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半年的時間讓我混過去了,轉眼又是一年的夏天,我和沅芷正在亭子裡面研究誅邪術呢,霧凇的座駕也開了進來,緊隨其後的就是煙柳和墨白。
看到這三人都來了,沅芷也明白了,看了我一眼,我倆心照不宣一笑,肯定是玉片的事情有著落了。
果然,霧凇拿出一份圖紙,還有一個東北地區的地圖,在石桌上攤開。
“師弟,經過我這段時間的研究,我終於確定了,這東西就在東北!”
說罷,霧凇指著地圖上的一個位置,“你看這裡,這裡和圖紙正好相對,但唯一不同的是,這裡在千年前是山坳,但是現在這裡是水道,屬於松花江的一條支流。”
“松花江?”我愣了愣,“滄海桑田也不至於這麽嚴重吧,那個玉片不是漢朝的麽,才一千五百多年,山坳就變成水道了?”
“唉,要不是它變化大,山坳變江流,我也不至於花了半年的時間,才找到這個地方啊!”
霧凇興奮的指了指這裡,“而且你看,松花江的整體布局,就是一條龍的形狀,而我們要找的地方,也就在龍爪的位置上,但可惜的是,這條龍的其他爪子,都是五爪,唯獨這裡是三爪,唉,五爪為龍,三爪為蟒,若這裡也是五爪的話,只怕今日的東北地區,早就是一條騰飛的巨龍了!
聞言,我好笑的看了看他,“二師兄,你也懂風水?”
“額……算不上懂吧,不過小時候畢竟學過一些,只是你入門之後,師傅才不教我們了,所以多多少少還是懂一點的。”
我哈哈一笑,不懂就對了!
“師兄,你仔細看,這地方雖然是三爪,但是這三爪也是三條不同的支流,盡管他們都是從龍身上出來的,也就是松花江,但是水往東流,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所以,你現在再仔細看看,這三條支流匯聚到了哪裡?”
霧凇推了推眼鏡,“水往東流……往這座山上匯聚?怎麽了?這難道還有什麽說法?”
“當然有了!你看清楚了,這三條支流雖然是龍爪,但每一條支流都是龍形,只是現在還沒成型,不是太完全罷了,而這三條龍都匯聚到這座東山之上,之後在形成無數個支流,回到附近的山脈上,在風水上,這叫做三龍會首,也叫做三江會!不能說是多麽好的風水寶地吧,但最起碼也沾了一點點龍氣!”
我看了看地圖,指了指三江會首上的一片空地,也就是三條支流和東山之間,形成的一片區域。
“二師兄,這附近是不是有個村子?而且這個村子就建在這裡?”
霧凇把目光看向了煙柳,“我讓你調查的怎麽樣了?”
“額……詳細的消息還沒過來,不過這邊確實是有個村子,而且就在這個位置上。”煙柳尷尬一笑。
霧凇又把目光看向了我,笑了笑,“那這就對了,因為這種地方,必須得有村落,要是沒有人氣震懾著,這三條龍早就飛天走了!也不會讓咱們看到龍形。”
我頓了頓,“這個村子雖然生活在大山腹地,交通閉塞,但此處三龍會首,群山環繞,背有靠山,面有三江,生活在此處的人,家中必有良田,只要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不能說大富之家,但最起碼各個家中富裕。”
“哎,張爺,你這句話可說錯了。”煙柳拿出手機,遞了過來,“喏,你自己看,這是那邊的地頭蛇,剛剛給我傳過來的圖片。”
我看了一眼,圖片裡面的村落,與我平常我所見的完全不一樣,人家是井然有序,可這裡卻是亂七八糟,東面一個房子,西面一個房子,完全沒有規律可循。
而且整個村子,連個二層小洋房都沒有,大部分都是簡單的農村平房,甚至還有幾個上世紀的茅草房。
我一張張翻著圖片,越往後,我的眉頭就皺的越緊,因為這個村子實在是太殘破了,就連村路裡面都長滿了雜草,甚至還有不少荒廢的房子,別說院子裡面了,就連房頂上都長草了。
“這、這不可能啊,生活在這裡的人,不能說人人大富,但最起碼各個家中富足是肯定的啊!”我把手機扔到桌子上,繼續去看圖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按照地圖上的水流走向來看,這明明是三龍會首,怎麽可能會這樣?”
煙柳撩了撩頭髮,風騷一笑,“張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呀?你這次可是翻車了呦,是不是最近和弟妹太辛苦了,腎虛了呀?哈哈哈,道行都不夠用了吧。”
“師妹!”霧凇板著臉,低喝一聲,“去去去,那邊涼快去,甭在這裹亂,這是你師弟,咱們是一家人,少說這種話。”
煙柳哼了一聲,轉身坐到長椅上,靠著欄杆去休息了。
我盯著地圖翻來覆去的研究,“不應該啊,我不可能看走眼啊?此處風水就是三龍會首,怎麽可能會這麽殘破?”
“師弟,沒事,人嘛,總有看走眼的時候,再說了,地圖那玩意也不準,等回頭你們到地方了,在好好研究,不著急哈。”墨白在一旁打著哈哈。
然而,我卻沒時間搭理他,而是繼續盯著地圖研究,突然,我靈光一閃,“二師兄,這地方是不是禁止打漁?或者是禁止開采?”
“這個……我目前還不知道,不過住在江邊的人,應該不能禁止捕魚,畢竟靠水吃水嘛,但是禁止開采應該是肯定的……”
“不對,我所說的開采,不是亂砍亂伐,而是……嗯……怎麽說呢?”我低頭想了想,“一般就是百姓正常生活吧?比如上山采藥啊,或者是正常耕種啊什麽的。”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霧凇茫然的搖著頭,然而,一旁坐著的煙柳,忽然把手機扔了過來,“自己看吧,給你問清楚了,那邊說了,最近幾年國家號召退耕還林,所以正常耕種沒問題,但是田地比之前少了,采藥什麽的也有,但是也不多。”
煙柳頓了頓,“至於捕魚這種事情,竟然還真的禁止漁民私自捕魚?”
煙柳說完,沅芷又茫然的看向我們,“為什麽要禁止捕魚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們這些住在江邊的人,不捕魚隻種地的話,怎麽可能富的起來?這是什麽規定啊?”
沅芷如此問著,我們一群人也都是一臉的蒙蔽,這簡直就是狗屁規定啊!
住在江邊的人,不讓他們捕魚,那這和砸人飯碗有什麽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