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元威一個趔趄,“美差”兩個字卻聽的清清楚楚,“侯爺,啥意思?”
李牧輕聲道:“吐蕃那邊生產藥材,到時候我們會大量從吐蕃收購藥材;松州的氣候暖和,也適合種藥材。我會在松州建立一個大型的藥廠。
不但供給軍中所需,還會出手給權貴。到時候,我北有六味地黃丸、南有天山白鳳丸……哼……這可是最掙錢的行當之一,你確定你不乾?”
武元威身為李牧手下第一批狗腿子,當然曉得李牧和晉王李治合夥開了一個藥鋪,就是賣為男人淬煉腰子的“六味地黃丸”。
聽說太子李建成因為李牧沒有和他合作,在東宮大發雷霆。
可想而知,利潤多大。
“侯爺,別鬧,我對你忠心耿耿從來不說二話。”
…………
經過幾個月的顛簸,從穿著厚厚的冬衣,到變成單衣,終於到了松州。
為了方便,李牧路上安排人給王青璿做了幾身月白色書生衫,王青璿一直以男裝出現。
可是卻從來不掩飾那兩座山峰,單純的就是穿男裝。
說掩耳盜鈴,都委屈耳朵和鈴。
晚上兩個人睡覺的時候,王青璿突然湊到李牧身前,“相公,你讓我扮男人,是不是因為你嫉妒太子有稱心?”
李牧:“……”
他發現人是會變的,就連王家才女都開始和自己開葷段子了。
“夫人,你的菊部地區是不是癢了?如果癢了我不介意幫你開發一下……”
面對邪惡的王家才女,李牧就要用更邪惡的方法反擊回去。
王青璿:“菊部地區是什麽意思?”
李牧湊到王青璿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王青璿頓時羞的滿臉通紅,狠狠的錘了李牧幾拳。
……
距離松州只有一日行程,李牧吩咐大軍修整三日,洗澡、洗衣服、修整邊幅,有損壞的馬車,統統修整好。
一定要以最強的氣勢進入松州城,掌握松州城的全部權力。
哪知道第二日松州刺史費鵬舉、將軍白敬宇就帶人前來拜訪。
李牧頓時有一種十分不爽的感覺,我沒讓你們來,你們竟然敢主動來?
當然,李牧就是想想,他稍微一動腦子就能夠猜到費鵬舉和白敬宇兩個人的心思。
松州是大唐面對吐蕃的屏障,在這裡一窮二白,費鵬舉早就想調走了,可惜後台不硬氣,走不了。
白敬宇聽說是范陽盧氏的女婿,和程處默、秦懷玉這些做夢都想上沙場殺敵立功的將門之後不同,白敬宇就想回到中原花花世界,享受花花世界。
李牧來之前,戶部、兵部的調令已經到了,李義府接任松州刺史、秦懷玉接任松州將軍。
二人巴不得趕緊交接完了離開。
李牧是松州縣伯兼松州大都督,是松州集政務、軍權為一身的最高首領,一天沒有交接完成,二人就是李牧的下屬。
雖說早就聽說李牧年輕,可是看到一個比自己小將近二十歲的大都督,二人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開心。
李牧和二人寒暄了幾句,聽到二人委婉的表示,想要盡快和李義府、秦懷玉交接,頓時心中有了疑心。
費鵬舉和白敬宇一個管政務、一個管軍務,雖說松州貧瘠,可是也不至於一點油水都沒有。
二人如此迫不及待的離開,明顯是帳目上有貓膩啊!
李牧淡淡一笑:“既然二位思鄉心切,我也就不耽誤二位大人了。義府,帶上咱們的帳房先生,懷玉點五百精兵,隨我入城。”
秦懷玉出身將門,哪裡不知道裡面的貓膩。
一般來說,接任者多少都要替上一任擦屁股、填坑,這是官場的潛規則,要想做官,有些約定成俗的規矩就要遵守。
只要二人做的不是太過分,李牧也不會做出趕盡殺絕的事情。
費鵬舉和白敬宇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做的帳目沒有任何問題,就不信李牧能夠查出問題來。
等自己離開了,就算李牧查出了問題,也只能吃啞巴虧。
到時候,誰還會認帳?
秦懷玉緊緊盯著二人,只要二人有任何舉動,秦懷玉立刻就砍了二人的首級。
來到松州城下,李牧看著破舊的城牆,眉頭緊蹙。
沒有進城,反而下馬來到城牆下面,一把奪過守軍手中的長槍。
守軍見所有人都以李牧為首,哪裡不清楚李牧的身份?不敢有任何反抗。
李牧用盡全力,一槍刺在城牆上,直接掉下了一大塊,腐朽的磚石。
更尷尬的是,槍頭直接彎了。
李牧沒有說話,隨手把長槍扔在地上,然後翻身上馬,也不進城,圍著松州城轉了一圈。
發現整個松州城都是破朽,而且小,根本沒有辦法實現自己把松州打造成大唐南部的貿易之都的理想。
任重而道遠啊。
費鵬舉、白敬宇二人尷尬的跟在李牧身後,中間想要解釋、辯解,卻被李牧毫不客氣的呵斥:“閉嘴!老子現在不想聽任何人廢話!”
二人頓時被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李牧是松州縣伯、大都督,正四品,而他們只是從五品。
李牧只需要一個不敬長官,就能夠狠狠的修理他們。
李義府、秦懷玉二人跟在李牧身後,秦懷玉不明白李牧在想什麽。
李義府身為李牧手下頭號智囊,最擅長的就是揣摩李牧的心意,從李牧的一舉一動,他已經猜了八九不離十。
李牧終於轉完了,“先帶我去糧倉,然後看軍械庫!”
根本不給費鵬舉、白敬宇反駁的機會,直接來到松州糧倉,打開糧倉以後,裡面擺滿了糧食。
費鵬舉眼中閃過一道得意之色,李牧能夠查的,他們早就全部想到了,想看出問題?
做夢!
李牧不說話,隨手拿過守衛手裡的長槍,狠狠的刺入一個儲存糧食的大桶內。
費鵬舉臉色大變,他沒有想到李牧竟然一眼就看穿了破綻!
傳來清脆的聲音,李牧長槍竟然刺中了硬物。
李牧抽出長槍,淡淡道:“本侯雖然是文職,卻也有幾分力氣,剛才的城牆都刺下了一塊,這個儲存糧食的木桶卻刺不穿,莫非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