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個決曹把臉一沉,怒斥他們什麽證據都沒有,卻來誣告新任的相縣守令大人,當場將他們拿下下入到了犴獄之中大刑伺候。
處理了幾起這樣的案子之後,剩下的一看告狀也告不贏,還要被拿下關入到犴獄之中吃苦受罪,於是也都偃旗息鼓了下來。
但是李琛告訴棗祗,但凡只要是拿得出田契的,只要不是偽造的,還是要認,通過這次清查,重新摸清楚相縣之中田地的情況,重新歸檔備案。
而棗祗也乾的非常賣力,大半個月的時間,天天都帶著一幫人在鄉裡清查土地,吃住都在城外的鄉裡,終於半個多月之後,大致上把相縣本地的土地情況給摸清了。
這時候那些降眾也都經過了清理,李琛從中挑出了一批識字之人,又招募了一些當地寒門士子幫忙,給這些降賊全部登記造冊,記下他們的姓名、年紀、籍貫、家屬等等信息,然後匯總成冊。
其中最為精壯的,被挑選出來,編入到了縣兵亦或是郡兵之中,帶去進行操練,剩下的則因為他們曾經從賊為禍,判他們為官奴,在看押之下進行屯田。
其實這些降眾這些日子,也都天天惶恐不安,他們也聽聞了不少有關李琛的事情,知道這位新任的沛相,乃是一個在冀州殺人如麻的猛將,這些年來,著實殺了不少的叛賊,張角三兄弟之死,都跟他有分不開的關系,張角可以說是被李琛逼死的,張梁被李琛所殺,張寶戰敗之時,李琛乃是首功。
所以這些降眾這段時間一直都惶恐不安,生怕這個新任沛相哪天心血來潮,心情不好,大手一揮,把他們就給屠了。
現在聽說不殺他們,之時判他們為官奴,去進行屯田,這些降賊才算是徹底松了口氣,雖然是成了奴身,並不是什麽好事,但是作為曾經謀叛之人,按理說皆為死罪,現在李琛免了他們的死罪,將他們判為官奴,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所以這些降賊也不敢有何怨言。
而這段時間李琛也沒讓這幫人閑著,與其白白養著他們,耗費糧食,倒不如先用著再說,所以這段時間這些降賊們,都在看押之下,在城外已知的官田和荒田之中墾荒,搶種秋糧,另外一些降賊則被趕去到田野之間采集野菜樹葉之類的可食之物,用來替代糧食,減少糧食的消耗。
幸好李琛有錢,豫州當地又有李家的買賣,李琛來之前就已經讓父親和叔父提前派人通知豫州這邊的管事,讓他們盡最大可能,不計成本的收購糧食,等到他到了沛國之後,向沛國運糧,要不然抓住這麽多的降賊,還真就養不活他們。
另外李琛也派出相府中的那些屬吏們,前往各地勸大戶們捐助一些糧食出來,以供剿賊之用,從各個方面想方設法的籌措糧食,來滿足他屯田行動和軍事行動。
現如今買的糧食和勸捐的糧食,正在逐步運往相縣,暫時缺糧的情況多少有點緩解了下來。
當屯田的田地被棗祗清查出來,並且通過置換的方式,將零散的田地歸攏到一起之後,這些降眾的屯田之事也就正式開始。
經過李琛和戲志才、陳群、棗祗他們商議的結果,這些降賊以百人為一屯,派駐一個屯長負責管理這一百人,進行類軍事化的管理,效仿軍隊的結構,下面五十人為一隊,從中選出一個屯正負責管理,再下面十人為一組,選一人為組長,一個屯給牛十頭,供他們輪流使用。
但是醜話也說前面,在屯之中實施連坐之法,一人逃遁,他所在的組中,其余人皆要受到株連,割一耳!斬組長!一組人逃走,則一隊人割一耳,斬屯正!令他們相互監督,令他們不敢擅自逃走。
但是同時李琛也給他們設置了激勵機制,那就是他們所種出來的糧食,並不會全部被縣寺收走,原本戲志才、陳群認為,應該隻給他們留下可供他們活命的口糧,剩下的則皆收歸縣寺。
但是棗祗卻不同意這樣的分配辦法,認為如果這樣做的話,那些田奴便不會努力乾活,必將會消極怠工,亦或是想方設法的損毀農具,這樣的話不利於多收糧食,甚至還可能造成成屯的田奴棄田而逃。
李琛想想也是,如果按照陳群和戲志才的想法的話,這些田奴是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反正橫豎每年打下來的糧食,也只能給他們留下勉強活命的口糧,剩下的都會被官府收走,這樣的話,確實讓這些田奴們沒有任何積極性可言,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偷懶,亦或是消極怠工,甚至故意損毀農具,橫豎是打出來的糧食再多,也沒有他們的份,這樣的話誰還會賣力乾活呢?
於是李琛考慮再三之後,決定按收成比例進行收取,每年打下的糧食,官府只收走六成,給這些田奴留下四成糧食,供他們食用,同時吃不完的話,可以用來養雞鴨甚至是養豬,當然雞苗豬仔也要用糧食換才行,也可以兌換羊羔進行飼養,改善他們的夥食亦或是拿去賣錢。
另外李琛還給他們田奴的身份設置了三年時間,只要他們乾滿三年,這三年中踏實乾活,今後便可以脫去奴籍,放還為庶民,到時候便可以娶妻生子,繼續留在屯裡耕作屯田也行,離開屯裡另謀出路也不再受限。
陳群、戲志才和李煥、李炬以及一些屬吏們認為李琛給他們定下的這樣的條件簡直有點太優渥了一些,留給他們三成糧食就足矣,何必要給他們留下四成呢?
但是棗祗卻認為李琛所制定的這些條件,並不算優渥,甚至於還有點低,完全可以按照對半開,官府和田奴五五分帳,這樣的話,更能激勵這些田奴們的乾勁兒。
但是李琛卻搖頭否定了他們,吩咐就按照他所制定的這些條件實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