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的並州狼騎,就是敗在了李琛的鐵騎手下,對方的這支精騎,硬是以弱勢兵力,靠著超強的機動能力以及高強的騎射,把他引以為傲的並州狼騎殺的是落花流水。
現在再見李琛麾下的這支精騎的時候,呂布發現這支騎兵變得更加精悍了許多,而且裝備也更加精良,所有人都騎得是一水的好馬,所有騎兵也都一水的精致鐵甲,配著簡約但是卻精良的腰刀,手中一水的精鋼打造的長槍,每個人的馬鞍後面,都掛著一張弓亦或是一張騎弩,左右兩側還都掛著兩壺箭矢。
有的騎兵馬屁股後面,還配有一個皮囊,裡面插著數支可以用來投擲的梭槍,必要時候,在較近距離上,還可以取用梭槍作為投擲武器殺敵。
當然也有一些騎兵裝備的不是製式武器,他們沒有佩刀,而是在馬鞍上掛了兩個鵝蛋大小的鐵錘,亦或是手斧,這種武器比起佩刀更加凶殘,專門用來對付披甲之士,不需要破甲,只需要一錘子砸過去,亦或是一斧頭劈下去,管你穿不穿甲胄,能不能破甲,結果都是一樣,著實凶狠,當然也要求使用者膂力過人,必須是力量型的猛士才揮舞得起這樣的武器。
裝備倒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這些李琛麾下的精騎們,一個個身上都撒發著一股子令人膽寒的殺氣,一個個臉上都帶著一種強烈的自信,高昂著他們的頭,目光中都是一副披靡天下的神色。
當他們打量著呂布和張邈帶來的護軍的時候,一個個臉上都還微微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色,可見他們壓根就沒把呂布和張邈帶的護軍放在眼裡。
呂布作為久經沙場的大將,什麽樣的軍隊沒見過?所以只需要一眼便看出來,李琛麾下的這些騎兵,絕對都是久經戰陣,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的精卒,他們身上的這種自信,甚至可以說是那種狂傲的氣質,只有百戰之士才能養成。
呂布毫不懷疑,這是一支精悍無匹的騎兵,即便是當年他帶的最為鼎盛時期的並州狼騎們,也達不到他們這樣的水平,這就更加讓呂布對李琛刮目相看了幾分,也更加忌憚了幾分。
別看呂布總是很驕傲的一個人,可是這次見到李琛的時候,卻也絲毫不敢在李琛面前放肆或者托大,見到李琛的時候,對待李琛是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再也看不出他半絲的傲氣了。
李琛看過了呂布的表現之後,倒是比較滿意,轉頭又跟張邈寒暄了一番,二人雖然以前沒見過面,可是卻經常有一些書信來往,有事的時候,還時常會遣使到對方那裡道賀或者是幹什麽。
李琛得子的時候,消息傳到陳留,張邈還專門給李琛送上了一份頗為不菲的賀禮,向李琛表達了恭賀,也可見之前張邈和李琛之間的私交還算是相當不錯。
只是這次張邈做的事情讓李琛很不滿意,這家夥既然想要反了曹操,但是卻偏偏放著自己不投,卻把呂布這個惡犬給引入到了兗州,現如今把兗州的局勢攪和成了一鍋粥。
現在他和張邈被袁紹和曹操給逼得無路可走,還要自己來給他們擦屁股,所以李琛為此對張邈頗有些不爽,看見張邈之後,也沒有怎麽給他好臉色。
張邈當然也看出來李琛對他的不滿,但是卻也沒敢說什麽,而且張邈當初在陳宮遊說他迎呂布入兗州的時候,董訪其實也曾經勸過他,說與其迎呂布接掌兗州,為何不將兗州獻給李琛?
相對來說李琛的實力遠比呂布要強得多,更何況曹操還已經和李琛反目成仇,主動挑釁李琛,發兵攻打豫州,要是將李琛迎入兗州,那麽曹操自然是必死無疑,兗州的士紳百姓也更容易接受李琛的統治。
可是這時候又有人勸張邈,不可投李琛,正因為李琛太強,一旦張邈將兗州獻給李琛,那麽今後張邈便會被李琛隨便拿捏,這兗州就輪不到張邈說話了。
而迎呂布入兗州,卻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呂布乃是外來之人,在兗州毫無根基,今後必將倚重張邈方能得兗州官吏士紳的支持,所以呂布甩不開張邈,必將重用張邈。
張邈雖然不是一個很有政治野心之人,但是畢竟現如今也乃是一個郡守,對於權力還是多少有一些追求的,他也聽聞李琛治下極嚴,對於下屬官吏管束很是嚴苛,絕不容治下官吏們在轄地上擅自斂財,而且李琛實施的是軍政分開,地方官手中沒有兵權。
所以張邈這些年來已經習慣了郡守的權力,覺得一旦要是投了李琛,那麽李琛極可能奪了他的兵權,另外李琛對官員的管束也太過嚴苛,他並不想接受這樣的管束。
但是呂布就不一樣高了,呂布乃是外來之人,在兗州境內無根無基,只要呂布想要在兗州站穩腳跟,那麽就必須倚重他和陳宮這些兗州的官員士紳,所以也不敢對他約束什麽,於是最後權衡再三之後,他還是聽了陳宮的勸說,決定迎呂布入兗州。
但是沒成想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麽順利,曹操迅速回師攻取他的陳留,李琛也立即揮師奪了濟陰,就連袁術也率軍跑到了山陽一帶想要搶一塊地盤。
面對著曹軍的猛烈進攻,要不是呂布趕來救援陳留的話,他這會兒估計已經和弟弟張超一樣,落到曹操手中身首異處了。
現如今袁紹又悍然率領重兵前來力挺曹操,使得他和呂布腹背受敵陷入了困境,以至於不得不低頭向李琛求援,以求得到李琛的庇護。
現在看來,當初他的選擇確實有問題,如果是當初他直接選擇投了李琛,將兗州獻給李琛的話,現如今有李琛作為強大後盾,他的弟弟張超和他的族人又怎麽會被曹操所殺呢?
所以今天見到李琛的時候,張邈自己就覺得很有些慚愧,於是把姿態放的很低,即便是李琛沒給他好臉色,張邈也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