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送重禮來,就算不了傻子都明白京都城中已經沒有什麽牌好打了。想通過行賄這種手段來封薑松的嘴,讓薑松手下留情,同時也是一個和平的信號,一種妥協,京都城中願意坐下來商談。
野妹子聳聳臂膀道:“大人,還是由福田大人向您說明來意,咱們真的沒有任何惡意,更沒有什麽陰謀詭計。”
通過以前野妹子的介紹,薑松明白眼前的什麽福田歸夫是鴿派,在京都城中有一定的影響力,深得仁宮的喜愛,其家族的實力也不弱,算是超級家族。只是家族手中沒有掌控軍隊,算是文職官員一類。
“大人,仁宮陛下……”
薑松立刻打斷福田歸夫的話道:“叭嘎!什麽陛下?小島是天朝的屬國,仁宮同樣是天朝皇帝手下的臣子,居然還敢稱陛下,知道本官為什麽大老遠跑到這裡來嗎?不就是你們小島夜郎自大,沒有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在國書中妄稱日出天子,叫天朝皇帝為日落天子,這是大逆不道之言,難道你們至今還不醒悟認錯?”
福田歸夫被薑松一陣呵斥,馬上行禮道:“大人,對不起!小人口誤。小人並無妄自尊大的意思,只是一下子沒法適應過來。”
對於稱呼薑松原本不會在意,只是想給福田歸夫一個下馬威罷了。再說了,你丫的稱仁宮親爹和薑松了沒有屁關系,薑松懶得理會,只要乖乖把白銀送來就好。
“赦你口誤,你繼續說正事。”
“大人,我們仁宮殿下願意接受天朝皇帝的小小懲罰,以後絕對不敢再妄自尊大,一定會按臣子的禮儀行事。”
“福田,你也別來虛的,說實際的,到底想花多少黃金白銀來赦妄言之罪?還有本官到小島後,在出雲城中受到犬養三朗的圍攻,在廠口城中再次受到犬養斑鳩十萬大軍的圍攻,難道這就是仁宮的誠意嗎?本官一踏上小島就受到二次攻擊,手下士兵損失慘重,仁宮就不想有點表示嗎?”
福田歸夫聽後心中那個氣,明明知道二城都被薑松手下大軍攻佔,十萬大軍也是被薑松消滅,卻無言以對,真是輸人輸錢,虧大了。福田歸夫同樣預料到薑松會拿二地方發生的事糾纏,目的當然是訛詐更多的錢財。
“大人,你看發生的事,其實是誤會,是犬養家族擅自行動,根本不是我們仁宮殿下的本意。”
屁話,犬養家族只是小島上的臣子,仁宮是小島的主人。主人不同意的話,奴才敢擅自行動嗎?當然,現在爭論這些事已經毫無意義,薑松隻關心錢,其他的懶得理會。
“福田,本官不會理會你們小島上的誰是誰非,本官隻清楚事情已經發生了,既然知道做錯的事,就要對事情的後果負責,這一點沒有商量的余地。你也別跟本官繞圈子,痛快點仁宮準備了多少銀子?”
“大人,按照《洛陽條約》上的條款,不是說二百萬兩白銀懲罰款嗎?”
“叭嘎!你丫的什麽意思?本官手下的士兵難道白死了嗎?二場小規模的戰爭白消耗了嗎?這些損失你讓本官找誰要去?既然承認錯誤,就得為錯誤後果埋單,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福田聽後傻眼了,在說都城中就聽野妹子說過薑松貪婪,沒有想到這樣無恥,居然把士兵傷亡、戰爭消耗都算了進來。這還有天理嗎?你是天朝的大軍到小島上打我們唉!
不要說福田傻眼,就算是何蠻、王珪這些人聽了都全蒙了。世上有這樣算帳的嗎?搶劫了二座城池還要讓人家賠償損失,說得那麽理直氣壯,這是那本四書五經上的案例,以前沒聽說過啊!
呆滯了好半天,緩緩回過神來的福田歸夫小心翼翼的道:“大人,那除了二百萬兩白銀外,大人還要多少錢才善罷甘休呢?”
薑松呵呵一笑,瞟了瞟福田、野妹子等人,這才淡淡的道:“你們放心,天朝是禮儀之幫,大軍是仁義之師,本官是老實人、大好人,一慣心地善良,更不會搞什麽訛詐之類的事。”
聽了薑松之言,不要說福田歸夫暗罵薑松無恥之舉,就連旁邊的何蠻、王珪等人都覺得薑松太卑鄙。明明是在訛詐小島人,還裝做一付老好人的樣子,真有點大灰狼的味道。
野妹子可是早就見識過薑松無恥之舉,所以對薑松的話沒有感到震驚,這算什麽,比起當初在中原朝會上的情形,真的是小烏見大烏。
福田心裡在暗罵薑松,嘴巴上可不敢,還得裝出一付畢恭畢敬的口氣道:“大人德高望重,仁義之名更是天下皆知,這一點小人早就聽小野說過。只是大人也要說個具體的數字,好讓小人和小野回京都城中好向仁宮殿下報告。”
“哦!這樣啊。那叔玠拿支筆出來記一下,把本官說的每一筆都記錄清楚。最後匯總一下就知道是多少錢了。”
“老大,我這就準備,你說吧!”
