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聽了這個人的話之後,頓時心情舒暢了起來,想想之後,感覺確實是這麽回事,今日之戰雖然他們這邊沒有佔得便宜,但是吃虧也不算太大,除了被李琛在側翼捅了一刀之外,整體上打的還算是有模有樣,不算丟人。
而他現在麾下聚集了四五萬大軍,兵力超過官軍兩倍,那麽接下來如果都這麽打的話,耗也能把盧植的大軍給耗光了。
於是張寶心情頓時大為舒暢,擼著胡須點頭笑道:“見常說的有道理!看來此戰我軍確實不用再懼盧植這個老匹夫了!”
而他口中的這個見長,姓褚,名成,字見常!安平國饒陽人士,曾經乃是安平國郡兵的一個隊率,但是後來因為得罪了人,被逐出了郡兵,還落得了牢獄之災,險些死於獄中。
後來家人散盡家財,才將他救了出來,可是家也敗了,從此家中一貧如洗,以至於生病都沒錢找疾醫看病,眼看著要死了,他老婆去請了當地的太平道人到家中給他施法,並且灌了他符水,後來者褚成居然活了過來,漸漸的康復了。
褚成於是便認為這是太平道人符水的功勞,是太平道救了他的性命,於是便信奉了太平道。
太平道起事的時候,他只是一個小帥,但是因為他當過兵,還曾經當過隊率,算是多少知兵之人,於是起事之後,在跟當地官府對抗的時候,顯露出了他的能力,後來被他上面的渠帥發現,便把他舉薦給了張寶。
現如今此人乃是張寶帳下的幕僚,也是張寶手下的一個部將,張寶因為褚成知兵事,便對他頗為信重,將其依為臂膀。
此次張寶聚兵於廣平,很多動作基本上都是這個褚成給他出的主意,並且褚成還直接奉張寶之命,到諸軍之中督促練兵,給各部人馬指點了一些練兵以及陣戰方面的事情。
雖然倉促,但是還是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讓張寶對褚成的表現很是滿意,所以天天都把褚成帶在身邊。
但是褚成畢竟當初只是一個低級軍官,也沒參與過實際的大規模戰爭,經驗並不是十分豐富,而且在戰略方面,這家夥完全可謂是白癡一級的,所以根本在戰略方面給張寶提不出任何由建設性的意見。
不過張寶手下有戰略眼光的人也確實沒幾個,即便是有,也因為各種原因,被埋沒了,所以張寶才會聚兵在廣平和官軍決一死戰。
如果他手下有幾個擁有戰略眼光的手下,而且他還能聽得進去這些人的建言的話,那麽也不至於做出這樣愚蠢的決定。
黃巾軍整個起義過程之中,各地黃巾軍基本上都沒有什麽戰略思想,隻重視一城一地之得失,另外相互之間是松散的關系,互不隸屬,也互不幫忙,所以才最終被走向了失敗,當這次張寶聚兵於廣平跟盧植大軍決戰的時候,其實已經注定了他的失敗。
雙方經過一場交戰之後,黃巾軍沒討到什麽便宜,也未能趁著官軍立足未穩將官軍擊退,所以便縮了回去。
官軍這邊依舊繼續築營,逐漸的將營盤給建了起來。
盧植帶著諸將回到臨時搭起的中軍大帳之中,繼續商議接下來如何破賊之事,眾人都認為現在當務之急,先要考慮的是如何在野戰之中戰勝賊軍,唯有先打的賊軍不敢出來逆戰,之後才是考慮如何破賊克複廣平城的事情。
對此盧植和副帥宗員也深以為然,故此暫時先不考慮怎麽攻廣平城,先定下了明日怎麽跟黃巾賊進行野戰。
這麽多人肯定不可能擺在一起,一窩蜂的上去進行一場亂戰,這就需要提前進行安排,最終經過一番商議之後,盧植著令各營明日諸將率領其部下的精銳,到兩軍陣前列陣向賊軍討戰。
當晚李琛回到自己營中,把李複和薑遠都褒讚了一番,並且對那一百陷陣士使勁褒獎了一番,下令給這些陷陣士賜了一些酒水,作為獎賞,著實讓這些新選出來的陷陣士們興奮了一番。
今日一戰,這些陷陣士算是露了臉了,區區一百人,便飛速的攪亂了敵軍陣列,為主力進攻擊潰賊軍創造了有利的條件,對於他們的表現,軍中諸將都很是滿意。
而且因為他們裝備精良,身披精甲,這一仗損失也不大,一百人突陣,隻戰死了數人,傷了十幾個人,而且因為精良甲胄的保護,傷者還多為輕傷,而他們殺傷的賊軍數量,卻起碼十倍於他們自身的損失,這還是他們尚未經過操練的情況下取得的戰果。
李複和薑遠此戰下來,都大呼過癮,二人都想要繼續留在陷陣營之中,帶這些陷陣士,最終李琛思量再三,還是把薑遠摘了出來,把陷陣營交給了李複。
對此薑遠很是不高興,跟尾巴一樣,追著李琛嘟囔了好長時候,李琛是好一番安慰,才算是安撫住了薑遠,告訴薑遠,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他莫要著急。
再說了,陷陣營要的是死士,只要喜歡玩兒命就行,不需要太有腦子,李複乾這個最合適不過,軍中還是需要薑遠帶兵的,這次就讓李複去好了。
薑遠這才被李琛給安撫住,滿意的回去繼續帶他的舊部去了,但是還是敲詐了李琛二十張強弩。
第二天一早,天一亮官軍就行動了起來,諸將紛紛領兵出了大營,來到了敵營之前,開始向黃巾賊討敵罵戰。
張角其實一早也點齊了麾下的諸將,商議好了今天跟官軍狠狠的打一仗,於是也立即點了兵將,來到了兩軍陣前,列陣跟官軍對壘,廣平城南部的天地之間頓時戰雲密布,戰鼓聲開始隆隆響起,號角聲也嗚嗚的不停發出嗚鳴之聲。
雙方都開始調動兵馬,出陣向著對方發動了攻擊,戰場上頓時血肉橫飛,如同絞肉機一般的開始收割雙方兵將的生命,雙方將士的怒罵聲,吼叫聲,慘嚎聲響徹天際,騎兵也投入了戰場,一時間人喊馬嘶,是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