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雖然妥協了,不過卻看著李天全嘴裡的煙,咬牙道:“能、能不能給我一支煙?”
李天全想都沒想,掏出一顆煙就粗暴的塞進了女人嘴裡,然後給她點火。
可就在這時,女人突然跳了起來,也不知道從哪掏出一把彈簧刀來,直接就向李天全的脖子劃了過去。
李天全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才堪堪躲過一擊。
不過女人顯然是經常打架,經驗十分豐富,一刀沒劃到人,就去奪李天全手裡的鋼管,一旁的男人也趁勢撲了過來。
都不等我有所反應,李天全手裡的鋼管就讓二人搶了過去,手臂上也被女人劃了三刀。
大勢已去,李天全當機立斷,連滾帶爬的就退到我和沅芷這邊,而我也在第一時間,把沅芷護在身後。
然而,這二人倒是精明。
他們一身的傷,和我們耗下去肯定沒什麽好處,所以搶了鋼管之後也不和我們周旋,而是提出要走。
我和李天全對視一眼,這個時候不讓人走肯定是不可能了。
鋼管被人搶了,人家還有利器,李天全還掛彩了,再這麽周旋下去,他們雖然撐不過我們,但我們也肯定會受傷。
再且,這二人長什麽樣,我們也看到了,就連車牌號,李天全剛才都抄了下來。
只要回到市裡稍稍調查一下,就絕對能找到這二人。
所以,我和李天全交流了一下眼神,就默契的點了點頭,同意放他們二人離去。
就這樣,二人逃之夭夭,開上車揚長而去。
這二人走了,我立刻上前,想帶李天全先回車裡包扎一下傷口,可沅芷卻說她車裡沒有急救箱。
沒辦法,我只能看向了不遠處的大門。
然而,當我們走到門前時卻驚訝的發現,剛才明明沒有上鎖的門,此時……竟然被鎖上了!
我愣了一下,隱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可李天全的傷口還在流血,我也不能再這麽耽擱下去了。
所以,只能先放下這邊不管,然後去附近老鄉家裡,處理一下傷口。
此時雖然是下午,大部分老鄉都在田裡,但好在村子裡面還有不少的老人。
我敲了敲附近鄰居的門,就有一個老人走了出來。
鄉下還是比較有人情味的,老人一見李天全傷口還在流血,也不問是怎麽弄傷的,就著急忙慌的帶我們去村衛生所。
等到我們從衛生所出來,就已經是黃昏時分了,李天全的手臂上,也裹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而李天全也是個恩怨分明,有恩必報的人,硬是塞給老人五百塊錢,說是感謝救命之恩。
老人苦笑著,把錢收了起來,或許是覺得受之有愧吧,還和我們殷勤的聊了起來。
我也看向老人,趁機問道:“大娘,您鄰居關鳳英,她在家嗎?”
“在啊!”老人倒是沒多想,點頭道:“今天早上她還來我家了呢,給我送了一盤餃子,不過……嘖!那老嫂子今天有點不對勁,神神叨叨的。”
“嗯?”我眼前一亮,立刻抓住了重點,“怎麽神神叨叨得了?她和你說什麽了?”
“也沒說啥,就是說今天她命中有一劫,讓我別出門,這不是有病麽?誰知道自己啥時候出事?再說了,他命中有一劫,別讓我出門幹啥?幾十年的老鄰居了,沒事還嚇唬我。”
老人說到最後,喃喃自語的都笑了起來。
可能在她看來,關鳳英的話是真的很可笑。
然而,我卻眸光一緊,看來這個關鳳英還真是不尋常!竟然能提前預料到危險!
“還有麽?他還說什麽了?”我繼續追問著。
老人撓了撓頭,“說倒是沒說啥,不過這老嫂子燒了一天的炕,也不知道在幹啥,又是敲盆,又是唱歌的,和她說話也不搭理我,想過去看看吧,她還鎖著門。”
我愣了一下,“燒炕?敲盆?唱歌?為什麽啊?”
老人搖頭笑著,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而我們幾人說話間,也走回了之前的胡同裡面。
老人抬頭看了看煙囪,見不冒煙了,又低頭看了看大門,便笑了起來,“謔,這老嫂子折騰了一天,可算是消停了,對了,還沒問你們呢,找老嫂子幹啥啊?也是買東西的?”
“額……對,我們是市裡賣藝術品的,想找關大師買點雕刻作品。”
李天全連忙附和著,可老人卻搖頭苦笑,“哎呀,還是有文化好啊,老嫂子一把歲數了,還有人叫她大師,哈哈哈。”
老人自嘲的笑著,也向門前走了過去,可走到門前就愣住了。
“咦,剛才看花眼了?怎麽又鎖上門了?”
我眯了眯眼睛,沅芷二人也一臉問號的看向了我。
老人自嘲的笑著,“唉,老了,眼睛不中用了,得兒,你們在這等著,我回去查查電話簿,給老嫂子打個電話,讓她快點回來。”
說完,老人就回去打電話了,而沅芷也看向了我,“師傅,這是怎麽回事?從遠處看,明明沒鎖門啊,怎麽走近了就鎖門了?”
我眯了眯眼睛沒說話,而李天全則是遞給我一支煙。
點燃後,我吸了幾口,剛才的老人就又急匆匆的走了出來,“哎呀,邪了門了,我怎麽回家看煙囪就冒煙,出來煙囪就不冒了?而且出來也沒動靜了,進了院子,老嫂子就又是敲盆又是唱歌的。”
老人如此說,我似乎是也想明白了什麽,打發走老人後,我眯了眯眼睛,看向二人。
“沅芷,把手機拿出來,你看著點時間,一分鍾後你開始敲門。”
說完,不等二人說話,我就退到了一邊,不過我卻沒等約定的時間,剛一退出去,就立刻喊話讓沅芷敲門。
可我喊了半天,也打了半天的手勢,這二人就愣是半點動靜都沒有,就只是站在那裡,默默的看著我。
一分鍾到了,按照約定,沅芷應該上前敲門的,然而,在我的矚目下,沅芷卻突然轉身,對著空氣一下一下的敲了下去!
雖然是敲在空氣上,可沅芷卻似乎是砸在銅牆鐵壁上似的,沒幾下,就疼的呲牙裂嘴,不斷的吹著自己的手掌,然後就開始和空氣說話。
看口型,應該是問我“可以了嗎?”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回答的,然而,沅芷就露出一臉的嬌羞之色,隨即再次轉身,直奔一旁的圍牆走了過去。
緊接著,下一個動作就是用頭去撞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