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啊，那豬肉酸臭，遠遠不能和羊肉魚肉比，再怎麽處理，恐怕也美味不起來啊。”趙四趕忙說。

  “你現在嘗嘗這個東西，然後我再問你話。”李存德讓人端上來一小碗菜，裡面赫然是一碗紅燒牛肉土豆，雖然不再新鮮了，但這玩意顯然能比牛肉面放的久的多，而且還是剛熱過的，所以一出現，立馬就讓趙四口水差點掉下來，這東西他沒吃過，但聽說過，這裡面是牛肉啊。

  小心翼翼吃了兩口，趙四差點把舌頭咬掉，淚牛滿面，太好吃了，真想不顧一切的吃完。

  “你先不要著急吃，等回答完我的話，這都是你的。”李存德說道：“這牛肉你也嘗了，你覺得你的豬肉可能做出這樣的味道來麽，假設任何調味料你都能弄到的情況下，包括花生油，包括胡椒粉和花椒粉，辣椒陳醋等。”

  趙四立刻搖頭：“大人，草民敢用項上人頭擔保，絕對不可能啊！”

  “實不相瞞啊大人，草民開著這農場，養著黑豬，賺著不多的錢，也曾無奈過，也想研究這豬肉的吃法，可是用了許多能讓別的肉都美味的調料，唯獨這豬肉不行，太酸了，還有一股怪味。”

  “所以草民敢肯定，如果這樣都不行，那麽就算是用再好的調料，必定也成果不大。”

  “這就好像是一攤爛泥，怎麽讓它扶上牆？”

  李存德歎了口氣，對方說的甚是，他也深以為然，這實際上就是他的認知，找這趙四過來，就是為了確認一下。

  “那你覺得陳大人口中的豬肉，會不會和你的不是一個種類？”

  趙四茫然道：“陳大人神通廣大，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能發現其他豬的品種，再正常不過，民間不是有傳聞嗎，說就算瞎子他都能救的看到東西。”

  “你說的也是，我也是這樣想的，好了，這碗肉你帶走吧。”

  李存德擺擺手，趙四大喜，連忙叩謝李存德後離開，心中長松一口氣，湧起一股興奮的愉悅，這紅燒牛肉土豆，可沒聽說長安什麽不夠身份的人能吃到啊，他這算是撿到了。

  “難道真的是別的豬的品種，你陳楚別忽悠我啊，連這麽惡臭的豬肉都能變美食，我想想都難以下咽，你好歹也給我弄出來一個對應的菜肴，讓我嘗嘗味啊。”

  卻說李存德也是偶然想起這事，這才百思不得其解之下才找人來問問。

  對一個東西的先入為主，很容易徹底影響這個人對這東西的全部認知。

  就比如陳楚絕對不會對蠶蛹這種東西有興趣，那麽即便你是世界第一會做蠶蛹的，能把蠶蛹做成天上美味，陳楚也很難去動這個筷子，這就是先入為主的可怕之處。

  他李存德現在就是這樣，而且相信天底下絕大多數人都和他是一樣的想法，回頭等陳楚回來，他就去質問對方。

  到時候他怎麽也得把這美食變出來吧，如果變出來的不好吃，就讓他再變一個，如果好吃……那就讓他把那豬變出來，讓大家進行養殖。

  還有這個養牛的問題，感覺現在這已經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了，今天朝堂上沒討論，感覺陛下估計不太好意思，會被人認為貪吃。

