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現在在馬車上呢,從宣陽坊往皇城趕,打算去找李淵說說,沒錯,這狗皇帝李二不知道什麽情況老是對自己避而不見,所以他什麽事都是直接到宮裡找李淵。
李二巴不得如此,有他爹給他分攤戰火,李淵也是高興,雖然咱現在卸任皇帝這一有前途終身製的職位了,但是現在人氣還是很高的啊,你看,陳楚什麽事都來找自己,這也是他很高興的。
兩個皇帝都高興,就沒有任何人敢對此多嗶嗶了,陳楚現在進宮都不能用區區一個順利來形容了,他半夜駕車路過皇城門口,信不信都有守門軍官趕緊提前吩咐大家準備絞好繩索,隨時打算把門打開。
然後陳楚在皇城街,就看到騎著快馬帶著兩個仆人風風火火往他家方向趕的丁丘,雖然丁丘只是在皇城街自西向東而走,誰也說不好他要去什麽地方,但這小子他前兩天才在大唐體育館裡見過,現在還是記得的,而且他也不知道怎麽的,就覺得這貨似乎是來找自己的。
都能當面攔他了,上他家去找他這事不是正常嗎?
“唉,小夥子,幹啥去?”陳楚腦袋探出車窗,朝著騎馬飛奔的丁丘打個招呼。
丁丘詐然聽到這聲音,驚的差點沒從馬上掉下來,趕緊一勒韁繩,心情昂揚的停下來,翻身下馬就來到陳楚車窗下,很激動。
看到了吧,這就是緣分,要是自己跟陳大人沒有緣分,人家幹嘛這會兒突然探出頭來,突然喊住自己?直接走了讓他撲個空不就好了?
何況自己是那麽的普通尋常不起眼,陳大人就算見過自己,能記得他,能喊住他這也是需要緣分的,緣,妙不可言。
丁丘一激動,想起來這等大人物時間是很寶貴的,自己不能浪費對方時間啊,於是飛快就說明了來意,他來這裡不過是想試探證實一下對方的心意,以及確認布政坊識字學校的合法性。
“小夥子,有覺悟啊。”
陳楚都驚了,臥了個槽的,我陳楚的粉絲現在覺悟都這麽高的嗎,不錯,陳楚是打算先開個興化坊啟蒙學校,再來個宣陽坊初等學校,之後再來個高等學校,大學啥的,但每樣可沒打算多開啊。
這多麻煩,而且這不是跟官府搶教化的飯碗麽,他做個樣子,暗示大家跟進就好了,該來上學的上學,該辦學校的辦起來,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開始做了,而且還是那天攔住自己的莽撞小子,這是好事啊。
陳楚立刻對對方進行了一番嘉勉,剛好他在路上吐槽了一次,辛辛苦苦有了二百點的吐槽值,乾脆在馬車裡換成二十袋乾辣椒送給這家夥。
一方面算作自己對他的嘉獎,一方面告訴他,誰要是在學校裡不好好讀書,不好好識字,就用這乾辣椒去磨碎了加到他飯菜裡,讓他吃個夠,到時候吃的整張臉紅成猴屁股、菊花隱隱作痛的時候,就知道學習有多寶貴了。
“對了,你那布政坊識字學校太難聽,就跟著興化坊那個學校改一樣的格式,好了,我走了。”
陳楚擺擺手放下車簾,一時想不起他的學校叫什麽了,這無所謂,人家知道就好。
目送著這位大人車馬遠去,丁丘陶醉的站在原地,哪怕一陣秋風吹了過來,有碎石和落葉拍在了他的臉上,依舊沒能讓他醒來。
“公子,公子?您別嚇我們啊!”
倆仆人給嚇著了,連忙畏畏縮縮的呼喚公子,臥槽,這是被偶像說了兩句勉勵的話,直接給說傻了?
這又是支持又是物品獎勵的,難怪大人高興,您注意一下影響,還有您這些世家公子們最重要的風度啊,喂。
在兩個仆人的叫喚推搡下,丁丘總算回過神來了,看著手裡沉甸甸一大包的乾辣椒,興奮的瑟瑟發抖,這乾辣椒陳楚換出去的不多,不像土豆玉米拚命的往外拿,所以民間依舊很難看到,丁家前後得到的都不少,加起來也沒有這一大袋的十分之一。
太感人了,陳大人不但讚成自己,還給了他這好東西,這些東西拿一半回去給家族,想必家族絕對會雙手支持他,再分一部分給他的幾位一起辦事的好友,最後一部分拿來用於學校的學生們。
——不是他丁丘有意要私吞這東西,實在這乾辣椒很要命,你要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多吃一點,能辣的你菊花不屬於你自己,噴塗平時不會輕易噴塗的東西,真要這麽多全用在學生身上……臥槽,這都是什麽仇什麽怨。
丁丘高高興興的回去跟好友報訊了,以後學校名字就叫布政坊啟蒙學校,和興化坊啟蒙學校看齊,格式工整,說明咱這學校是得到授權的,怎麽會擔心收不到學生,回頭跟任何人解釋,他都有底氣不是嗎。
陳楚哪裡會在意這點小事情,有第一個開學校的,其他坊就不愁跟風效仿的,這是好事啊,所以獎勵人家兩百吐槽值的獎品,別人可就沒這待遇了,我辦學校一心為民,你要是為了要獎勵辦,那不好意思了,我現在窮的要死。
陳楚馬車直接開進皇城裡,一路沿著承天門街往宮城趕,一路上都有官員來往,好家夥,一看這囂張的趕路姿態,就知道必定是陳大人來了。
有聽說過允許在宮內騎馬的,沒聽說過有允許在宮裡馬車狂飆的,即便是皇帝皇后那也是乘輦,誰有這麽大陣仗,特許功勳大的大臣騎馬而來,也沒見誰真的這麽做的。
這恩寵是用來嘚瑟的,不是真讓你這麽做的,只有這位大人除外。
“李老伯啊,你看萬春妹妹雖然東西都收拾好了,不過長安的樂子馬上也要開始了,又是羽毛球比賽又是書法大賽的,那都是精英雲集,人才輩出啊,據說那狗……哦不,據說陛下也要親自上場爭一爭冠軍,這熱鬧萬春妹妹不看,去了洛陽可就沒的看了。”
陳楚在李淵這坐下,身邊尹德妃低眉順眼的過來給他奉茶,好家夥,當年權傾后宮,弄的李二焦頭爛額的皇妃,現在一副小仆人的樣子,反差也夠大的。
李淵輕輕一拍桌子:“這個萬春,跟我個父親這麽生分,這事直接來找我不就好了,非要讓你跑一趟!哎,都怪這孩子沒福分,心氣也高,這不,自己把自己流放到洛陽去了。”
李淵感歎的搖搖頭,這兩年他漸老,又不要操心國家大事,時間大把,就開始關注起親情來,往常這貨哪裡有這麽好說話,對李二這貨都是嚴防死守,動不動就責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