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笑容有些靦腆，還有三分局促，再配上標準的“呵呵”笑聲，恐怕李世民會直接不顧天可汗的形象，走下龍椅狠狠的踢李牧幾腳。

  “陛下，臣速來佩服禦史的仗義執言，檢查朝廷、百官。朝政清明離不開諸位禦史大人的功勞。可是……諸位禦史今日沒有真憑實據，隻憑風言風語，偏信偏聽，就肆意指責，很難讓臣不去多想，他們是不是有什麽見不到人的圖謀。”

  說到這裡，李牧臉上的笑容消失，目光從一開始發難的幾個禦史身上掃過，“北國之春是李牧朋友的商鋪，那瓷器也是李牧之前隨恩師煉丹的時候，一不小心煉出來的配方。呵呵……你們想要抓進大獄的人就是我李牧！”

  李世民終於等到了“呵呵”笑聲，卻沒有絲毫的反感，因為“呵呵”針對的不是他！
  而是代表門閥世家的那些禦史！
  同樣的笑聲武器，攻擊對象不同，帶來的感官也完全不同。

  程咬金看了一眼對面的魏徵，剛正不阿的聖鬥士今天竟然選擇了沉默？
  有點意思！
  魏徵今天自始至終就沒有打算說話！他鬥爭的對象是李世民，李牧……呵呵，不夠資格。

  而且李牧把《三國演義》手稿交給魏徵，魏徵自覺欠李牧一個人情，多大點事？有那麽大精力懟皇帝、刷大BOSS不好玩嗎？

  長孫無忌也沒有吭聲，他討厭李牧，但是長孫無忌身為大唐國服第二人有自己的格局。

  長孫無忌的利益是和李世民捆綁在一起的，他是關隴集團的代言人之一，但是更親近的是李世民。

  李牧代表的是李世民的利益，長孫無忌即便不會拉一把，也絕對不可能去踩一腳。

  朝堂上許久沒有人吭聲，大唐國服大佬們不吭聲，那些禦史被李牧的氣勢所逼，加上心中有愧，也不知道如何反駁。

  李牧一人單挑大唐禦史團！

  李牧見沒有人說話，信步走到第一個說話的禦史那裡，“禦史大人，我與你素不相識，無恩，也無怨。不知您可否告訴我，您剛才說的那些是道聽途說，還是有證據？”

  禦史被李牧凌厲的目光一逼，有些退縮，可是隨即又雄赳赳氣昂昂，我連皇帝都敢刷，我怕你個錘子？
  “禦史只需把自己看到聽到的話，上達天聽，其余自然有陛下聖斷！若是禦史還需要去查證的話，和大理寺有什麽區別？”

  李牧冷笑道：“你們不是大理寺，難道陛下就是大理寺嗎？今天是我李牧，誰知道平日裡你們有沒有偏聽偏信？你敢對天發誓，你今天不是故意針對我嗎？”

  一邊說，一邊若無其事的活動了一下手腕。

  禦史這才發現，懟皇帝，尤其是懟李世民這樣的聖君，其實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哪怕說錯了，也沒事，這就是禦史言官的特權。

  可是懟李牧，風險比懟皇帝大數倍，這可是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憨貨。

  “怎麽？你什麽意思？你還敢當著陛下的面動手不成？”

  禦史的心裡已經虛了，可是身為禦史的氣節，又不能慫，硬頂。

  所有人都以為李牧會動手，畢竟這幾個月李牧辛辛苦苦打造的人設就是“小號程咬金”，撒潑打諢，能動手的事絕對不動嘴。

  哪知李牧不屑的笑了笑，“我打你幹嘛？打了你能改變你們胡言亂語的毛病嗎？如果能，我現在就把你打的生活不能自理！”

  李世民自始至終都當做一個局外人，身為大佬，想說話就說話，不想說話就不說話。

  一旦開口，就是決定大唐朝堂走向！

  李牧似乎成熟了很多！懂得發難，懂得爭取，懂得去鬥，最重要的是還懂得收放自如，孺子可教。

  李牧又看著旁邊那個禦史，剛才也曾經仗義執言，吐沫星子滿天飛。

  “你呢？你有證據？沒有證據就胡亂誣告我？還有你、你、你……”

  從一群禦史身上一個個指過去，那些禦史想要開口，可是想了想，理由無非和第一個禦史一般無二，說了也是自取其辱。

  李牧轉了半個圈，再指就是文臣大儒。

  所有人都充滿了期待，李牧會收手嗎？
  “李牧敢問諸位大人，面子重要，還是國家重要？”

  孔穎達被李牧氣的半死，冷哼一聲：“若是不要面子，與那未開教化的蠻夷有什麽區別？”

  李牧拉著長音哦了一聲，“孔大人，那您覺得和親這個政策，如何？”

  “……”

  孔穎達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話不能接啊！
  和親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不是恥辱嗎？但是有的選擇了？犧牲一個女子，換來邊境數十年安寧，不劃算嗎？

  反正和親的也不是自己女兒，死道友不死貧道！

  即便換不來和平，損失的不就是一個女子嗎？

  李世民眼中閃過一道怒火，把自己的女兒嫁給蠻夷，難道就心甘情願嗎？

  程咬金身子一晃，想要出去狠狠抽李牧幾巴掌，這種犯忌諱的話也能隨便說嗎？

  李牧見孔穎達不說話，又道：“為了國家安寧，我大唐皇室巾幗不讓須眉，甘願以身伺狼。不過是一隻金狼而已，只要對我大唐有利，我李牧什麽都可能做，什麽罵名都可以背！”

  “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裡，這頭金狼，我就是為草原蠻族準備的！他們不是崇尚金狼嗎？那就高價拍賣回去！不管賣多少錢，我李牧都捐出來，在長安城周邊興建學堂！”

  李牧直接說出自己的本來目的，並不怕有人泄露出去。

  大唐自從掃平突厥以後，所有人身上都有一種濃鬱的自豪感，他們不畏懼周邊任何國家的挑戰！

  更加不可能像北宋時期，奸臣和大遼勾結，裡應外合。

  李世民昨晚看到金龍以後就忽略了金狼的存在，如今被李牧提醒，才發現李牧的“險惡用心”。

  那些草原蠻子見到金狼，還不跟瘋了一樣買回去，送給可汗嗎？
  李牧再次從文武百官身上掃過，“若是過幾日，金狼拍賣以後，有人敢用天朝大國的狗屁言論，讓我送給那幫蠻夷，我當著陛下的面抽你大嘴巴子！”

  囂張、猖狂、不可一世……就算是程咬金也沒有在朝堂上這樣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