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一拍大腿，“平西王平日裡都在伊州，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事了。”

  不愧是唐服前七的大佬，演戲精湛，反應力也是非常快，李牧硬生生沒有看出一點的破綻。

  “李牧，這《三國演義》的手稿？”

  房玄齡似笑非笑看著李牧，他來的目的可就是為了《三國演義》。

  李牧連忙義正言辭道：“房伯伯，看您說的，就在這裡，您找人抄錄，只是不要外傳就好了，過段時間我還算刊印售賣呢。”

  魏徵臉色寫滿不悅：“李牧，之前我只是把你當成一個商人，可是你既然能夠寫出《三國演義》這樣的巨作，肯定是飽讀詩書之人，為什麽沾銅臭之物呢？”

  聰明人從來不對牛彈琴，顯然現在李牧就是彈琴的那個，魏徵就是牛。

  “魏大人！”

  李牧站起來整理衣衫，恭恭敬敬朝魏徵行了一個禮：

  “李牧並非貪圖那蠅頭小利，而是覺得《三國演義》是我的心血，不能被那些平白無故玷汙。若是我來刊印，我敢保證，我會平價出售。

  可是若是那些商人呢？無利不起早，絕對會淪為他們牟利的工具，既然如此，為什麽不能掌握在我手中？”

  魏徵被李牧說的啞口無言，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和借口，若是不加以控制，《三國演義》這本曠世巨作就會淪為商人牟利的工具。

  李牧又道：“魏大人，《三國演義》是我的心血，孔明燈也是我的心血；可是當大唐需要的時候，我毫不猶豫把孔明燈獻給了朝廷。

  我冒昧的問一句魏大人，我研製孔明燈不花錢嗎？若不是酒樓掙來銅臭之物支撐，我李牧連飯都吃不飽，又何談去寫書？”

  許久，魏徵道：“你說的對，可是如何解決你說的問題？”

  李牧鄭重道：“魏大人，若是文人寫下著作，因自己沒有財力去刊印，反而淪落到商人手中，成為商人逐利的工具，而自己卻一生窮困潦倒而死，這是禮樂崩壞。”

  不止魏徵，就連房玄齡都沉默不語，他們比李牧想的還要深刻。

  李牧不敢說，他們敢想，不止是商人逐利，還會成為門閥世家和皇室抗衡的工具。

  門閥世家為什麽有和朝廷叫板的底氣？

  財力加上數百年來掌握的無盡藏書，寒門弟子連書都沒有，又如何讀書？
  房玄齡打破了沉默，“李牧，有話盡管直言，房伯伯擔保你無事。”

  李牧苦笑道：“這世間有多少讀書人為了心中一個夢想，窮極一生寫一本著作，自己最後卻可能沒錢看病、凍死、餓死。最可悲的是，死後這著作還會淪為商人的工具，子孫能夠繼承的只有繼續窮困潦倒。”

  魏徵和房玄齡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們都被李牧所說的話觸動了，李牧說的一點都不誇張，這就是禮樂崩壞的征兆。

  假如不解決，縱然自詡大唐盛世，也不過是自欺欺人。

  兩個人同時站起來，整理衣衫朝李牧行禮，“請賜教。”

  李牧輕輕一側身，不敢受兩個人的禮：
  “李牧不敢受兩位長輩的禮，說到底我還是有私心。我建議，終大唐一朝，所有著書人都享受書籍的所有權，受到朝廷保護，未經本人允許所有人嚴禁刊印。。”

  “如果有商人威脅，官府必須無條件支持；若著書人去世，所有權歸子孫繼承，同樣受到官府保護。”

  魏徵和房玄齡被李牧的話驚呆了，這是想前人所未想，創歷史之先河，惠及全天下的讀書人。

  而且有利於朝廷的統治，你想要保護自己的權利，就必須忠於朝廷；門閥世家是無法保護你的權利的。

  其中或許有漏洞，但是已經做到最好了。

  兩人再次朝李牧行禮，“魏徵（房喬）替全天下讀書人謝李牧仗義執言，我二人必定上秉陛下，制定律法，保護讀書人的著作權。”

  李牧心中有愧，他沒有那麽高尚，只是為了保護《三國演義》不被盜版而已。

  但是不管初心是什麽，結果都是好的。

  又和房玄齡、魏徵二人詳細討論了一會著作權的問題，把後續手稿交給兩位大人帶走抄錄。

  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李牧露出微笑，假如著作權能夠通過的話，就可以嘗試推廣專利權。

  到時候看誰敢搶走自己的東西。

  只要自己手中掌握了足夠的專利，那些權貴、官宦也好，門閥世家也好，根本不敢動自己，只能想方設法討好自己。

  到時候才有娶李麗質的資本。

  等拿到著作權、專利權，李牧就會革新造紙術、印刷術，甚至可以選擇謹獻給朝廷謀取一官半職。

  若是沒有專利權，李牧寧可爛在肚子裡，因為一旦拿出來，不知道有多少人會處心積慮想要從自己手中奪取，到時候等待自己的可能是死。

  房遺愛站在李牧旁邊：“李牧，你真厲害！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爹和魏伯伯用這種眼神看一個年輕人。”

  李牧移動幾步，鄙夷道：“說話歸說話，離我遠點！”

  房遺愛佯怒：“李牧，是兄弟的話，你今天必須給我說清楚，你為什麽嫌棄我？”

  李牧一本正經回擊：“因為你髒，你的手不知道摸過多少個青樓女子，我嫌棄你不行嗎？”

  房遺愛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李牧：“你有病吧！你長了一雙手不摸女人，難道你摸男人嗎？你更髒！”

  李牧：“……”

  狠狠一腳踢在房遺愛身上，“你才喜歡男人！我喜歡的是女人！”

  哪知道房遺愛一把抓住李牧的腳，輕輕一推，“你有病！”

  李牧四腳朝天，羞辱的看著房遺愛，大意了，忘記房遺愛天生巨力了。

  “李牧！”

  房遺愛蹲在李牧旁邊，鄭重道：“你是不是心裡不正常？男人不就是該流連花叢嗎？不就該三妻四妾嗎？你腦子裡想什麽？”

  “房俊，有種你把這話跟你媽說！”

  房遺愛：“……”

  尼瑪，跟我媽說？我爹都不敢，我說不是找死嗎？
  醋壇子這個典故的創始人就是房夫人，房玄齡堂堂宰相，終其一生不敢納妾。

  程處默走到後院，看到李牧四腳朝天、房遺愛蹲在一旁，奇道：“你們兩個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