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這些黃巾賊吃了虧之後,自覺無法攻下水磨莊,於是率隊的小帥便下令暫停攻擊,打算在莊外找個地方歇息歇息,派人回來向秦欄求援,可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李家莊居然會突然間殺出了一哨人馬,足足有七八十人之多,直接打他們了個措手不及。
這一哨人馬不弱於官兵,帶頭的是一個雙手拎著兩個鐵瓜的年輕漢子,而且身披鐵甲,十分強悍。
那個手拎一雙鐵瓜的漢子,率眾衝出水磨莊之後,對莊外的黃巾軍發動了猛烈的突襲,可憐他們的那個小帥,當場就被砸碎了腦瓜,剩下的黃巾軍部眾,則被那些李家莊的人給殺的人仰馬翻,最終隻逃回來了幾十個人,其余的都掛在了水磨莊那邊。
秦欄一聽,隻覺得頭都是蒙的,他怎麽也沒想到,李家的水磨莊,居然藏了這麽多善戰之士,這李家怎麽私藏了這麽多能戰的門客呢?這一下事情不好辦了。
他在引兵進入中丘縣之後,一天時間裡,就被李琛率領騎兵偷襲他部下了三次,他的人三戰皆北,一天時間就損失了上千部眾,導致了他兵力大損。
這些天跟著王梓,倒是稍微安全了一些,可是新招(裹挾)的部眾,也都被王梓收到了他的麾下,並未分給他幾個。
這也導致了他這些天來,實力未能得到任何恢復,所以才被王梓指派到了北門這裡,負責堵住中丘縣北門,另外讓他負責去抓李琛的父親和叔父。
這一下子非但沒有能把水磨莊給攻取下來,反倒是搭進去了三百部眾,說起來逃回來了幾十個,這幾十個也都嚇壞了,已經是再無鬥志可言。
這件事他有苦難言,看看自己手頭,就剩下了一千多點部眾,能戰的也不過是五六百人,有心想要去找王梓商量,請王梓派一些人去水磨莊,但是這事兒實在是說不出口,攻城你不行,讓你秦欄打個莊子難道也不成嗎?
連打個莊子都被人給殺成這樣,秦欄自己都沒臉去找王梓求援,於是糾結之下,這件事也就拖了下來。
直到王梓派人過來詢問水磨莊的事情怎麽樣的時候,秦欄才不得不去見了一下王梓,把他兵敗水磨莊的事情告訴了王梓,而且一再說,水磨莊李家擁有過百的強悍門客,他此次之敗,實乃毫無防備。
王梓聽罷之後,是勃然大怒,再看這個秦欄的時候,就眼神相當不善了,王梓沒有給秦欄留任何情面,當眾就怒斥秦欄的部下乃是一幫蠢材,僅僅去打個小小的莊子都打不下來,要之何用。
秦欄好歹也是一縣的上師,哪兒受過這樣的羞辱,當場被王梓訓斥的無地自容,但是在強勢的王梓面前,秦欄又不敢跟王梓翻臉。
更何況昨天他們派人填河,被李琛突然間從城西追著王梓的騎兵殺到城北,猝不及防之下,填河的人又被李琛一通衝殺殺傷了不少,現如今秦欄麾下的兵力已經不足千人,士氣更是跌至了冰點以下,所有秦欄的部眾,現如今都垂頭喪氣,提不起一點士氣了。
秦欄回到了自己的營地之後,是越想越氣,險一險乾脆提兵離開中丘縣城,回柏人縣去,省的在這裡受這個鳥氣。
可是一想他要是一氣之下回了柏人縣,到時候趙國渠帥還有大賢良師知道了的話,會不會饒他?於是他就又猶豫了起來!
王梓這會兒十分惱怒,於是決定自己派人去幹,想來想去,現在他正在兵圍中丘縣城,手頭的兵力也不是很充裕,何況看樣子李家的水磨莊實力不弱,去的人少的話,打不下來不說,還可能被人家給反殺了。
可是去的人要是多的話,他又抽不出太多的人手,想來想去,最終他還是決定,派人去通知秦欄,讓秦欄再出三百人,他這邊也抽出三百“精兵”雙方合作去水磨莊,把李琛的父親和叔父給抓回來。
秦欄雖然此時實力已經嚴重削弱不足了,可是還是捏著鼻子認了,從麾下部眾之中又抽調出了三百人,另外又派人趕回柏人縣那邊,去再調來一些人增援他。
王梓和秦欄拚湊起來的六百黃巾軍,在王梓一個手下小帥的率領之下,再一次氣勢洶洶的殺奔了水磨莊,誓要把水磨莊給一舉踏平,殺光除了李振兄弟之外的水磨莊之中所有的人。
而這邊王梓則整備兵將,開始對東門外的李琛的兵營發動了進攻,誓要先把城外的這座礙事的兵營給拔掉不可。
李琛一眼就看穿了王梓的打算,這時候無暇他顧,親自坐鎮於營中,他在營中安排了二百步軍,另外騎兵暫時下馬作戰,又從城內調出了三百義勇到營中協防。
二月二十七,王梓派出近兩千黃巾軍,對縣外營盤發動了猛攻,雙方箭如飛蝗一般,在空中交錯而過,飛向對方,一股股黃巾軍高呼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向李琛的營地發動了衝鋒。
但是營內的官兵和義勇則立即還以顏色,發箭猛射攻來的黃巾軍,並且命營地內的幾座輕型拋車火力全開,不停的朝著營地外面拋射石頭,轟擊進攻的黃巾軍。
黃巾軍在王梓的死命令之下,只能硬著頭皮朝著營地進攻,他們推著簡陋的櫓車,舉著木牌,遮擋著營中的箭樓上如蝗一般射向他們的箭矢,大呼怪叫著朝著營地湧來。
隨著他們進入到弓弩射程之後,營內的官兵和義勇便開始不停的朝著營外的黃巾賊放箭發弩,石頭也被拋車一波一波的拋射到營外的黃巾賊陣中。
黃巾軍只能頂著猛烈的箭雨和砲石向著營盤衝來,一路上那些頭裹黃巾的賊眾們,不斷的中箭或者被石頭砸中撲倒在地。
但是因為他們背後有刀斧手督戰,這些黃巾軍部眾雖然內心之中非常崩潰恐懼,可是卻不敢掉頭朝回跑,只能硬著頭皮,歇斯底裡的狂叫著朝前衝,試圖用這種狂嚎來壓製住內心中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