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霧凇的聲音,龍曬衣整個人都被嚇得身子一抖,就仿佛是看到了催命符似的,刷的一下撲倒在我懷裡。
我抱著龍曬衣,明顯能感覺到他的恐懼,整個人都在顫抖。
“白爺,我不知道哪裡的罪過您,竟要您如此防備我?”霧凇淡淡的笑著,依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龍曬衣抓緊了我的衣服,沒有搭理霧凇,而是在我耳邊,顫抖著聲音哀求著,“哥,救我!我不想死,他、他動了殺心了,他要殺我!”
我拍了拍龍曬衣的肩膀,盡可能地給他一些安慰,“放心,師兄不會殺你……”
“是呀白爺,或許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麽誤會?您不妨說出來,等到誤會解開了不就好了?”
“我……我和你沒什麽好說的!”龍曬衣咬著牙,壯著膽子低聲嘶吼著,隨後就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嚇了一跳,“你、你離我遠點,不然我現在就捏死他!”
“好好好!白爺您冷靜、您冷靜,我這就退下,千萬別衝動。”霧凇默默地退了出去,龍曬衣這才顫抖著手,緩緩的放下來,“哥,我害怕,你別怪我,現在只有你是我的護身符了。”
我揉了揉脖子,給了他一個白眼,不過給完我才想起來,這家夥看不到。
算了,我也不和傷員計較了,“放心吧,有我在,師兄不敢殺你……”
“不!我能感覺到,他、他已經起了殺心了!他會殺了我,他一定要殺了我!”
龍曬衣的情緒越發不穩定,我也不敢在刺激他,而隨手在他背包裡面,取出了一節紅繩來,“我把繩子綁在咱倆手上,從現在開始,我在哪,你就在哪,這總可以了吧?”
“我……嗯!好!哥,我不想死,我還有好多事情沒辦完,你要帶著我,活著離開這裡。”
“放心!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聽到我這麽說,龍曬衣的情緒這才漸漸穩定下來,不過一隻手卻死死地抓著我的衣角不放手。
我默默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這小子看到了什麽,竟然會把自己嚇成這樣?
還有這對招子,怎麽就莫名其妙的看不見了?又為什麽會對霧凇有這麽大的敵意?
其實早在龍曬衣之前,三癩子就提醒我,要我防備霧凇,之後我也聽了三癩子的話,可龍曬衣現在的態度,卻明顯要比我和三癩子所預料的要嚴重許多啊!
還有就是,我現在是真的想不明白,霧凇到底想幹什麽?
如果真的只是為了權利,那大可之前不來救我,讓我死在旬家大院就是了,又何必把我弄到深山老林裡面?
我的思緒有些凌亂,龍曬衣卻忽然打了個哆嗦,隨後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不對!哥,這裡有風。”
霧凇忽然直勾勾看向一個方向,用手指了過去,“這裡有風,你聽,雖然風不大,但這風吹進井裡之後卻會被放大,這說明……”
“這說明進風口和水井是相對的?那條逃生的出路,就在這口井上面?!”
“嗯!”龍曬衣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也不由站起身,想要走過去看看,不過龍曬衣卻一把拉住了我,“哥,不能進去,這裡面的東西很危險,咱們惹不起。”
“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我轉頭看向龍曬衣,後著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這東西身上的氣息很危險,比囚魚洞裡面的東西還要危險!”
“……”
得兒,我無語了,我本以為囚魚洞裡面的東西,已經非常逆天了,畢竟那是能把龍曬衣嚇暈的存在了!
可這裡的東西竟然比囚魚洞還要危險?那這又是什麽東西?
好嘛,現在這些妖怪都不值錢了,爛大街了?到處都是?
還有當年那位紀仙前輩,他當年到底是修行到了什麽地步啊?竟然能把這些如此凶險的東西關在地下?
“先生,線索在這裡。”一名弟子忽然喊我,我側目看去,就見龍曬衣最初躺著地方,竟真有一排歪歪扭扭的小字,明顯是用匕首剛剛刻出來的。
我湊近看了一下,“出口在頭頂,我們先走,跟上。”
呵,三癩子竟然還真的先走了?難不成他們是想給我們探路?
“三爺說啥了?出口在哪?”龍曬衣抓了抓我的衣服,著急的問道,我歎了口氣,看一眼神像的腦袋,“唉,不進去是不行了,三爺說了,出口在頭頂,咱們得進去。”
聞言,龍曬衣抓著我衣角的手,不由猛地一緊,隱隱之中還有幾分顫抖,明顯是恐懼,
“哥,裡面的東西……”
“我知道,很危險,但不進去不行,要想離開這裡,只能從這裡出去了,往回走……應該是不可能了。”
“我怕……”
“放心,有哥在,哥雖然沒本事,但哥命硬!七殺星君,沒那麽容易死!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拚了命也得帶你出去!”
我抓緊了龍曬衣的手,龍曬衣微微一怔,眼神空洞的看向遠方,不知道在想什麽。
不多時,霧凇也湊了過來,不過卻沒敢上前,而是站在我兩米開外,“師弟,找到線索了?”
我點了點頭,隨後測過身子讓霧凇去看。
打量了一眼之後,霧凇也是恨得牙根癢癢,“唉!怪我了!怪我教下不嚴,讓下面的人惹怒了那畜生,不然大家也不會這麽麻煩。”
我笑了笑沒說話,而自從霧凇靠近之後,龍曬衣就一直握著我的手,手心也一直在出汗,真是無法想象,他對霧凇的恐懼,到底到了何等地步?
“師兄,現在怎麽辦?硬闖?”
霧凇歎了口氣,“唉,現在為今之計,也只有硬闖了,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說罷,霧凇看了一眼身邊人,“你去找幾個身強力……”
“我來!”
霧凇正要找人下去,我身邊的龍曬衣忽然壯著膽子開口,隨即便攥緊了我的手,“哥,別人我信不過,咱倆一起吧?”
“額……”我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好啊!你說怎麽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