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牧賣了第一批商鋪的第三天,松州來了一個客人。
蜀王李恪府上的管家楊忠。
楊忠是楊妃身邊的老人,一直幫楊妃打理莊園、封地。後來李恪出宮開府,就到了李恪身邊。
按照李恪和李牧在長安城達成的默契,二人在所有人面前,展露出來的都是敵對關系。
所以,一開始,天府之國益州沒有商隊來松州。
但是經過幾個月的時間,松州的精鹽、炒茶、瓷器已經傳遍了整個蜀地。
李恪“坐不住”了,不單單是李恪坐不住了,益州城的大小家族也坐不住了。
他們的商隊來到松州,分到的貨物是別的幾分之一。
松州的貨物運到益州,就是幾倍的利潤,引起了蜀地家族的強烈不滿,派出代表去問商會會長呂輕塵。
呂輕塵卻說:“你最好去打聽清楚,我們家侯爺為什麽被陛下趕到這破地方來受罪,再說貨物的事情。”
蜀地家族的代表回到益州,仔細一打聽,才知道是因為李牧原本在長安城瀟灑的不行,因為李恪才引起陛下生氣,被趕到松州這個破地方來受罪。
據說,封縣伯,還是看在長樂公主的面子。
而李牧和長樂公主怎麽回事?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總之,李牧和長樂公主的事情雲裡來霧裡去,反而讓那些家族更加確信李牧和李恪的矛盾是真的。
於是,益州大小家族聯合向李恪施壓,要求李恪和李牧溝通,必須解決貨物分配的事情。
不能因為李恪和李牧的私人矛盾,影響各大家族的利益。
李恪來到蜀地已經半年多了,明面上,他基本上就是一個擺設,不論是益州家族,還是益州刺史、將軍,都不把李恪放在眼裡。
認為所謂的賢王,就是一個笑話。
吃喝玩樂,隨時奉陪,想要女人、錢財,有。
想要權利、想要我們對你唯命是從,扯淡。
於是,當家族代表向李恪施壓的時候,李恪直接發作了,我去你丫丫個呸的。
平時把老子當猴耍,現在想讓我去向李牧低頭?
李恪的表現,讓那些家族也無話可說,畢竟他們對李恪什麽樣,自己心裡也清楚。
這個時候,李恪半年來暗中拉攏的一些小家族、官員,就開始演戲,認為應該給與李恪應有的尊重。
李恪就坡下驢,以此為契機,掌握了益州一部分權利,然後派遣管家楊忠到松州談判。
楊忠一進松州,眼淚差點掉下來,李恪這半年多在益州吃了多少苦,他都看在眼裡。
再看看李牧,剛到益州,就用鐵血手腕掌握了絕對的權利,一夜之間殺的松州城上下都怕了。
如今,松州城的規模已經超過益州了,以李牧的手腕,再過幾年,松州就會變成天府之國。
他原本以為李牧會接見他,沒有想到見的去是呂輕塵。
差點把楊忠的鼻子給氣歪了!
李恪和李牧演戲的事情,除了兩個當事人誰也不知道。
他們是要在最緊要的關頭,給彼此最有利的支撐,戲,要一直演到蜀地盡在掌控之中以後,才收場。
呂輕塵對楊忠沒有任何好臉色看,都是因為李恪那個混蛋,才淪落到松州。
松州發展好怎麽了?
侯爺是金子,在哪裡都發光,在長安那花花世界不香嗎?
“楊管家,不知道您是代表誰來跟我們談生意的?”
楊忠強壓著心裡的怒吼,“我是代表我們蜀王殿下。”
呂輕塵冷笑道:“什麽時候蜀王殿下也碰這些銅臭之物?”
李世民那些兒子做生意的不在少數,可是都是遮遮掩掩,誰也不肯承認那些商鋪是掛靠在自己名下。
楊忠被呂輕塵氣的直接站起來,“呂輕塵,你什麽態度?論爵位,蜀王殿下是親王,李牧不過是一個縣伯,懂不懂禮數?”
呂輕塵看都不看楊忠,端起茶杯低頭道:“嚇唬誰呢?借你幾個膽子敢動我們家侯爺嗎?問問我們松州成二萬將士答應不答應!”
楊忠被說的啞口無言,現在誰不知道,李牧陪著二萬將士一塊訓練、吃、住,晚上還會鑽到士兵的營帳裡面探討人生。
如今,兩萬將士已經徹底被李牧收伏,誰要是敢在松州對李牧不客氣,呵呵……找死。
可以說,只要李牧聖眷不衰,就沒有人敢招惹李牧這大軍閥頭子。
沒見李牧來到松州以後,五姓七望的人也安生了許多嗎?
招惹不起!
楊忠無奈,隻好認慫,語氣也變的柔和:“呂會長,侯爺前途無量,陛下遲早會答應長樂公主和侯爺的親事,和我們蜀王殿下以後就是一家人……”
呂輕塵一愣,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李恪竟然會拿李麗質出來說事。
可是呂輕塵早已經不是一年前說話磕巴的落魄書生,怎麽會讓楊忠拿話擠兌?
“楊管家,您這麽說可就沒意思了。說的好像長樂公主和蜀王殿下多親近似的,莫非您忘了蜀王殿下離開長安時,還讓公主揍了一頓?”
楊忠氣的把手裡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一派胡言、胡說八道!我會建議殿下狠狠參李牧一本!”
呂輕塵不動聲色,“請便!”
楊忠怒氣衝衝帶人離開松州回益州。
呂輕塵的後背已經讓冷汗濕透了,若不是李牧在松州已經扎穩腳跟,他哪裡來的底氣怒懟蜀王府的管家?
在長安城,楊忠一句話就能讓呂輕塵在大獄裡待一輩子。
可是現在,背靠李牧和松州二萬將士,呂輕塵就是有這個底氣!
來到都督府,李牧聽呂輕塵說完,淡淡一笑:“做的好,不用理會那個落魄王爺,都被貶到益州了,這輩子還想回長安?”
呂輕塵終究有些害怕,“侯爺,可是益州終究節製松州,蜀王要是領益州大都督,您……”
李牧不屑道:“他能指揮的動我松州軍馬嗎?最近有沒有來自草原的商人?從今天開始,他們想要拿走貨物,就必須用馬匹牛羊來換,其余的一律不要!”
呂輕塵一愣:“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