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龍曬衣的肩膀，“小白，帶你進山是我的主意，現在弄瞎了你的眼睛……唉！不管說說啥吧，反正就是我對不住你……”

  “哥……”

  “別急，先聽我說完，現在大家也不能回頭了，我們也沒辦法把你送回去，所以……”我頓了頓，取下手腕上的冰蠶絲，塞進龍曬衣手裡，“這東西還是給你吧，回頭要是遇見危險了，這玩意最起碼也能保住你一條命。”

  “不不不，我不要。”龍曬衣連忙推了回來，“我說了，我也想進山，而且我還有要找的東西，所以我根本就沒怪過你，哥，你收好，你不懂法術，也不懂拳腳，這玩意只有你帶著最有用。”

  我感慨一笑，“小白啊，聽我的，這東西你收著，這山裡的危險太多了，我……唉，我沒什麽本事，大家還得保護我，我怕我到時候無暇照顧你，如果照顧不周，最起碼你還有冰蠶絲保命。”

  “不不不……”

  “不要再說了，你就留著吧，我答應過來，無論如何都會讓你從這裡活著離開，就肯定會做到，相信我！”

  我握緊了龍曬衣的手，沅芷也走了過來，幫我把絲線系在龍曬衣的手腕上。

  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龍曬衣的眼角濕潤了……

  見此，三癩子別過了頭，低聲罵著，“他媽的，大男人哭哭啼啼有啥意思？老子最瞧不慣這個了，你們聊著，我去別地方轉轉。”

  說完，三癩子就叼著煙袋鍋走了，龍曬衣則是握緊了我的手，眼角也有一顆淚水悄然滑落。

  “哎，叔兒說得對，哭哭啼啼的幹啥呢？別哭了，我答應你的事情，就肯定會做到，東西你收好，哥能為你做的事情，只有這些了。”

  “嗯！”

  龍曬衣重重的點了點頭，隨即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做了什麽艱難的決定似的，“哥，我們東北人都是講究人！你對我夠意思，我對你也差不到哪去！你放心，只要我龍曬衣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不可能讓你死在我前面！”

  “額……哈哈哈，好！那就別哭了，哭多了對眼睛也不好。”面對龍曬衣的鄭重其事，我心理卻不由一酸。

  還保護我呢，我現在隻想保護你，畢竟你是因為我們才進入這裡的，現在眼睛變成這樣，也和我們有著間接地關系。

  這麽多天過去了，他的眼睛也沒有複原，我現在也沒什麽奢望的了，只求龍曬衣能活著從這裡離開就行。

  “小白，你為什麽隻保護他呀，我呢？你不保護我嘛？難道我對你不好嘛？”沅芷岔開話題，笑著說道，一旁的三癩子也笑著打趣，“是啊，老頭子我對你不好啊？小沒良心的，你這純粹就是有奶就是娘，給你點好處就被收買了。”

  龍曬衣破涕一笑，空洞的雙眼看向三癩子的方向，擦了擦眼角，“三爺還用我保護？我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不應該找三爺保護嗎？還有沅芷姐，你不應該保護我麽？”

  沅芷抿嘴一笑，“好呀，我保護你，以後有危險你就到姐身後來，姐罩著你。”

  “還有我，三爺也給你遮風擋雨！”

  聽著三個人打趣，我心裡是既高興又想罵人。

  剛才龍曬衣說要保護我，心裡還挺欣慰的，現在聽完三人的話，我忽然覺得我好多余啊，這不就是個累贅麽？
  人家都有能力，所以不需要保護，可是我……我就是個菜雞啊，龍曬衣都瞎了還想著保護我，我在他眼裡到底有多麽不堪啊？
  看著三人打趣，我心裡也不是滋味，可奈何這都是師傅安排好的，就是不讓我學誅邪和拳腳，我能怎麽辦？
  我正在這感慨呢，就聽不遠處，那群野雞也亂了起來。

  我們三人連忙看去，就只見光頭正對著我們苦笑，手裡還掐著一條胳膊粗細的大蛇。

  顯然，光頭靠近這些東西的時候，遇到了那條蛇，為了抓蛇才驚動了那群野雞。

  此時，那群野雞正在山林間到處亂竄，嗓子裡面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像極了一個人啞巴用嗓子發聲時的樣子，可奇怪的是，這群野雞就是不鳴不叫。

  而且他們也只是在地上跑了跑去，完全飛不起來。

  對於我這種見過野雞的人來說，這群野雞跑起來的樣子，也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光頭抓著那條蛇，向我們走了過來，嚇得沅芷不由後退幾步。

  見沅芷害怕，光頭咧嘴一笑，抽出自己的匕首，就給那條蛇來了個開膛，取出蛇膽之後，光頭就遞給了我。

  “張爺，來，補補？”

  “額……算了算了。”我被惡心的直咽口水，連連後退，心說還補補呢？不惡心死我就不錯了。

  光頭翻了個白眼，隨後就扔到了自己嘴裡，直接生吞了下去。

  咽下蛇膽，光頭吧唧吧唧嘴，竟是一臉的意猶未盡，“張爺，你就是太年輕了，我跟你說，這玩意可是好東西，大補啊！吃多了能壯陽。”

  看著光頭嘴角的蛇血，我不由咽了口口水，“壯陽？算了吧，我這身板還可以，用不著壯陽。”

  光頭翻了個白眼，“唉，年輕啊！等你老了就知道什麽叫做提槍無力了！當年老子在山裡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們兄弟就喜歡這一口，到處抓蛇吃蛇膽，等到任務做完了，回到市裡，我能一晚上乾翻三個娘們！”

  “呵，吹牛B。”三癩子嗤鼻冷笑著，“你要是真這麽牛B，怎到現在都沒個娘們呢？老光棍上冷炕，我看你是蛋.疼！”

  光頭翻了個白眼，也沒搭茬，而是回頭看了一眼那群野雞，不過那些玩意也已經跑遠了。

  “張爺，這玩意有點意思啊！我看它們就是野雞，不過進化了，所以沒有翅膀！喏，你看，我腳上還沾著雞屎呢，和雞的粑粑一樣。”

  光頭抬起腳讓我去看，我打量了一眼，還別說，還真和雞屎一模一樣。

  “頭兒哥，你說這玩意……進化了？靠譜嗎？”我有些不敢相信，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