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逃竄走的幾條雞冠子蛇,我也懶得再去追了,而是拿著光頭的匕首,去給剛才被我砍死的那兩條蛇開膛破肚。
古書裡面記載過,雞冠子蛇這東西雖然劇毒,但毒性不是無解,而解毒之法,就是雞冠子蛇體內的蛇膽。
我拿著匕首,小心翼翼的擺弄著雞冠子蛇的屍體,生怕這些蛇血濺到我身上。
不多時,兩枚蛇膽也被我取了下來,放到背包裡面之後,我就開始按照三癩子之前離開的方向去找人。
確定了沒有什麽其他隊伍,我也放心了不少,不再像之前似的那麽瞻前顧後,反倒是一邊走,一邊去喊龍曬衣和三癩子的名字。
書裡記載過,龍性最淫,嘗與其他動物交合。
而龍與野雞交合,野雞會下一顆龍蛋,十年後,這顆蛋孵化好了,就會生出一隻雞龍,而所謂的雞龍,雖然沒人見過,但是書裡說是一種小蛇,通體火紅,頭上長著雞冠子,會說人話,還可以模仿任何聲音。
我師傅活著的時候說過,他在東北聽到過類似的蛇種,但是東北人將其稱之為雞冠子蛇。
只是這雞冠子蛇,早在明朝以前就已經滅絕了,基本上沒人見過這東西,我師傅也完全是把這件事情,當成故事說給我的,他自己也不相信現在還有雞冠子蛇的存在。
可卻不曾想,今天竟然被我遇到了!
額……等等,有些不太對!
師傅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多次來過這裡了,那豈不是說,師傅所謂的說故事,其實是他早就見過?
只是這些年一直在以一種潛移默化的方式,在暗中培養我、栽培我,把這裡的東西說給我聽?不然這種已經滅絕的東西,又何必告訴我呢?
再有,雞冠子蛇與人類交合之後,會生下妖鰈的事情,這也足夠冷門了。
一般人別說是看這些書了,只怕是這些傳說都懶得聽,可偏偏師傅卻和我說了……
嘶!如此看來,師傅是真的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並且這些年也在默默地給我灌輸這些知識?
那這麽說的話,師傅說雞冠子蛇怕火的事情,已經也是真的了?
我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非常大,連忙脫下衣服放在手裡,打火機也被我拿了出來,只要一有動靜,我就隨時點燃衣服。
“叔兒!小白!頭兒哥!”
我扯著脖子喊了幾聲,然而,空曠的山林裡,除了我的回聲,根本就沒有任何聲音。
我有些著急了,這雞冠子蛇可不是應聲蟲這些東西能比的,觸之必亡啊!
別說是背著東西咬一口了,哪怕是沾上一點鮮血,都有性命之危。
龍曬衣是學誅邪的,又是本地人,他還好一點,可光頭和三癩子他們完全不認識這東西啊,要是碰到了,十有八九得吃虧!
“叔兒,頭兒哥……”
“小崽子,我、我在這呢!”
突然,三癩子的聲音,從草叢裡面傳了出來,而且聲音也是極其的虛弱,一副有氣無力的將死之態。
我被嚇了一跳,連忙循聲望去,可卻看不到半點人影。
我稍稍的松了口氣,差點還以為三癩子怎麽著了呢,合著又是這群雞冠子蛇在作亂。
“他媽的,在嚇唬老子,我他嗎一把火端了他們的老巢!”我大罵一聲,轉身就要走,可就在這時,三癩子那奄奄一息的聲音,也再次傳了過來,“救、救我!禿、禿子要殺我!”
“什麽玩意?頭兒哥會殺你?”我忍不住冷笑,這雞冠子蛇也太沒溜了?
就算是他們會模仿人說話,光頭也不至於殺三癩子吧?
“救、救我啊!”那邊還在低聲嘶吼著,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猶豫了一下,心說寧殺錯勿放過,還是看看吧,這要萬一真是三癩子呢?
我提起步槍,挑著衣服試探著走了過去,可到了跟前了,我也被徹底嚇傻了!
草叢裡面躺著的就是三癩子本人!
而且此時的三癩子,被人反綁著雙手雙腳側躺在地上,兩個手腕也被人割開了動脈,鮮血就跟不要錢似的正往外躺著,而三癩子的嘴裡,也被一塊布條死死地勒著。
“我的天啊!叔兒,這、這怎回事啊?!”
我瞬間就驚呆了,連忙蹲下身子,拿出光頭的匕首就去割開繩索,隨後又在背包裡面拿出包扎用的東西,給三癩子開始包扎。
然而,隨著我的包扎,我的心也徹底涼透了!
三癩子可不只是被人割開了動脈這麽簡單,兩隻手的手筋也都被人給挑了!
此時三癩子的雙手,就像是一團棉花似的,軟綿綿的垂在那裡……
看到這個情況,我的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叔兒,你、你、你這怎弄的?怎麽變成這樣了?我的老天爺啊,哪個殺千刀的乾的啊!”
“別廢話了,帶、帶我走!這裡、這裡不安全。”
“額……好好好!你等會叔兒,我先給你做個簡單包扎,這裡還有止血用的藥,咱們先把血止住。”
“手、手都廢了,止血還有、還有什麽用?”三癩子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拚了命的搖頭,“別這麽想,保命要緊!叔兒,你想想,蘇阿姨還在家等你呢!別放棄!”
“呵,老子要強了一輩子,一輩子也沒服過輸,現在、現在不服輸也不行了!以後我就是、就是廢人了!”
“不不不,叔兒你可不能這麽想,咱們還有伴山泉的泉水呢!回頭我給你泡溫泉,那玩意能接骨,還能生筋,這、這這都不算是!你可千萬別放棄,振作起來啊叔兒!”
三癩子有氣無力的垂著腦袋,眼角也難得的看到了兩行眼淚。
對於一個要強的人來說,死了便也就死了,可不死不活變成了一個怪物,這簡直就是折磨啊!
特別是三癩子這種性格人,與其讓他做個廢物,倒不如殺了他痛快。
我現在也完全能理解三癩子的心情,而且看到三癩子變成這個樣子,我心裡也是不舒服。
我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得到,剛剛一別,再相見,三癩子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