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人清理好了石頭上的青苔後,就只見上面赫然出現一行行小字,歪歪扭扭的跟一個個小蝌蚪似的,但可惜的是,這問題自我壓根就不認識。
盯著看了許久,我也沒看出什麽門道來,“師兄,你認識這字嗎?”
霧凇搖了搖頭,“不認識,這看起來像是宋遼時期是,那批最早的契丹文。”
“最早的契丹文?遼國人弄的?”
“嗯,看樣子挺像的,我以前也見過類似碑文,不過那還是在京城博物館裡面,和這個就很相似。”
“那差不多了,我記得史書裡面記載過,遼國最為鼎盛時期,東北三省包括如今的龍江港口,以及蒙古等地區,都在遼國的統治范圍之內,遼國人能統治這裡也算是正常,而他們的碑文出現在這裡,也一點都不奇怪。”
“唉,行吧,就是可惜了,這文字我不認識,不知道他們記錄的什麽。”說著話,霧凇也拿出手機,將上面的文字拍攝了下來。
然而,我們這邊剛弄完,旁邊一個弟子就喊了起來,“哎哎哎,堂主,這裡也有一塊石頭。”
我們聞聲望去,就只見幾個人正在地面清掃著落葉,緊接著,又一塊巨石出現在我們面前,體積也和剛才那塊差不多少。
不過可能是因為山裡下雨的原因,導致土質松動,這塊石頭已經是整體的趴在了地上,並且絕大部分還都深埋在地下,而且深埋的那部分,也正是有文字記載的那面。
文字我們也不認識,石頭也扣不出來,所以我們也沒在這上面多糾結,不過卻有人在石頭附近,挖出不少青磚來,其中還有兩塊古時建房所用的瓦當。
見此,我們也越來越確定了,這附近之前肯定是存在某些建築了,只是這些建築最終還是敗給了時間,化作了塵埃。
而至於這兩塊巨石,十之八九是用來記錄這些建築的建造時間,以及建造原因,當然,也不排除會記錄其他,只是現在我們無法考證罷了。
我們也不在這上面浪費時間,龍曬衣帶著我們,繼續向大山深處的寺廟走去,而路上的時候,有人轉身尿尿,還在地上呲出了以前鋪路用的石磚。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來,早在千年之前,這裡應該是存在過很多的建築。
龍曬衣帶著我們在山裡兜兜轉轉,足足有將近一個小時後,這才停在一所破舊的古廟前,站在寺廟門口,也確實是能聽到陣陣梵音,木魚聲聲,應該是有和尚在裡面誦經。
而從外面看,這座寺廟與我國現有的古刹建築風格完全不一樣,就連個山門都沒有,只有這麽孤零零的一座庭院。
遠遠看去,與其說是古刹,倒不如說是一處別院,不過這別院也早已是破舊不堪,青磚紅瓦更是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大黃色的圍牆更是牆漆脫落的一塊塊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塊退了色的黃色補丁,釘在牆上似的。
而且牆體的裂縫,更是一條接著一條,大有幾分隨時要倒下去的樣子。
整座寺院看起來,更是搖搖欲墜。
唯一能證明這裡有人住的,也就是門前的一小片,被清掃的十分乾淨,還有破舊的大門上,有著兩個人大手印。
只是這人有點懶了,隻清掃門前一塊,卻不清掃木門上的灰塵。
“師兄,遼金時期的寺廟建築,都是這樣的?”
我盯著寺廟看了一會,忍不住心裡的詫異看向霧凇,然而,霧凇卻是默然搖頭。
“不應該吧?我雖然沒具體了解過遼金的建築風格,但是宋朝時期的工業十分發達,佛教也在這個時候達到了最為鼎盛的發展,當時的寺廟建築也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模,甚至是宋朝的寺廟建築,還為後世形成了奠基石式的發展,而當時的遼金與宋朝形成對立局面,想必工業方面就算是再怎麽落後,也不至於差距這麽大吧?”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說實話,我師傅這個人有點血脈歧視。
在我師傅的眼裡,他隻認漢人,除了漢人以為都是蠻夷,所以從小給我灌輸的思想,就是以漢人為主,哪怕是研究歷史,也都是讓我以漢人執政為主。
比如元朝的歷史,我不能說是不知道吧,幾乎就沒看過這方面的書。
至於清朝的歷史,則是不得不看,因為我們張家說書人最輝煌的時期,就是在滿清執政這二百多年,而隨著滿清沒落,我們張家說書人才算是走到了盡頭,權利也開始偏移。
霧凇走上前,輕叩門板,一連敲了三下,然而裡面誦經的和尚,卻沒有一點回應,依舊是低聲吟誦著經文。
如此,霧凇也隻好再次叩響門板,並自報家門,聲稱我們是張家說書人前來造訪,可裡面的和尚卻依舊是沒有任何回應。
無奈之下,霧凇也隻好讓人喊門,可是在門口叫了半天的門,裡面的和尚卻依舊是沒做回應。
見此,霧凇看了我一眼,“師弟,要不……破門進去?”
我笑了笑,反問道:“還有別的辦法嗎?”
霧凇無奈搖頭一笑,隨即抱拳拱手,朗聲道:“道友,屢次叩門,您皆是閉門不見,我等苦於借宿,萬般無奈之下,隻好劍走偏鋒,出此下策!鄙人失禮了!”
說罷,霧凇猛地一揮手,隨即就有兩名弟子上前,助跑幾下之後,就開始撞門。
“轟——”
然而,讓我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兩名弟子一撞之下,這寺門竟然被直接撞飛了出去,就連大門右邊的一小片牆提,都被順帶著撞倒了!
至於那兩個撞門的人,也完全跟著被撞飛的木門,摔進了庭院裡面。
霎時間,塵煙滾滾,嗆得我們不由堵上口鼻,後退幾步。
待等塵埃落下,霧凇面色不悅的瞪了一眼那兩個人,這倆人也面帶愧色,“堂主,這、我們兄弟也不知道這門不解釋啊,誰能想到撞了一下,牆就塌了?”
霧凇剛想說話,煙柳卻擺了擺手,無所謂一笑,“哎,沒事沒事,這千年老古董了,撞飛就撞飛吧,你們不知者無罪。”
煙柳如此說,霧凇這才沒有追究,而是抱拳拱手,對著山門裡面深施一禮,朗聲道:“道友,下面的人不懂事,鄙人失禮了!”
霧凇說完等了一會,可裡面誦經的和尚,卻依舊沒有停下來,還是如剛才一樣,一下一下的敲著木魚,低聲吟誦著經文。
我皺了皺眉,拆遷隊都來了,還能有這麽好的定力?這和尚還是不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