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癩子和光頭這兩個人喝起酒來簡直是不要命,從下午五點多,一直喝到半夜都不罷休,保姆都把菜熱了三四遍了。
沅芷或許是最近太過疲憊了,天剛剛擦黑,就回房間休息了,只剩下我們三個大男人還在餐廳拚酒。
不過等到十點多的時候,我也撐不住了,隻好回房眯了一會,醒醒酒。
當然,醒酒自然不是為了回來陪他們接著喝,而是我另有打算,想要問問光頭關於陰陽齋的事情。
因為我實在是無法想象,陰陽齋如此之大的一個招牌,可謂是修行界皆知的事情,為什麽沅福生說什麽都沒查出來?
我有種感覺,光頭肯定是知道些什麽,只是不和我說罷了。
而且當初在山裡遇到煙柳時候,光頭之所以刻意提及陰陽齋,並誘導煙柳說出京城陰陽齋的存在,我懷疑,光頭絕對是有意而為之。
光頭這個家夥雖然看起來是個糙漢子,可事實上,只要和他相處時間長了就都不難發現,這人還是根本就不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漢子,而是那種心細如塵,事事面面俱到的人。
自然,這家夥說話辦事,也絕不能有說錯話的時候,而之所以和我說出京城陰陽齋的存在,也必然是有意為之,至於他到底是為了什麽,我現在還猜不出來。
故此,我打算等到二人喝得差不多了,我再出來問問光頭,或許能有些收獲。
凌晨一點,鬧鍾準時準點吵醒了我。
我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一陣眩暈感讓我不舒服的晃了晃腦袋,可能是剛才喝酒喝的有點多,就算是睡了一覺,腦袋還是渾渾噩噩的。
我穿上鞋下地,打開臥室的門往外一看,果然,下面依舊是一片燈火通明。
聽到兩個人吹牛扯淡的聲音,我忍不住苦笑,這兩個人還真是夠強悍的,喝到現在還這麽有精神。
我扶著樓梯下到一樓,兩個人看到我後,三癩子醉醺醺的咧嘴一笑,“呦呵?你這是睡醒了,還是醒酒了?”
“哎,尿憋的,起來撒泡尿,聽到有動靜就瞬間出來看看,沒想到你倆還在這喝呢?”我笑著打了個哈哈。
光頭哈哈一笑,“酒逢知己千杯少,難得喝酒找到對手,來來來,張爺,既然睡醒了,就陪我們再喝點。”
“就是,小崽子也不是小孩了,來,陪我們喝點。”
兩個人一唱一和的喊我過去,我也正有此意,索性便順勢坐了過去。
我夾了一個雞爪啃了一口,就忍不住苦笑。
菜已經涼透了,估計保姆早就去睡覺了,這兩個人坐在這裡才是真正的在喝酒啊!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怎麽喝下去的。
我和光頭聊了幾句,見這家夥的酒意還不是太濃,自然就沒敢直接開口,就怕打草驚蛇,一會不好再問了。
沒辦法,既然醒了,也不會再回去睡覺了,隻好和他們兩個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著,偶爾小酌一口。
其實他們兩個與其說是在喝酒,倒不如說是在拚酒。
三癩子已經有幾分醉意了,可偏偏光頭卻精神的很,而三癩子又一直不服光頭,所以,不論什麽事,就連喝酒也非要和他分個高低,這也是為什麽,這兩個人菜都吃涼了,還喝到現在的原因。
不過這樣一來也好,神仙打架,不管我這個小鬼,他們喝他們的,我也不至於被他們灌酒。
至於我們三個聊的,也無非是當初在山裡的事情,或者是這半年來發生的事情。
對於我們來說,這些也正是我們之間,最值得懷念的回憶。
就這樣,我們三個人一邊喝著酒,一邊扯著淡,聊到將近凌晨三點左右,三癩子終於撐不住了,搖搖晃晃的要回自己房間睡覺。
見他喝成這樣,我有點不放心,連忙上前攙扶他,可三癩子這老頭卻太過要強了,非嫌我礙事,不讓我扶他不說,還照著我的屁股踢了一腳,讓我也痛快的滾回去睡覺。
三癩子這麽倔,我們拿他也沒辦法,隻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護送他回去。
然而,這老頭還沒走幾步,腳下就是一個踉蹌,直接一頭栽倒在門口,腦門撞在門框上,硬是磕出一個口子,緊接著,三癩子就一動不動的躺在了那裡。
臥槽!我大腦一炸,這不是扯犢子嗎?把人喝成這樣,要了血命了!
我連忙上前扶起三癩子,光頭也一臉懵逼,磕磕絆絆跑了過來。
顧不得處理傷口,我就先試了試三癩子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脈象,還好,人沒什麽事,氣息均勻,脈搏正常,就是心跳有點快。
最搞笑的是,我這邊剛剛松了口氣,三癩子那邊就傳來了打呼嚕的聲音。
“他奶奶,這老頭裝什麽B啊,喝不了還非得喝。”見三癩子沒事,光頭也放松下來了,低聲嘟囔著。
我瞪了他一眼,“你還在這說風涼話?要不是你,這老爺子能喝這麽多酒麽?人家一把歲數了,你要是給他喝出什麽毛病,下半輩子就後悔去吧!”
光頭尷尬的直撓頭,“那個、嘿嘿,那個……先把人送回去吧,今天喝的是真有點多了,不過也不能怪我啊,我提前吃了解酒藥了,誰讓他……”
“臥槽!你吃解酒藥了?!”我正抱三癩子起來呢,聽到光頭的話,差點沒閃到我的老腰。
瘋了瘋了!真的是瘋了!這兩個瘋子啊!
特別是光頭,這家夥簡真的是太絕了,不就是三癩子不服他們,至於先吃解酒藥嗎?!這簡直是殺人啊!
光頭自知自己說錯話了,一個勁兒的咧嘴乾笑,還殷勤的要幫我把人弄回房間。
不過這家夥顯然是也喝到量了,沒走幾步,腳下就開始打晃,差點一跟頭栽倒在地上。
我被嚇得不輕,連忙讓他坐在地上緩緩,生怕這家夥在和三癩子似的。
他這個大體格子,長得跟一尊鐵塔似的,他要是在暈倒了,我今天晚上就什麽都不用幹了。
安置好了光頭,我抱著三癩子就往二樓走,把人扔到床上,我也懶得再給他脫衣服了,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就連忙往回跑,去看光頭情況,生怕這家夥在把自己給弄傷了。
還好,光頭畢竟是吃了解酒藥,人倒是沒什麽事,不過終究是喝了太多的酒,他雖然沒三癩子這麽狼狽,可人還是坐在地上直喘粗氣,雙眼都有些直了。
看到這副樣子,我暗暗頭疼,這可真是個糟心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