置。”
“因為血緣關系,故而我叫你二哥,但你現在應該叫我主公!”
袁熙微微一愣,略有些不可思議看著袁尚,沉默良久,方才點頭道:
“是,主公!”
袁尚這才滿意點點頭:
“二哥,你也知道,並州和冀州均已落入嚴輿和曹操奸賊之手,所以我和高乾表兄不得已才來到這偏僻的幽州。”
“聽說你最近訓練五萬幽州鐵騎是吧?很好,我打算用這五萬鐵騎,作為反攻冀州和並州基礎。”
“從今天開始,這些幽州鐵騎,就交給高乾表兄指揮,你看如何?”
話畢,高乾舉著酒杯站起來,對袁熙樂呵呵道:
“顯奕表弟,你是知道的,我在並州沒少帶領騎兵跟匈奴作戰,你的幽州騎兵交給我,我絕對可以發揮出他們最大威力來。”
然而,袁熙並沒有舉起酒杯,痛快答應。
廢話,這種無理事情,換誰誰能答應?
袁尚見狀,旋即皺起眉頭:
“二哥,您這是什麽意思?”
袁熙照舊沒有說話,他麾下的辛評、辛毗二兄弟則是忍不住了,站起來反駁道:
“袁尚公子,您這樣就有點兒過分了吧?”
“你知道我們和袁熙公子,為了訓練這些個騎兵,耗費多少日夜嘛?”
“現在您一句話,就想著奪去這五萬騎兵指揮權,憑什麽?”
唰!
聽到辛評和辛毗倆兄弟抗議話語,袁尚利落而乾脆拔出腰間寶劍,向著他們二人走去:
“你叫孤公子?孤有沒有說過要叫主公?呵呵,看來你也是沒有把孤放在眼裡啊!”
辛家兄弟再怎麽說也是文官,如今看到袁尚殺氣騰騰向著他們走來,一時間有些膽寒且畏懼向後倒退。
袁熙見狀,自然是急忙站起身阻攔:
“主公,您且慢動手,他們二人如今畢竟在我手下做事,還希望您能夠手下留情。”
袁尚這才不屑收回寶劍,問袁熙道:
“二哥,我現在就問你一句痛快話,肯不肯將騎兵指揮權交出來?”
袁熙默然道:
“主公,不是我不肯交出去,只是你長時間不在幽州,不夠了解這裡情況。”
“實話告訴你吧,我之所以訓練這五萬幽州騎兵,原本目的不是為了對付嚴輿,而是為了防禦北邊的鮮卑。”
“你不知道啊,鮮卑這些年來,一直有崛起之勢,他們私下裡訓練騎兵,十分蠻橫,騷擾幽州邊境的百姓。”
“還有遼東公孫度,仗著自己地盤遼東遠離中原,天高皇帝遠,自稱遼東王,經常有入侵幽州的意思。”
“如此這般多的困境,我這五萬騎兵就是用來告急的,所以說,這五萬騎兵是肯定不能夠離開幽州的,希望你也能夠理解一下我的為難之處啊。”
說了這般多的話語,總而言之,袁熙就是不想要把騎兵指揮權給交出去的。
袁尚氣炸了,徹底要氣炸了。
再也沒有什麽所謂的兄友弟恭,他甚至是直接指著袁譚的鼻子破口大罵道:“好哇你,很好,袁熙,算汝有種。”
“你不肯將幽州騎兵指揮權交出來是吧?好,那孤就親自去取。”
說罷了,袁尚帶著高乾和逢紀便是離去。
袁熙仿佛是猜到他要幹什麽,便是急忙加快腳步追了上去。
薊城外,演武場,五萬幽州騎兵,在將領牽招和田豫監督下,嚴格訓練著。
帥台上,牽招站在田豫身邊,看著台下的騎兵們感慨道: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歷那麽多歲月,五萬騎兵終於被我們訓練出來。”
“豫兄,你覺得咱們訓練出來的五萬騎兵,能跟鮮卑騎兵一戰麽?”
田豫默然道:
“鮮卑騎兵,主要勝在他們體格健壯,戰鬥力強悍,我漢人騎兵跟他們單獨硬碰硬的話,恐非敵手。”
“不過,鮮卑騎兵人數稀少,他們撐死也就一萬人而已,我們漢人騎兵身穿厚實鎧甲、手握鋒利兵器,外加上以人多進行壓製,則對付鮮卑騎兵輕而易舉也。”
聽完田豫這話,牽招不置可否點點頭,又正準備說什麽呢,突然聽到一陣急促腳步聲響徹而起。
什麽情況?
牽招和田豫疑惑轉過頭看去,發現朝著帥台奔來之人不是別人,乃是新任大將軍袁尚。
奇怪,他不是在薊城太守府接受袁熙款待嘛?來這裡作甚?
正當二將領奇怪之時,袁尚已經怒氣衝衝來到他們身邊,質問道:
“你們兩個,就是統率這些騎兵的將領?”
講真,袁尚並不認識牽招和田豫二人,想想也是,往日他是高高在上的袁家公子,現在他還繼承大將軍之位,能被他當回事的也只有張郃、高覽之類的上層將領,平時那裡會將這些小角色給放在眼裡?
但他現在,為了奪取兵權,不得不放低身板跟這些小角色交流了。
聽到袁尚問話,田豫和牽招各自抱拳道:
“末將田豫。”
“末將牽招。”
“拜見主公!”
袁尚滿意點點頭,道:
“很好,田豫、牽招,孤聽聞你們訓練騎兵有功,欲重用你們。”
此話一出,牽招高興不得了,抱拳道:
“只要主公差遣,末將縱然是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也。”
田豫卻沒有那麽快表態,反而是問道:
“主公,您是有什麽要讓我們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