  當然，現在大家都在關心牛的問題，哪個不是為了吃啊？

  陳楚一走人，紅燒牛肉土豆吃不上新鮮的了，牛肉面也是，慘啊，太慘了，陳楚你睜眼看看吧，我們沒有新鮮的牛肉吃了，你就這樣一走了之你良心不會痛嗎。

  你好歹告訴你們這牛怎麽養能弄出這麽好的味道，還有怎麽可以短時間變出一大堆牛，這樣我們才可以敞開肚皮吃啊。

  這兩道菜可以說把人們治的死死的，吃涼掉的沒有什麽關系，就怕時間一長涼的都沒有，這才是大家蛋疼的事。

  要是大唐有這麽多牛，那他們自己也可以來學做這兩道菜啊，似乎調味料什麽的，現在也不是太缺了吧，比一年前豐富了許多許多，美味了許多許多。

  還有那烤鴨，到底該怎麽做啊！

  李存德這人不要看表面上是鐵面無私的長安令，在私底下也是好吃的，本來這個習慣是隱性的，沒有被開發出來，跟著陳楚混吃混喝多了，這習慣也就藏不住了。

  鴨子這玩意大唐多啊，農村家家戶戶都養鴨子，抓回來收拾一下，鴨子咱不也是有了，所以到底怎麽才能做出那烤鴨的味道……一丁點門道都沒有，家裡的廚子頭髮都撓掉了一把，也想不出來這玩意該怎麽做。

  這烤鴨，還是那樣，陳楚一走就沒的地方去搞了，雖然烤鴨每天有送吧，但不是連鎖值可以買的，不像陳醋那樣能每分鍾不斷刷新，他一走這玩意就涼了，涼的放不了了就沒了，不能吃了，餿了，所以要快點吃。

  “煩心，走，跟我去陳氏酒樓，這次有人給我們送來了一些新鮮的蘑菇，腐竹之類的東西，咱們讓廚子去做成涮菜，好好享受一下！”

  李存德直接帶人走了，在半路上，突然聽到外面有叫喊。

  “什麽情況，怎麽了。”他讓轎子停下，聽喧鬧好像還挺大的，莫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大人，前面一口井，裡面死人了。”有兵丁跑過來說道。

  李存德皺皺眉頭，死人了有長安縣令處理，處理不了才會來找他，反正死人不是什麽好事。

  “這裡人口這麽稠密，井水影響到的人不少吧？”

  李存德心中一動，印象中這裡是一座大井，周圍許多百姓都在這日日夜夜排隊打水，顯然需要這座水井的百姓很多。

  “那可不是嗎，我家也住在這裡啊，這口井打我小的時候就有了，一直被保護的很好，出水量也沒出過問題，現在死了人，這可怎麽辦！”

  那個兵丁傻眼的問道，其他隨從官吏等人也紛紛議論，顯然一個個都很不高興，死人死在井水裡，這踏馬，簡直就要讓人抓狂。

  你一死了之，別人怎麽用水？把人撈上來正常喝？臥槽，誰特麽的這麽大心臟啊，你是有毒吧？
  這是絕對不能喝的，除非是人死了立馬撈出來，否則人的屍體一腐爛，組織一壞死，立馬就會有病毒細菌沉入到井水裡，沉澱，附著，不說不衛生，讓人拉肚子，甚至還會更嚴重，就算不怕這些，你不嫌惡心？
  屍體程度如果更嚴重那都不說了，這井必須要填了，甚至李存德心裡還有更擔心的，那就是地下的水源如果是通著的，還會不會影響到其他的水源。

  “情況嚴重嗎，這水能用嗎？”李存德趕緊問。

  “死了一個晚上，井水不能用了，現在坊正要填掉，人們雖然沒意見，但是一個個罵的好凶，氣的不輕。”

  有個官吏詢問後回來說：“是個投井自盡的女人，似乎是在西市買東西被奸商誆騙，回來以後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死了之，害了自己，也害了街坊鄰居，好多明明之前打水吃飯的人都吐了。”

  “盡快填了吧，填的實實的，不要含糊，然後找個遠點的地方重新打井吧，這些街坊，讓我們的衙役打水出來給他們。”

  李存德說道，他的威嚴也只是針對那些犯事之人，和街坊鄰居的關系他還是要打好的，這樣對大家都好。

  於是這口井很快就填了，於是善於思考的李存德大人，現在心裡又冒出來一個疑問。

  所以難道大家用水就只能靠打井嗎？

  這井水打一口造福許多戶人家，但誰都知道這井水經常遭到汙染，也許一場風，也許一隻鳥來喝水淹死，各種各樣的意外。

  就算是他自己家的井水，保護的再好裡面都經常見得到沙子。

  所以為啥純淨水，能夠被譽為比天空還純淨的水呢，那是真的乾淨啊，大唐除了那些乾淨無比的溪流，很難找到這樣的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