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誰死了?”
沅芷被我說的一臉懵,順著我的目光,本能的看向了別墅。
我深吸了一口氣,再次說道:“如果只有你朋友一個人在家的話,那就是她死了!”
“不、不能吧?”沅芷有些不敢相信。
我後退一步,指向地上的地上的樹影,“人死為鬼,當受三炷香;鬼死為聻,當受兩柱香;聻死為希,當受一炷香,希死為夷,不再受香,而書中說過,門前一棵樹,樹影三炷香,房內若有人,其人必橫死!”
沅芷愣住了,短短兩日的相處,她對於我的本事可謂是深信不疑。
現在我說有人死了,那就絕對是有人死了!
“撞門啊!快救人!”
沅芷急了,雖然青夏屢次害她,但說到底事情還沒有被證實,而且又是她最好的閨蜜,所以急的團團轉,拉著我就拚了命的開始撞門。
可別墅的保險門,又豈是我和一個弱女子所能撞開的?
撞了好幾下,別說大門紋絲不動,我的肩膀還被撞的一陣腫痛。
我嘬了嘬牙花子,在這麽撞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這門是往外開的,我倆今天就算是撞碎了肩膀,也不可能把這門給撞開啊!
我轉了一圈,看到花池裡面有鵝卵石,索性就撿起一個,鉚足了勁就向窗戶扔了出去。
嘩啦一聲,玻璃應聲而碎,還沒等我有所動作,沅芷就急不可耐的翻了進去。
不過沅芷進去沒多久,驚恐的尖叫聲也響徹了整個別墅。
我忍不住搖了搖頭,唉,這丫頭還算不錯,就是性子有點急,都說裡面死人了,還這麽著急往裡進,這是在給自己找刺激嗎?
說歸說,鬧歸鬧,這妹子還真不能出什麽事,畢竟是師傅臨終囑托的人。
於是,我也踩著窗框跳了進去。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被嚇得戰戰兢兢,跌坐在地的沅芷,然後就是懸掛在客廳中央的屍體……
與此同時,一陣涼風從破舊的窗戶吹了進來,少女一身鮮紅的長裙,還有齊腰的長發,也隨風飄舞著。
怨毒的雙眼,空洞的望著天花板,長長的舌頭,也被鮮血染紅。
一滴接著一滴的,順著舌尖滴血……
在少女踢到的長凳旁,還有一張白紙,上面清晰地寫著:沅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永別了,我的朋友。
落款處,就寫著李.青夏!
“哇!青夏,你為什麽要這樣,就算是你害了我,我也能原諒你啊,為什麽要自殺啊!”
看完遺書,沅芷忍不住痛哭出聲。
我輕輕的歎了口氣,將女孩輕攬入懷,“好了,別哭了,她不是因為你而自殺,而是被人所殺。”
“被、被殺?”
“對,就是被殺!而且想害你的人不是青夏,應該另有其人,她只是別人的一顆棋子,現在棋子暴露了,那個人也要清理所有證據了。”
“你、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都聽不懂?還有人要殺我?”
沅芷淚眼朦朧的抬頭看向我,我沒說話,而是將人饞了起來,這才說道:“這裡不是久留之地,先走吧,回頭在和你說。”
沅芷擦著淚水,從我懷裡掙脫,隨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青夏的屍體。
青夏長得還算不錯,模樣也挺標致的,不過在上吊自殺的痛苦下,五官也出現了扭曲,就算是再好看的容貌,此時看著也是異常的滲人。
哪怕是身為閨蜜的沅芷,也有些恐懼,“我們走了,那、那青夏怎麽辦?”
我搖了搖頭,“管不了這麽多了,通知他父母吧,咱們先回店裡。”
…………
上了車,沅芷就迫不及待問想我怎麽回事,不過她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給打斷了。
在沅芷滿是茫然的目光中,我拿出手機,編輯一條短信發了過去:別說話,車上有竊聽器。
看完,沅芷一臉的懵逼,要不是我攔著,估計就要直接問我哪來的竊聽器了。
但饒是如此,沅芷還是拿著手機,一連給我發了好幾個問號,問我什麽意思。
對此,我也沒做解釋,因為我不確定,車裡除了竊聽器以外,是否還存在其他的監視設備,所以只是給她回了一句:回店裡再說。
沅芷見我如此篤定,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多問,而是加快速度向我的陰陽齋趕去。
等到了地方,沅芷把車停好,就迫不及待的把我拉回了店裡。
“怎麽回事?我車裡有竊聽器?”
我點了點頭,“應該是吧,我也不確定,但我敢肯定,絕對有人在監視你。”
“什、什麽鬼?為什麽要監視我?”
我站起身,將店門關上,避免有人偷聽,“這還用問嗎?因為有人想殺你,所以……”
“不對啊!”沅芷被我繞暈了,“要害我的不是青夏嗎?她都死了,怎麽還有人監視我?”
我翻了個白眼,“我剛才已經和你說了,青夏是他殺,不是自殺!而殺青夏的人,就是想殺你的人,因為那個人需要殺人滅口!毀滅證據!”
沅芷被我繞蒙了,依舊是一臉的茫然,“我、我有點沒聽懂,說青夏害我的是你,現在說青夏被人殺的也是你,師傅你……你到底想說什麽?你怎麽確定青夏是被殺的?”
我歎了口氣,也給女孩倒了杯茶壓壓驚,順便捋了捋思緒。
“唉,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青夏的死狀很奇怪,正常人上吊自殺,都會雙眼往下看,因為他們會在死時被求生欲望所支配,希望腳下出現可以踩踏的東西,但青夏的雙眼卻是往上看。”
“這、這有什麽奇怪的?”
“當然奇怪了!”
我點了一顆煙,“仔細看青夏脖子上的勒痕你就會發現,在繩索下面還有一條向後交叉的勒痕,而正常上吊自殺的人,勒痕是向耳後交叉,而勒痕向後則是被人在後面勒死的,然後在吊上去,就這會出現兩條不會重合的勒痕。”
沅芷依舊茫然,“我、我沒仔細看,當時都快把我嚇死了,這些細節……”
“你先聽我說我。”我擺了擺手,打斷了她,“除了勒痕和雙眼以外,還有一點讓我確認了她是被殺!”。
我頓了頓,“第三點,就是青夏的舌頭,正常人上吊自殺,根本就不會咬到舌頭,甚至是會把舌頭伸出來,但青夏的舌頭卻在滴血,這說明,她是在死後被人把舌頭扯出來,然後偽裝成自殺,但屍體並未涼透,所以傷到了舌下血管,這才會出現舌頭滴血的情況。”
沅芷還是不敢相信,我無奈的歎了口氣,找來一條腰帶,繞到女孩身後,然後勒住其脖子,給她還原當時情況。
到了此時,沅芷也算是徹底相信了,因為人在後面用力的話,勒痕確實是向後交叉,而且在被我勒住脖子之後,她為了看清我這個“凶手”,也確實是雙眼向上看!
等我松開皮帶,沅芷揉著自己的脖子,盯著我喃喃道:“師傅,你也太厲害了吧?竟然還懂法醫?”
我輕呷了一個茶水,嗤鼻一笑道:“法醫?狗屁的法醫,沒聽過一句話嗎?死屍會說話,這就是最粗淺相術,古代的仵作都懂,俗稱:死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