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講真,甘寧都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呢,這黃祖究竟是瘋了還是怎麽回事,明明知道對方鐵甲戰船無堅不摧,還要上前去跟人家硬碰硬?
他知道黃祖腦子不是很好使,但在這種時候,您沒必要任性了吧……
心裡是這般想法,甘寧表面上還是對黃祖苦口婆心勸說道:
“黃祖大人,以末將看來,還是快快撤軍才是。”
唰!
脾氣不好的黃祖,終究是無法忍受甘寧囉嗦,他徑直拔出劍來,指著甘寧鼻子,破口辱罵道:
“甘興霸,汝不過是一區區水賊,有什麽水戰經驗,今日敢在本太守面前指手畫腳,莫非是想找死不成?”
自從收降甘寧之後,黃祖非但沒有好好重用他,反而打心眼裡瞧不上這位原本水賊身份的家夥,可謂是打心眼裡鄙夷。
而今,他更是把心裡話破口大罵出來,一時間可謂使甘寧臉色難看到極點。
盡管如此,甘寧卻還是咬牙抬起頭,依舊衝著黃祖奉勸道:“太守大人,我真是不想看到我們這麽多荊州兄弟送命啊。”
“呵呵,甘寧,真以為本太守不敢殺你是不是?那我就殺給你看!”
黃祖勃然大怒之下,揮動起手中長劍就要砍掉甘寧的頭顱。
嘩啦啦。
一時間,主船上的所有荊州將士,齊刷刷下跪,為甘寧求情:
“求太守大人,放過甘將軍吧。”
然而,黃祖的腦回路不同於常人,這些個荊州將士越是求情,他越是大怒起來了:
“你們這些混帳東西,究竟是我黃祖手下的兵,還是他甘興霸手下的兵?”
“今日我還非得殺他不可,我看你們誰能阻攔。”
言罷,黃祖就要繼續動劍。
“黃將軍,且慢!”
就在這時候,一道厲喝之聲響徹而起,一道文人打扮身影從船艙中走了出來。
黃祖回頭看去,發現說話之人乃是荊州別駕韓嵩,深得主公劉表重用,被派來輔佐自己的。
對韓嵩,黃祖不敢有所怠慢,立即收回長劍,對甘寧冷冷道:
“這一次算你小子好運,有韓先生為你求情,我不殺死你。”
“現在,傳本太守的命令,戰船向那鐵皮戰船猛攻過去,一定要將它給我摧毀,以解決心腹大患。”
在看到甘寧的下場以後,剩余的荊州水軍將士們不再有一人敢違背黃祖命令。
於是乎,一艘接著一艘荊州戰船,向著吳軍鐵甲戰船狠狠撞去。
可想而知,都不是一個品質層次戰船,這些普通戰船,又如何能夠跟鐵甲戰船造成什麽傷害?
不斷有轟隆隆的戰船破裂聲響起,卻都是荊州戰船撞在鐵甲戰船上面,被撞得稀碎。
站在鐵甲戰船上的主帥賀齊,看到荊州水軍宛如送死的舉動,不由得調笑道:
“我當這黃祖有什麽本事,原來不過一位無腦子匹夫而已。”
“既如此,吾又有何懼怕,傳令全軍,給吾對荊州水軍展開徹底圍剿。”
嘩啦啦。
賀齊命令下達後,不管是鐵甲戰船還是其余戰船,皆瘋狂向著荊州水軍衝殺過去。
進攻本就等同於送死的荊州水軍,面對全力攻打的吳軍戰船,更是無任何還手之力。
被打得灰頭土臉的黃祖,已是看明白現實,他們荊州水軍壓根不是吳軍水軍敵手。
“撤,快給我撤!”
黃祖大喊大叫下達命令,之後帶著荊州水軍灰不溜秋就要逃竄離去。
賀齊自然不能夠就這樣輕易放過他,帶領著吳軍戰船又是一路追擊。
一直沿著長江抵達武昌城下,吳軍仍在追擊,而經過一戰損傷後,五萬荊州水師,已銳減到三萬,再戰下去怕是都有全軍覆沒的風險。
於是乎,黃祖不敢有任何停留,連武昌門都沒有進,就匆匆逃往江夏了。
賀齊倒是沒有繼續帶領吳軍水師繼續追擊,反而是一聲令下,攻佔了武昌城。
兵力幾乎約等為零的武昌城,自然也就被吳軍輕而易舉拿下了。
站在武昌城樓,賀齊閉目養神,雙手拄著嚴輿贈予他的白龍劍,心裡想著:
主公啊,末將沒有辜負您的厚望,現已拿下武昌,將來大可以此為據點,拿下整個荊襄九郡!
噠噠。
就在這時候,兩道腳步聲響徹而起,乃是滿寵和劉曄走進來。
滿寵雙手抱拳道:“賀齊將軍水戰無敵,真乃威武,我必將您的戰功奏報主公。”
賀齊謙虛道:“伯寧郡守過獎了,這全賴將士們不懼生死還有主公賜下的鐵甲戰船所致。”
見賀齊即便是立下如此功勞,仍舊是不驕不躁,滿寵甚為滿意點點頭,直誇好將軍,接著又洋洋得意轉過頭詢問劉曄道:
“如何啊子揚,我軍水師,是不是特別威武雄壯呢?”
劉曄撫手道:“確實威武,在下佩服至極。”
滿寵拉著劉曄的手,親切道: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主公既派你來豫樟郡跟我共事,那麽你我還有賀齊將軍自當聯手,將豫樟郡給經營好,非但不能夠讓那些荊州賊子奪取我們一絲一毫的土地,我們還要奪取他們的呢。”
聞言,劉曄自覺感動至極,點頭道:“好。”
……
江夏,黃祖帶領著剩余的兩萬荊州水軍返回這裡。
看到僅剩的戰船和身受重傷部下們,黃祖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眼惶恐道: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我進攻豫樟失敗,損兵折將不說,還把武昌給丟了,這讓我如何跟主公交代?”
一旁韓嵩無語搖搖頭,心想你早幹嘛去了,若是聽甘寧的及時撤兵,又豈會狼狽到這種地步?
甘寧也是默然不語,現在的他什麽都不該說,說什麽也都晚了。
韓嵩也知道這一點兒,他上前安慰黃祖道:
“黃將軍不必著忙,此次我軍失敗,也不能夠全怪您,誰讓那吳軍有一艘那般恐怖戰船呢?”
“在下看來,您可將事情原委寫在信裡送往襄陽交到主公手裡,以您和主公的關系,他定然不會大大責罰您的。”
當年劉表一人單騎入荊州,多虧蔡瑁和黃祖等人的協助,這才坐穩了荊州刺史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