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幅畫的質量是非常高的。
陳楚也是真正看到這幅畫,才驚訝的發現自己對這個時期的畫界存在誤解。
因為它是水彩畫,而且寫實實力非常強,只是因為古代搜集畫料顏色不容易,能夠尋找且大量運用顏色種類不多,但即便如此也足夠了。
這巨畫當場就被裝裱起來,當時陳楚還聽大家在可惜來著。
畢竟放置在城內免不得日曬雨淋、風吹雨打,這畫面直面空氣,要不了多久再好看的畫紙可能就變得這一個洞那一個口子,顏色退盡、不要多久就殘缺不堪。
還是陳楚心中一動,他這裡大袋卷紙、抽紙的透明塑料包裝紙,他可是一直留著的。
這沒辦法,畢竟古代什麽都沒有,在現代讓人心煩意亂的各種包裝紙,放到這可是寶貝。
他一拿出來,當即宮廷裡的工匠們就把這些零零碎碎的包裝紙開始用極細的針線縫製,硬生生做出來一面籠罩整個巨幅畫像正面的保護層。
雖說這層保護面比不得後世巨型廣告牌本身的材質耐髒抗擦洗,但只要妥善進行保護,偶爾進行擦拭,放個一年半載屁問題不會有。
“陳大人,不知道您有什麽需要補充的嗎?”
當這幅足足有兩層樓高的巨幅圖畫被支撐起來後,跟隨而來的宮廷官員都震驚了,這別說站在近前,哪怕是在數百步開外,想不注意到這顏色鮮豔的巨畫都難啊!
“當然有要補充的,去,找崔四小姐,讓她的人用大幅木板印刷彩畫,內容就是關於她們崔家的崔業坊的牙膏的,寫兩句宣傳的標語,再把主要的幾款牙刷樣式畫下來,拿來廣而告之。”
陳楚開口,這畫不用說,一放到長安城豎起來,立馬全城躁動,人們要瘋狂趕過來看熱鬧。
古時候娛樂方式少啊,最喜歡的就是乾這種事,哪怕橫穿全城,能看到這樣一幅巨畫也絕對值得了。
何況這東西到時候陳楚會把它放在功德台邊,功德台位於朱雀路中北路段,恰好位於整個長安的城中心,無論從哪個方向趕過來都不需要走太長的路。
這樣萬眾矚目的機會,給崔家牙刷作坊打個廣告,這不是美滋滋?
陳楚是得不到什麽利益,但進一步掀起人們對牙刷、牙膏的渴望,這必定是好事。
假如有一天他的牙膏能再便宜些,或者吐槽值獲取更多一些,早晨起來時,滿城盡是飄香的牙膏氣息,再不是現在這樣滿大街人們口腔裡的鹽巴味、口臭味,這難道還不算好事嗎。
崔四小姐人在家中坐,事從天上來,她一聽陳楚的要求,也是一時之間有點發蒙,不過還是下意識立刻讓下人照做了。
她選取的是一個大半面牆壁大的木板,上面由畫師匆匆繪製了幾款目前最流行的牙刷,不僅栩栩如生的用彩色顏料畫出來,還標出價格,同時也隨便想了兩句宣傳語。
無非就是號召大家注意口腔清潔,用最好最正規的牙刷之類。
崔家畫師功力強大,哪怕是沒有任何準備,也在區區一刻鍾時間將這麽大的木畫製作完畢,速度快,質量也不差,隨後她親自帶人,急急趕到功德台。
功德台後,巨大的木質框架已經構築起來,巨畫也已架設上去,她尚且隔著足足數百米,轉過一個街角,就大吃一驚,清清楚楚看到這大的不可思議的畫幕。
大唐何曾出現過這樣規模宏大的畫著,一時之間崔四小姐為之驚愕,更別說圍觀路人,此時人們亢奮的朝著那裡湧去,近距離一睹風采。
“我滴個乖乖,比我家的房子還要大那麽許多啊,這到底是誰畫的!”
“好帥,好帥的兩個俏郎君,這象棋奴家愛死了!”
“天呐,紅色一方要輸了耶。”
“後面那些大人物,你們可曾能認出來是誰嗎?”
人們早就裡三層外三層,瘋狂把功德台給圍起來了,討論聲、爭執聲沸反盈天,現場吵鬧成一片,尚有無數人從各個方向趕來。
尤其是朱雀街行走的行人,更是光速靠攏,整個功德台下方,擁堵的人數怕不是已不少於數千人了。
這樣大規模的人潮聚集,讓長安府大為緊張,大量公人配著武器出動,生怕出什麽混亂,怕有什麽人煽動造反。
陳楚不由想起自己小時候,那時候國家經濟水平還沒發展起來,許多人包括他自己家境貧寒,沒有見過世面,當時一副畫著大城市景象的海報圖,就能被小時候的他吃吃的湊在跟前看許多天。
現在人們的情況就和自己當年相似,甚至猶有過之,他畢竟看的是一般海報,這海報可了不得啊,平放在地,比一般人連宅帶院的都小不了多少。
“這兩個人到底是誰?難不成就是此次長安杯的正負魁首?”
“不對,我看著不像,長安杯的前四強分別是上官郎君、崔家郎君等人,不符合上面的長相,看樣子並非他們,而是用別人做的模板。”
“甭管是誰了,風雲際會,一子動而滄海聚,太帥了,太帥了!”
“實在難以想象,博弈對子居然也能有這等氣勢!在下天天在門前柳樹下和旁人對弈,難不成也是此等風姿?”
更有些書生青年癡癡的想象著,似乎自己在路邊攤下棋時也是這般帥氣風流,引的路過的娘子們羞紅了臉。
功德台下太熱鬧了,這熱鬧隨著時間的流逝,來往的人越來越多,發酵的越發厲害起來,比陳楚預計的最火爆情況還要好。
崔四小姐帶著人馬千辛萬苦的擠進來,幸好她是用穩健寬大的牛車運送的畫板,否則在路上怕是就被擠壞了。
陳楚讓她們在旁邊用木架子就這小了許多的廣告就地支撐起來,笑著對崔四小姐道:“小詩妹妹,這可是哥給你送的一份好禮啊,借著這巨畫風光給你們宣傳一波,想必最近你們的業務會暴漲了。”
崔詩心裡自然是美滋滋的,她輕提裙琚下擺,微微下蹲,瑩瑩行禮,嘴角含笑的給陳楚道謝,看的陳楚樂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