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讀了一輩子書,最看不慣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我要捐五千貫!”
“臣的家族就在關中,搞不好這些悲慘的事,就發生在哪個鄉親身上,我捐八千貫!”
眾人紛紛踴躍捐款,一炷香不到的時間,李二看著名單的統計,竟然已經超過五十萬貫了!
而且這個數字還在暴增!
“我侯君集,捐十萬貫!”
“我柴紹,捐五萬貫!”
長孫無忌一萬貫的話竟然半天喊不出口,李孝恭等人還好喊的早,現在開口的全是幾萬貫的,簡直不把錢當錢啊。
“一百四十萬了……”
朝堂的募捐結束,李二嘴角抽搐,心裡又是激動又是想罵娘。
艸他大爺的,往常李唐又不是沒有要求官員募捐過,別說一百四十萬貫,十四萬都夠嗆。
這次又不是亡國滅種,又不是兵臨城下,就是一件和他們幾乎不相關的災事,怎就捐了這麽多呢?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李二在心裡喊著。
朝中無數大臣面面相覷,一個個也是臉色發苦,又是肉痛又是發狠。
他媽的這些同僚真不是個玩意,要捐錢你早點捐啊,非要跟我們擠在一起。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在打什麽主意?
你們真的是可憐那些災民嗎?真的是於心不忍、道德譴責嗎?我都不忍心拆穿你們!
最後長孫無忌沒辦法,咬咬牙加到了五萬貫捐了出來。
畢竟他目前還是當朝尚書右仆射,開口又晚,怎麽能拿個那麽寒酸的數字出來呢。
都是群坑爹的,知道你們想要啥,但大家就不能提前商量商量,不要搞那麽大嗎。
於是這場募捐,僅僅朝堂上,就一口氣募集到了一百四十五萬貫的金錢。
這還不算民間的,此時朝廷已經把口風露出去,現在民間募捐應該也是一片火熱吧。
“這太多了,恐怕大唐府庫能狠狠賺一筆了。”
李二簡直是心花怒放。
到時候府庫存幾十萬貫,北方軍餉補發幾十萬貫,房杜那邊再補幾十萬災款,一下他就富裕起來了啊。
這些官員啊,自己拿他們的錢袋子沒辦法,是誰讓他們屈服了?懂的都懂。
而民間的募捐點,此時確實是火爆異常。
因為人數眾多,加上金錢的數目眾多,巡城司不得不一再加派人手過來保護,很快連皇城的左右衛都派人過來了,他們要保護陛下的錢袋子。
“我武家炊餅店,捐五貫!”
“悅來客棧,捐五十貫!”
“宋氏米行,捐兩千貫!”
人們大吼大嚷,恨不得立刻就把手裡的錢送到登記的官吏手裡,生怕人家不收。
長安的富豪果然很多,前一刻宋吉盛還以為自己捐的足夠多,隨後臉色就黑了。
五千的,八千的,甚至一兩萬的,有的西域來的胡商甚至一開口就是三四萬貫,最關鍵的是,看到別人補捐,他們也補。
這直接造成宋老板到後來也是泯然眾人,那兩千追加到三千的數額根本排不上號。
這些錢匯總起來,李二把這些不義之財幾乎都用了出去。
一時之間好幾個需要錢的地方全部被解決,心情大爽,恨不得仰天長笑。
而此時人們最關注的,是這次募捐還會在功德台立碑嗎。
就算不立碑,又會得到什麽賞賜,陳氏酒樓的主人會有獎勵嗎?
要知道昨天那五十個幸運兒,有一些把手裡的獎勵拿出去出售,轉眼間就被人們搶瘋,一躍成為長安的有錢人,改變了階級。
而這樣急切的詢問,很快就擴散到了陳楚的耳朵裡。
陳楚此時站在陳氏會所門口,正看著家丁們忙碌著把采購的東西搬送進來,聽到羅五的稟報,然後接過一張名單。
這名單是李二讓人統計的,給他寄來一份,就是讓他看著辦。
上面依舊是五十個人,而不同於之前募捐那寒顫樣,這次的數據可謂是超級豪華。
一大片上萬貫的數據,就連最末尾的第五十名,都捐了足足六千貫!
我的個乖乖,這些人瘋了吧。
這狗皇帝把這東西給我幹什麽,不是今天人們在傳,他都不知道朝廷為什麽要發動募捐。
艸,賣兒鬻女,能花大唐多少錢?就算被賣了一萬個甚至幾萬個孩童,幾十萬貫錢還不夠他賑濟嗎?
這麽多錢,加起來兩百多萬貫了,全他媽便宜李二了。
現在要我來看著辦,怎的,要我給賞賜啊。
李二自己也是糊塗,他忘記這件事事先給陳楚通口風了,畢竟他也是在離開陳府以後才得知的這事。
而且他也沒有把募集而來的錢給陳楚分一分,因為他下意識覺得陳楚不缺錢。
問題是對陳楚來說,缺不缺錢是一回事,心意有沒有是另外一回事啊。
而且他現在裝修搞會所,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不缺錢了?
“這狗皇帝!艸!”
陳楚一把將這張紙撕的粉碎,丟到地上一頓踩。
三女:“……”
大唐的皇帝陛下在陳大人面前真的沒有一點尊嚴嗎?隨便他罵?而且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天呐,這不是我認識的大唐。
“這些狗比,但凡我獎勵他們一兩東西,都算我輸!”
陳楚罵道,大唐這是找他薅羊毛上癮了啊。
什麽屁大事都來找他,賑災又不是賑不起,自己不花錢,還要利用老子來發動捐款。
不給他分錢,還想他獎勵這些人,怎了,當我是聖人啊。
於是人們從白天等到晚上,等的花兒都謝了,也沒等到陳府一星半點的聲音。
好多人擠在陳氏酒樓,詢問酒樓主人到底是個什麽章程,給那些捐款許多的人什麽獎勵,啥時候給。
然而沒有得到任何回信,酒樓主人就像壓根不知道這回事一樣。
而他們又不敢去宣陽坊的陳府,畢竟那邊可駐扎有非常凶的官兵,敢靠近的都是直接驅趕。
“完了完了,不會是酒樓主人根本不知道這回事吧?”
“莫非是他手裡沒東西了?這不可能啊。”
“那到底怎麽回事,這次募捐的金錢可比上次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功德碑沒上,陛下沒嘉獎,他也沒動靜。”
“可憐,這些人不會是白捐了吧?”
“哈哈哈,都是一些投機之人,上次考驗德行的時候不出資,這次上趕著擠到一起,結果人家不理你們了!”
人們的討論聲越來越大,一些捐款的人臉色發白,個個都有不祥的預感。
一些斥巨資,甚至為了博一博,幾乎把家產都清空的,更是痛哭流涕起來。
他們把全部希望都寄在明天了,只求今天是因為陳氏酒樓的主人是沒有想好獎勵,明天早上再一起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