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一臉的蒙蔽,三癩子也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完了,光頭就低下了頭,也不知道再琢磨什麽,三癩子則是轉頭看向了沅芷。
“小丫頭,考考你,那個霧凇為啥要殺人?”
“額……我也好奇呢,怎麽好端端的就把自己的人給殺了?”沅芷也是一臉茫然。
三癩子皺了皺眉,“不對啊,你不知道霧凇殺人的動機,那你怎確定是霧凇殺的人?”
“這還不簡單?當時大家都在盯著叔兒和小白,就霧凇一個人在人群後面,結果那兩個人就落水了,落水之後霧凇還沒著急救人,上了岸之後,霧凇又著急忙著處理屍體,而不是檢查為什麽那麽多傷,那不是他殺人,誰殺人?”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沅芷的分析太武斷了,能判斷是霧凇殺人的原因,也絕對不是這麽簡單。
“小崽子,你這是啥表情啊?要不你自己說說?”
“唉,你……你抓著我不放幹啥啊?你自己都知道了,那就自己說唄。”
三癩子瞪了瞪眼睛,“好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是怕你執迷不悟,我幫你人情霧凇到底是啥人。”
我有點心煩,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扭過頭點了一支煙,“不知道,你們自己聊吧,別帶著我了。”
“嘿,你個小兔崽子,好心當作驢肝肺,回頭你怎死的都不知道。”
三癩子挽了挽袖子,就向我這邊走了過來,一副要動手的樣子,不過卻被他身邊的光頭攔了下來。
“行了老哥,張爺就是年輕,不夠果斷,你也別總逼他了,還是我來說吧。”
“嗯?你來?”三癩子有些好笑,“剛才你都昏迷了,你還說個der啊?”
光頭翻了個白眼,“我是昏迷了,但是我不傻,腦子這東西咱也有。”
光頭頓了頓,“說實話,憑你們剛才描述的,如果我們不考慮動機,就判斷是霧凇殺的人理由也很簡單,你們想啊,那兩個人落水之前,可是被人砍了得有將近十刀,而且落水之前,這倆人還沒死,那說明啥?說明這是正常人,不是傻子!那正常人被砍了這麽多刀,能不掙扎喊疼?”
“然而,你們卻誰都沒聽見,相反,這些人被砍傷的地方,還都是要害,刀刀都在大動脈上,下手之精準,也就霧凇這個老中醫能乾的出來了吧?”
他們幾個人點了點頭,光頭繼續說道:“還有,大活人被砍了這麽多刀,還一點聲音都沒有,那說明啥?說明這倆人被人砍傷之前,就已經說不出話了!而能讓一個人瞬間失聲,這種事,也只有霧凇這個老中醫能乾的出來。”
沅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這麽說的話,我剛才沒說錯?就是霧凇殺的人?”
光頭點了點頭,“嗯,沒跑,就是那家夥,能讓人瞬間失聲,還能刀刀割開大動脈,這種事也只有霧凇能做的出來。”
三癩子投去一個讚賞的目光,“行啊禿子,我還以為你這昏迷一會,啥都不知道呢?”
光頭嗤鼻一笑,“我都說了,老子只是昏迷,不是傻子,聽你們描述的,用屁股想都能想出來。”
“哈哈哈,行!那你小子再說說,霧凇為啥要殺這倆人?”
“這都不用想,霧凇在走我當年走過的路……活人獻祭!”
光頭話一出口,現場的氣氛瞬間凝重了起來,整個船艙鴉雀無聲,沒有一個人在說話。
光頭當年進山的時候,走到這裡也是遇到了狂風.暴雨,而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隊伍裡面那個隨行的老道士,就說這裡有古怪,要找活人獻祭。
隨後,那道士就逼著光頭,找了兩名傷員,趁著夜色,殺死在江邊,以鮮血獻祭這裡的亡靈。
雖然不知道獻祭是不是這裡正確的打開方式,但最起碼,在獻祭之後,他們確實是享受了短暫的平靜。
當時,光頭和我們說這件事的時候,正巧被霧凇安裝的竊聽器聽到,也就是說,獻祭這件事情,除了我們以外,也就是霧凇還不知道了!
如此一來,霧凇殺人的動機也就很清楚了,他就是再走光頭當年走過的路,重複光頭當年做過的事情,企圖用活人獻祭來安息這裡的山川河伯。
“小崽子,你還有啥說的?是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舍不得啥?你二師兄都他媽殺人了,這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啊!”三癩子走了過來,在我身邊低聲斥道。
然而,我的思緒也早就凌亂了。
在霧凇殺完人之後,我早就想明白這一切了,只是我不敢承認罷了。
每每想起霧凇的好,我都覺得渾身不舒服,因為我弄不清楚,霧凇到底想幹什麽,而他又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就算他進入山裡是另有目的,可那也不至於殺害自己人吧?
“哥,說實在的,三爺說得對,你那個二師兄真不是啥好東西,我都看到了,大家最後都得死在他手裡!聽我的,在他動手之前,咱們殺了他!以絕後患!”
龍曬衣也在一旁說道,我有些疲憊的搖了搖頭,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上次霧凇受傷,我們兩個人在帳篷裡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仿佛是歷歷在目,而霧凇不惜冒險,也要為光頭找回匕首,為三癩子找回煙袋鍋的事情,也一直在刺激著我。
霧凇這麽做,就是在討好大家,想與大家化乾戈為玉帛,可就是這麽一個人,現在卻讓大家如此針對,甚至是……把我夾在了中間!
還有,光頭他們為什麽非要逼我做個決定?我的決定就真的這麽重要嗎?
以他們的本事,想做什麽事情大可去做,又為什麽非要逼著我表態,和他們站在一起?
這……真的讓我很難做啊!
“哥,我再問你一次,霧凇這個人,你到底殺還是不殺!”龍曬衣咬著牙,冷聲問道。
我微微一怔,抬頭看向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卻又完全說不出口。
見此,龍曬衣也攥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