“福田、野妹子,二百萬兩白銀是天朝皇帝對小島的懲罰款,這肯定是不能少一文錢的,這是第一筆。其次是在出雲城、廠口城中,本官手士兵為了抵抗小島大軍的無理攻擊,犧牲了589名,這每一名士兵都是隋朝水師中的精銳之兵,是經過三年的艱苦訓練才成軍的,為了培養這麽一名合格的士兵,三年中費用開支是巨大的。士兵三年的食宿費、軍貼、消耗的物資,還有這些士犧牲後對其家人的安置費、賠償費、補償費、安葬費等,這些費用讓老何說具體的數字,本官也不是很清楚。”
何蠻聽後傻愣了,有這樣計算的嗎?聽到薑松說是要問自己,心裡在想,這些費用自己也搞不明白,這怎麽算呢?薑松這丫的太狠,連士兵的食宿費都算在內,居然還說是按三年算,明擺著就是要宰豬嗎?
福田、野妹子聽後更是傻眼,怎麽能這樣算呢?這樣的話,不是士兵犧牲的越多越賺錢,這是什麽邏輯?這就是明目張膽的訛詐。
何蠻在心中估計一下,大著膽子獅子大開口道:“這些費用合計的話,每名犧牲的士兵需要二百多兩銀子才夠?”
薑松聽後狠狠瞪了一眼何蠻,暗罵你丫的傻,都示意你拿刀狠宰豬了,你怎麽才說那麽一丁點數字,真是白費薑松一片苦心。每名犧牲的士兵二百兩銀子,加起來不過十二萬兩白銀。你丫的不會說個一千兩嗎?那樣的話到最後也好討價還價,這麽一丁點數字,隨後怎麽討價啊!
王珪道:“按每名犧牲士兵二百兩白銀計算,598名士兵一共是十二萬兩白銀。”
福田歸夫聽後長長舒了口長氣,生怕隋朝的將軍和無恥的薑松一樣來個獅子大開口,這十二萬兩白銀不算太多,仁宮應該能接受這樣的數字。
福田早把薑松瞪何蠻的眼神看在眼眶,生怕薑松反悔,立刻答應道:“大人,就按你說的十二萬兩白銀吧!”
“叔玠,記下來,這是第二筆費用。”
“老大,記下來了。”
“福田、野妹子,你們也清楚在出雲城、廠口城二次戰役中,我軍為了抵抗貴軍的無理進攻,僅僅射出去的箭支就達到了五百萬支以上,本官也不算零頭了,就按五百萬支計算,還有損毀刀、槍、弓、鎧甲近二萬件,這段時間消耗糧草二萬擔,這些物資本官初步估算了一下,差不多是一百二十萬兩白銀。”薑松不想再問何蠻,誰知這丫的會說出什麽數字。
“啊!”“啊!”“啊!”
不僅僅是福田、野妹子發出驚呼,連何蠻、王珪等人都發出驚呼,被薑松說出的數字雷得驚世駭俗。開什麽玩笑,你隋朝士兵使用的武器裝備是黃金做的啊?這也太離譜了,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
回過神來的福田苦笑道:“大人,天朝士兵的武器裝備是什麽東西做的啊?怎麽會如此之貴?”
“福田,你說貴,那本官讓你看一下這些箭是什麽樣子。”說完後薑松把自己專用的箭支取出二支遞給福田手中,然後接著道:“福田,你看好了,本官願意按一兩銀子二支箭的價格大量向你們小島購買,你們有多少本官就購買多少。”
開什麽玩笑?薑松專用的箭不論是在材料上還是做工上都是精挑細選。如果此時不是專用工具,用全手工生產的話,每支箭的成本絕對超過一兩白銀。現在歐陽大叔他們弄出專用生產工具出來,生產成本大大降低。就算是這樣,一兩銀子也購買不到多少支箭。
何蠻早就看過薑松的專用箭,也知道是極品箭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再說了,也沒有人願意花大價錢打造這樣的箭支使用,估計只有薑松這樣的異類會不在乎成本。
福田看了看手中的箭支,真的傻眼了,這樣好的材質,這樣精湛的工藝,小島根本就生產不出來。從箭支的質量和做工看,薑松所說的一兩白銀二支箭絕對不會高,甚至是說低了。真要這樣算的話,五百萬支箭不是需要二百多萬兩白銀嗎?看來箭支根本就沒有消耗那麽多。
“大人,你也知道,我們是個貧窮落後的地方,沒有那麽多的白銀啊!”
“福田,你也別在本官這裡哭窮,剛才你們不是說仁宮剛剛治了犬養家族的罪了嗎?先別說其他,僅僅是仁宮抄犬養家族的家產,估計也不會低於數百萬兩白銀。你真以為本官啥都不清楚,別想糊弄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