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長孫皇后聽到這件事以後，忍俊不止，想笑，又覺得心愛的胖青雀挺可憐的，可是也不能為了這種事責罰李麗質啊！
  手心手背都是肉，而且女兒還是小棉襖。

  長孫皇后忍不住埋怨道：“給你生了這麽多子女，唯獨麗質的性情最像你，那李牧也不錯，可惜……”

  李世民沒有吭聲，他是天子，縱然後悔也不可能說出來。

  而且李世民也不覺得自己有錯，錯也是李牧和李麗質錯。

  兒子挨揍、女兒暴怒、妻子埋怨，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想拱自己家白菜那頭豬！
  想到這裡，李世民更加氣不順，帶著魏無言直接出宮來到李牧家中。

  若是不狠狠踢李牧屁股幾腳，李世民心裡的火消不了。

  李牧已經命人把前些日子摘下來的棉花，做了四床被子，五套棉衣，剛剛轉好兩輛馬車，準備給宮內送去床套棉被、兩身棉衣；公主府送去一床被子、一身棉衣，剩下的交給王青璿處理。

  哪知道門還沒出，就看到一臉怒火的李世民。

  “陛下，您來了正好，我正準備給您送棉衣去呢！天氣冷了，皇后娘娘最好不要穿皮草。”

  李世民：“……”

  人家要是去給自己送禮，自己還怎麽下的去手？

  再一看，兩輛馬車，李世民頓時找到發泄的借口：“怎麽兩輛馬車，還有誰？”

  李牧看了李世民一眼，沒有吭聲。

  李世民恍然大悟，另外一輛馬車肯定是送到公主府。

  心裡最後一點火也消失的乾乾淨淨，哪怕恨李牧恨的牙根疼，還是要疼女兒的。

  “哼，算你有良心！”

  哪知道李牧把李世民迎進書房以後，“陛下，瓷窯那邊已經動工了，可否幫我找一批工匠？”

  “……”

  李世民原本以為自己是白嫖，結果現在竟然找自己要工匠，頓時找到了發泄的機會，狠狠一腳踢在李牧的屁股上。

  果然，心裡舒暢多了。

  李世民終究沒有做甩手掌櫃，幫李牧找了工匠，可惜天氣已經轉涼，今年最多也就是建廠房、碎礦石，燒一些樣品出來，想要大規模燒製瓷器是不可能了。

  真正大規模燒製青花瓷，要等到明年天氣放暖以後。

  李牧在府內也沒閑著，在長安城買了幾個鐵匠奴隸，把他們的戶籍落在涇陽縣男府上。

  讓他們打造了釀造蒸餾酒的工具，李牧再次見識到大唐工匠精巧的手藝，後世需要借助先進機器設備打造的鐵管、鐵鍋等工具，硬生生一錘子一錘子砸出來。

  這一切，李牧都是背著所有人做的，尤其是程咬金、李世民這些人，太惹人嫌了。

  今年釀酒是來不及了，李牧直接命呂輕塵買來普通的酒進行蒸餾。

  味道好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度數高一些、裂一些，入口費勁，當做消毒的酒精還行。

  屋內彌漫這濃濃的酒味，李牧盯著流出來的頭曲酒，卻一點胃口都沒有，他前世今生都不是一個好酒之人。

  最後還是忍不住嘗了一小口，真辣。

  忙碌了好幾天，又把頭曲酒、二曲酒、三曲酒一股腦混合在一起，反正自己也不喝，死道友不死貧道。

  忙碌完這一切，李牧感覺自己像從酒裡洗完澡一樣，渾身都是酒味。

  還好單身狗，不用擔心被老婆罵。

  正好呂輕塵從瓷窯拉回來第一批燒製的瓷瓶，經過李牧改良工藝，又第一次使用煤炭燒製，不論是瓷器的瓷度、密度都遠勝現在市場的瓷器。

  最吸引人的是，李牧命工匠在瓷器上勾畫出了簡單的梅蘭竹菊。

  在只有青瓷和白瓷的大唐，這就是國之瑰寶。

  呂輕塵臉上散發出異樣的光芒，“侯爺，把這一套瓷器獻給皇上，最起碼也得賞您一個縣子啊。”

  李牧嘴角抽搐了幾下，這就是試驗品，以後打算爛大街賣的，你竟然想要獻給皇上？

  獻給皇上最起碼也要“左邊畫個龍，右邊畫一道彩虹啊！”

  畫龍需要高超的畫技，畫彩虹……呵呵，李牧可沒有本事在現有的條件下，在瓷器上高歌一曲“七色光、七色光、太陽的光彩。”

  李牧心中一動，呂輕塵說的對，李世民的龍臀該拍還是要拍的，畫龍畫彩虹不行，寫首詞還是行的。

  拿起桌上的鵝毛筆奮筆疾書：

  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諸葛司馬，稍遜風騷。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寫完李牧有些尷尬，彎弓射大雕，自己找不到一句詞來替代，就是把唐宗宋祖改成諸葛司馬，都差點憋的背過氣去。

  “找個擅長……算個，一會送晚飯的時候交給長樂公主，讓她寫一遍，然後拿到瓷窯，交給那些工匠，給我燒一個三尺高的大瓷瓶出來。對了，再讓公主幫我寫這個酒名，然後給我燒幾十套梅蘭竹菊的瓶子出來，我要裝酒。”

  呂輕塵感覺自己的心臟有些承受不住負荷，就這一套瓷瓶，拿到西市去少說也要賣十幾貫，侯爺竟然要裝酒？
  “侯爺，您這也太奢侈了吧？”

  李牧瞥了一眼呂輕塵，分明在說：你知道個屁！
  終究是自己穿越以後第一個忠心耿耿的小弟，李牧拍了拍呂輕塵的肩膀：“自己算一算明年瓷窯一天能燒多少瓷器出來？”

  呂輕塵拿著李牧寫的詞走出書房，掰著手指頭數了半天，狠狠一跺腳：“造孽啊！”

  李牧看著呂輕塵送來的第一套“梅蘭竹菊”，想了想畢竟還是有紀念意義，於是倒滿酒，又用蠟封好，然後擺放在書房裡。

  反正程咬金那不要臉的老殺才是不會進書房這種地方的。

  天氣慢慢變冷，《寒門貴子》已經完本，原本想讓呂輕塵抄錄，王青璿卻不知道什麽時候抄了兩本，自己留了一本，剩下一本交給李牧，沒有吭聲。

  李牧默默接過來沒有說話，沒想到王青璿還記得寫完了要送去皇宮的事情。

  翻開看到清秀的字體，竟然還是飛白體，讓李牧微微搖頭，誰說王青璿沒有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