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微微一笑,從兜裡掏出一枚圓形玉墜,拎著繩子,在陳碩貞面前輕輕晃動。
“茱萸,你盯著這個玉墜看……你是不是感覺……”
大唐還沒有後世這種催眠術,陳碩貞更加不會想到李牧竟然懂催眠術。
嗯,李牧最近忙裡抽閑,自己看書學的,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陳碩貞看著那枚玉墜,玉質細膩,包漿濃厚,刀功精美,顯然是一個老物件。
“幹嘛?你要送給我?”
她對李牧十分提防,可是依舊掉進了李牧的陷阱裡面。
李牧按照書裡教的語氣、節奏、聲音、話術,開始誘惑陳碩貞。
陳碩貞猝不及防,被李牧催眠了……
“你叫什麽名字?”
“陳碩貞!”
“你是哪裡人?”
“睦州雉山梓桐源田莊裡人。”
“你……”
李牧問了很多問題,從一些不重要的問題,小心翼翼的問,到後面開始逐漸問道明教的核心問題。
果然不出李牧所料,這特麽的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幫派。
想要混到《倚天屠龍記》裡的魔教,呵呵……白日做夢。
不過李牧看重的不是明教這個空殼子,而是陳碩貞這個人。
宗教,不管在哪朝哪代都不可避免。
李淵為了給李家臉上貼金,硬說自己是老子的後人,尊崇道教。
武則天稱帝以後,為了消除李唐的影響,推崇佛教;薛懷義為了幫武則天稱帝造勢,又篡改佛經,宣稱武則天是彌勒佛轉世。
嗯,和明教的分支白蓮教裡的無當老母差不多。
李牧看到陳碩貞,突然想在松州樹立一個標杆,或者說人為造出一個神來。
不是為了愚昧百姓,而是避免百姓被人坑。
一旦有了一個明燈,再有邪教想在松州鬧事,就不是那麽簡單了。
“光明右使現在在哪裡傳播光明?”
李牧慢慢的問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長安,太子府。”
陳碩貞已經被李牧完全催眠,毫不猶豫說了出來。
李牧皺起眉頭,陳碩貞一開始去的是越王府,那個光明右使去的是太子府。
有意思,明教看來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強大那麽一丟丟。
“他在太子府是什麽身份?”
陳碩貞猶豫了一下,“稱心,太子男寵。”
“噗!”
李牧剛端起茶杯,一口水噴了出來,全噴在陳碩貞的臉上。
尼瑪!
那個迷倒李承乾,讓太子殿下說出以後立他為皇后的男人,竟然是明教的的光明右使。
有意思!
難怪歷史上的李承乾府上會出現兩個道士,宣傳封建迷信思想。
陳碩貞醒了,一頭霧水,臉上一堆茶水。
怒道:“李牧,你對我做了什麽事情?”
李牧聳聳肩:“你剛才不知道怎麽,怎麽喊你都不醒,我就隻好在你臉上噴水,結果你真的醒了!”
陳碩貞的臉慢慢從紅到紫、從紫到黑,一想到自己臉上現在都是李牧的口水,就恨不得李牧碎屍萬段。
“我怎麽會魔怔?你對我做了什麽事情?”
陳碩貞很快想到了事情的關鍵。
李牧卻滿不在乎道:“我給你看我的玉佩好看不好看,誰知道你看著看著就雙目癡呆,像個二傻子……”
陳碩貞渾身開始顫抖,她默默攥緊了雙拳,一拳朝李牧的臉上打過去。
這張原本帥氣的臉,現在看上去怎麽這麽惡心!
李牧這個混蛋絕對對自己做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沒準是什麽妖術。
可惡!
李牧淡定的坐在椅子上,飛起一腳,如同閃電五連鞭。
陳碩貞:“……”
拳未至,李牧四十二碼的大腳丫子距離自己的臉已經不過寸許。
硬生生定住身子,憋的體內氣血翻滾。
“好了,我覺得我們應該冷靜下來,好好聊聊。如果你是為了救助百姓,我們可以合作,我也可以幫你,甚至可以幫你在松州建立道場。當然不能叫明教,你們可以叫白蓮教,而你就是第一任白蓮聖母……”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為什麽不叫明教?如今道教是國教,叫什麽無所謂,重要的是它的存在合法。”
李牧和陳碩貞整整聊了一下午,然後就是行善。
“不要收百姓的香火錢,咱們不差錢;不要宣揚信明尊得永生,我們要按照主旋律,宣揚我們天可汗的功績。”
“看我幹嘛?抱住陛下的大腿,咱們就是國教!和陛下對著乾,你就是邪教!”
“…………”
李牧越說越嗨,不知道喝了多少茶水。
他運用了很多技巧,比如質問陳碩貞,你如此的努力,是為了讓百姓過上好日子,還是為了壯大明教?
甚至拿前世成功學那一套,給陳碩貞洗腦。
把陳碩貞……忽悠瘸了。
不知不覺天色暗了下來,王青璿、王妃萱、武媚娘三個人有說有笑走侯府前廳。
結果,王青璿看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茱萸,你還活著?”
武媚娘膽子大,擋在王青璿身前,“夫人,她應該沒死,你沒看侯爺淡定自如嗎?”
王青璿這才松了一口氣。
陳碩貞連忙走過來,“茱萸見過夫人、見過武小姐。”
王妃萱莫名其妙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威脅,這個女人不簡單。
沒看到她看李牧的眼神裡都是崇拜嗎?
武媚娘卻是另外一種感覺!
原本不可能有交集的兩位女皇帝,在李牧這個蝴蝶努力煽動翅膀的牽引下,見面了。
只是,兩個人以後誰也沒有機會當女皇帝了。
陳碩貞主動開口,“夫人,我那日在越王府是詐死,我對侯爺忠心耿耿,怎麽會再去侍奉越王?”
剛才李牧和陳碩貞已經商量好了台詞。
王青璿心地善良,果然信以為真,“你沒事就好!”
武媚娘卻充滿疑惑的看向李牧,只見李牧微微擺手,示意無事。
論默契,世間沒有一個人能超越李牧和武媚娘。
武媚娘瞬間秒懂李牧的意思,在長安的時候,武媚娘就從李牧嘴裡知道茱萸有問題。
而且李牧絕對不知道茱萸是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