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遠處的劉勳麾下的兵將們才意識到他們真的是錯的離譜了,原來這二百輛車根本就不是什麽裝載著物資的馬車,而是一架架可以拉著跑的床弩!
所以劉勳軍中頓時就是一片嘩然,特別是面對著弩車的正面的兵將們,一個個都從腳後跟冒出一股涼氣,嚇得頓時面無人色。
這也太殘暴了吧,床弩這時代也有,但是死沉死沉的,基本上都被擺在城牆上面,作為禦守的利器,還沒見過誰把床弩給放在馬車上拉到戰場上用呢!
這玩意兒射出的弩箭,都跟兒臂粗細,這要是被它射中,絕對是十死無生,所以那些劉勳麾下的兵將們,無不臉色巨變,軍中頓時騷動了起來。
劉勳這個時候也發現了李琛推到兩軍陣前的車輛不是什麽好東西,居然是一輛輛裝了床弩的弩車,頓時也把他給嚇得魂飛魄散。
但是事到如今,他怕也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強自鎮定下來,喝令麾下的兵將穩住……
這一仗基本上就是當初李琛在彭城時候對付陶謙軍那一仗的翻版,李琛下令車弩營接連對著劉勳軍來了幾輪齊射之後,劉勳軍就不戰自潰了,隨即李琛便揮師開始發動總攻,可憐劉勳和他手下的袁術軍的兵將們,在這種超遠射程的床弩齊射之下,連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簡直就跟活靶子一般挺著等死。
這種只能挨揍卻不能還手的打法,別說是袁術手下的兵將撐不住了,就算是讓李琛軍遇上也照樣撐不住。
這完全就是一場不公平的對決,李琛基本上算是用技術上的優勢,徹底把劉勳所部給碾壓了。
所以從兩軍相遇列陣,到劉勳軍兵潰,總共也不過一個多時辰的工夫,整個劉勳麾下的袁術軍就徹底崩潰了。
無數袁術軍的兵將,被李琛軍的人馬追的是潰不成軍,紛紛跪地乞降,而劉勳是玩兒了命的帶著親兵奔逃而去,幾乎把吃奶的力氣都用了出來,這才在李琛軍的追擊之下逃離了戰場。
而這個時候王雄和徐榮又率領著他們的騎兵從袁術軍的背後殺了回來,隻把劉勳麾下的這些袁術軍給殺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終除了被殺之外,只能跪地乞降才保住了性命。
看著這樣的戰果,李琛自己都覺得沒多大意思,這種仗打起來,太過順利,沒有任何挑戰性可言,多多少少的讓他感到有些無聊。
但是李琛感覺無聊,他手下們可不覺得無聊,這種仗對他們來說,打的太爽了,從頭至尾都是他們在騎著敵人在揍,打的敵軍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殺敵數千,但是自己這邊的損失卻微乎其微,這以後要是仗都能這麽打的話,那豈不是太爽了嗎?
當李琛擊敗了劉勳所部之後,揮師押著大批袁術軍的俘虜來到了汝陽城外,此時汝陽縣令業已得知了劉勳軍的覆滅,心中滿滿是震驚和恐懼。
本來他們還指望著劉勳能率軍來救汝陽,但是現在劉勳軍都已經在李琛軍的兵鋒之前灰飛煙滅了,他們還能指望誰呀!
更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是劉勳軍對上李琛軍之後,居然連一天都沒能撐下來,便被李琛率軍打的幾乎全軍覆滅,這要是李琛率軍強攻汝陽縣城的話,他們還豈有半分守住汝陽縣城的可能呢?
再說了,雖然他們在這次袁術和李琛爭奪汝南郡的戰事之中,雖然因為袁氏的原因,他們站在了袁術這邊,可是當真的李琛兵臨城下的時候,他們忽然間發現,其實跟誰混不是混呀?
雖然袁術是袁家的人,可是袁紹不也是袁家的人嗎?而且袁紹似乎比袁術在當今天下更有威望,而李琛雖然和袁術不對付,但是卻是袁紹的盟友呀?所以不管是袁術控制汝南郡還是李琛控制汝南郡,關他們屁事呀!
為了袁術讓他們掉腦袋,他們肯定是不乾的,既然袁術軍這麽不經打,那麽李琛和袁術爭奪汝南郡這一仗看起來袁術是沒多少贏面的,一下子就被乾掉將近兩萬人馬,袁術有多少兵馬夠李琛霍霍呀?
於是當聽聞李琛收拾了劉勳的袁術軍之後,正在押著大批袁術軍的戰俘向著汝陽縣城行來的時候,汝陽縣令立即就開城帶著縣裡的屬吏們還有袁家的一些族人,出了縣城,迎出了十裡,在路邊跪下迎接李琛軍的到來。
李琛軍開過來的時候,這些人都遠遠的偷眼觀瞧李琛的兵馬,這一看都不由得暗自稱奇。
兩萬李琛軍,數量絕對不少了,而且還押著近萬的袁術軍俘虜,但是這些兵馬,卻無一人走在農田之中,而是從幾條路上魚貫列隊前進,軍紀森嚴,秩序井然。
現在是九月中旬,農田之中的秋糧已經基本上成熟了,如果李琛的大軍直接從農田之中踏過的話,那麽這些農田裡的秋糧今年就算是徹底毀在了他們的腳下了。
但是很顯然,李琛軍有軍令在身,全軍都列隊在道路上行進,根本無人踏足到路邊的農田之中,而且在路上行進的時候,還會自覺的靠著右邊行進,把道路左側空出來一條通道,可供騎著馬的傳令兵方便通過,所以兩萬大軍開拔過來的時候,絲毫不亂,甚至於連他們俘獲的那些袁術軍的俘兵也都被勒令列隊前行,不敢有絲毫的混亂。
於是一個士人不由得歎息了一聲:“早就聽聞過李候乃是仁義君子,治軍極嚴,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如此多的兵馬,居然能不毀田糧,實在是難得呀!”
此人這話一出口,也立即獲得了其他人的認同,就連一些本來有些看不起李琛的人這個時候也不由得不暗自點頭。
雖然只是一個小事,但是在有心人眼裡,卻能窺一斑而知全豹,從一些小事上看出很多信息。
僅僅是李琛軍行軍不毀田中糧食這一點,就讓很多人看出來李琛的為人,這樣的情況,絕對不是臨時起意做給別人看的,而是平日裡養成的,一是可以讓人看出來,李琛是一個愛惜民力之人,二是可以讓人看出來,李琛治軍很是嚴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