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問題,三癩子也撓了撓頭,看向了我,“小崽子,你知道怎回事嗎?”
我苦笑一聲,“您二位都不知道,我上哪知道去?我又沒挖過墳?不過……這不能是什麽陷阱吧?”
三癩子搖了搖頭,也表示自己不知道,只能看向光頭,光頭也是一臉的無奈,“甭看我,我雖然跟著先生下過墓,但咱隻負責打架,除此之外和我沒關系。”
說話間,光頭把目光看向了煙柳和霧凇,“這話說回來了,這偷墳掘墓,挖祖宗墳的事兒,不都是陰陽齋的買賣嗎?我說老哥,你問錯人了。”
煙柳美目輕翻,給了光頭一個大白眼,“呦,二爺,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我們陰陽齋每次下墓,那都是師出有名,是上面的意思,可不是隨便挖墳。哎對了,這話說回來了,早知道還不如讓大師兄來了呢,以前有這種事,那都是大師行的買賣,我們也沒怎麽乾過呀?”
我們幾個人正說著話,一旁的霧凇突然一拍腦門,我們隨之看去,還以為這家夥想到了什麽呢,可沒想到的是,霧凇卻興奮地看著我們。
“哎,你們知不知道電焊的熔點溫度是多少?那東西剛才那溫度,都快和電焊差不多。”
聞言,我們幾個人都是一頭的黑線,這都是上一章的話題了,這個家夥怎麽還惦記著呢?
他這是鑽牛角尖啊,還是慢半拍啊?
見我們都不說話,霧凇興奮地看向沅芷,“弟妹,你知不知道是多少度?”
“額……這個……我雖然是理科生,但也沒必要去學電焊呀,這、這……這我也不知道呀!”沅芷一臉的尷尬,也顯然是沒想到,這家夥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一般電焊的熔點,應該是六千度到八千度之間吧,以前老子在裝甲區帶過一段時間,擺弄過幾個月電焊,所以知道點。”
三癩子沒個好臉色,抽出煙袋鍋,看了一眼霧凇,隨即低下頭悶聲悶氣的說道。
對於三癩子態度,霧凇完全沒在意,只是興奮地嘟囔著,“我的天呐,電焊的熔點溫度是六千度到八千度,這東西噴射出來的火焰,雖然不能達到電焊效果,但至少也得是三四千度啊!這、這到底是個什麽味玩意啊?完全反科學啊!”
“哼,反科學?反你奶奶個腿。”三癩子慢悠悠的裝著煙絲,陰陽怪氣的斜瞟了一眼霧凇,“怎怎呼呼的,就聽你一個人白話了,咱們現在經歷的這些事,哪個不是反科學?那個狽,還有死亡幻象,石頭念經,這些哪個附和科學?”
“這……三爺,話不能這麽說啊,狽,最起碼咱知道那是狼與狐狸的雜交,死亡幻象是人的怨念凝聚而成,石頭念經那是因為佛祖的眼淚,但這蟲子能噴射出五六千度的高溫火焰,這就不符合現實了啊!縱觀古今奇書,也沒有這麽邪乎的……”
“打住吧!”三癩子白了他一眼,隨即點燃了煙袋鍋,白了他一眼,“小賊,口氣挺大啊,還縱觀古今奇書,怎滴?這天下書都讓你看盡了?還是讓你蘸大醬給吃了?書都他媽讀進狗肚子裡了……”
“老頭你怎麽說話呢!”
“一路上就你事多,嘴裡一句人話都不會說!”
“我們都忍你一路了!”
“……”
三癩子話說一半,霧凇身邊幾個弟子終於聽不下去了,紛紛上前叫嚷了起來。
而就在這些弟子上前之時,光頭和沅芷二人都沒有半點遲疑,幾乎是瞬間就向三癩子那邊靠攏,而我這邊更是完全出於本能,跟著身邊的沅芷,就向那邊走去。
唯獨龍曬衣,這小子靠在石像上,笑呵呵的模樣,完全是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德行。
而我這邊剛走了幾步,我就忽然反應過來了,尼瑪,這不對勁兒啊!
老子是陰陽齋的先生啊?!
就算是我和三癩子關系再好,那也不能這麽乾啊,如此護短,回頭還怎麽讓這些人給我拚命了?
“那個……咳咳咳,大家安靜一下,三爺是我的朋友,師兄和三爺也是朋友,他們開個玩笑罷了!諸位不必介意!”
“先生,這一路走來,就這個老頭……”
“住口!”煙柳低聲呵斥著,憋了一眼那人,“退下吧,都說了大家是朋友,開玩笑而已,沒你們的事了。”
“都退下吧。”霧凇也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隨即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前也盡是難言之色。
剛才我的動作不是很大,但邁出去那幾步,霧凇絕對看到了!
唉,真是讓人頭疼啊,一面是師兄弟,一面是生死之交,這……雖然沒什麽好權衡的,但是面子上過不去,就有點不好做人了。
“先生,堂主,第二層搞定了,招呼兄弟們上來吧!”
就在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上面的兄弟,也終於傳來消息了,霧凇看了我一眼,淡淡一笑,“師弟,師兄給你探探路,我先上去看看情況。”
說罷,霧凇就踩著佛像躥了上去,煙柳也眼神複雜的看了我一眼,隨即輕歎了一口氣,這才跟了上去。
隨後又有幾名弟子跟著爬了上去,見我遲遲沒有動靜,一名弟子禮貌上前,“先生,您高升一步,我們這邊給您斷後。”
我心煩的擺了擺手,“行了,甭客氣了,你們先上去吧,我在下面抽支煙。”
說著話,我就抽出了一支煙,放在嘴裡點燃,那弟子微微一愣後,便也沒再多說,隨著眾人爬了上去。
待等人都走光了,外面也只剩下大蟲子飛來飛去的聲音了,三癩子和光頭這才湊了過來。
三癩子嘬了一口煙袋鍋,“小崽子,你不夠意思啊!老子為了你能賣命,你小子都不知道給我出頭?草,我白護著你了!”
“哎,你這老頭……算了算了,懶得和你廢話。”我明明是往他那邊過去了,是他自己眼神不好,沒看到罷了。
再說了,這種事我怎麽管?
現在陰陽齋上上下下都把我當先生,這次出來也都是跟著我來搞事情的,結果出了事,我不站在他們這頭,回頭上路了,他們還怎麽給大家賣命了?
話說到這裡了,我還想說這老頭呢,也不知道為我考慮一下,一天到晚的嘴巴臭,好端端的和那個書呆子杠個什麽勁啊!
這次倒好了,直接把我夾在中間了,讓我左右為難,不知道怎麽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