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芷似乎是在想著事情,見我問,就也有些疲憊的單手揉著太陽穴,道。
“唉,《靈師秘技》裡面提到過類似情況,說是有些髒東西死得久了,道行就會非常高,一般情況下抓不到他們,而且他們出現之後也不會留下任何線索,自然也就查不到他們的線索,但只有觸碰到他們某個痛處,他們才會現身。”
“你懷疑之前的髒東西,有可能個唱戲的人?”
“嗯。”
沅芷輕輕的點著頭,便也沒再繼續往下說,而是低頭想著事情。
等了一會,光頭也帶著一隻鴨子跑了回來。
這光頭也真是狠人,刀都不用,就只是一手扯著鴨頭,一手扯著鴨脖子,然後兩手一較勁,就硬是將鴨脖子給揪了下來!
弄好了血,我又去後台安排了一下,然後就換了個新的演員上來。
和之前一樣,銅鑼敲響,瘦老頭邁著虎步上台,然後亮相念白,之後就是女演員撒鴨血上場。
念白一段,最後就是插大刀跑場了。
一圈,兩圈,三圈……
我們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看了過去,然而,結果還是一樣的,大刀也再次被輕而易舉的提了起來。
我和沅芷對視一眼,沅芷皺了皺眉,臉上已經有了幾分不耐煩之色。
光頭則是饒有興致的摸著自己的大光頭,喃喃自語道:“難不成還真和那幾塊破帷幔有關系?壞了,那東西我嫌沒用了,就讓幾個老鄉拿走了。”
“不是,和帷幔沒關系。”
我話一出口,二人都看向了我,我好笑道:“想什麽呢?如果真和帷幔有關系,這一個月不得鬧翻天了?還能等著我們來?”
要知道,警方為了保護現場,別說帷幔了,這舞台附近的一個腳印,都沒人敢破壞!
要真和帷幔有關系,這一個月那女鬼還不得天天出來?
光頭好笑的看著我,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可舞台上的瘦老頭卻不幹了。
就只見那老頭將大刀在舞台上猛的一插,隨即就罵罵咧咧的喊了起來,“不幹了不幹了,一遍一遍的,累傻小子呢?這世上哪來的鬼?我看你們就是瘋了,信一個野路子說的話,不演了,這就……哎呦!”
瘦老頭一邊罵著,一邊就要走,可沒走幾步,之前被青龍偃月刀砸斷的木板,也被這老頭一腳給踩斷了,整個人都掉了下去。
一時間,台上台下亂作一團,連忙過去拉人。
這老頭可六十多了,要是在這出點事,只怕大家都說不清楚。
不過我倒是沒動地方,就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沅芷側目看向我,“你怎麽不去?”
“哦?那你為什麽不去?”我好笑的看著她。
沅芷別過臉,淡淡道:“光頭叔去了。”
我也學著她的樣子,別過臉,淡淡道:“那老頭鼻頭髮黑,印堂發暗,暗黑成一線,有驚無險,有傷不大,沒什麽事。”
沅芷微微一怔,皺了皺眉,“師……玉梵,你的相術這麽厲害,能不能直接從現場看出什麽?或者是問一卦,推演一下?”
我撲哧一笑,“開什麽玩笑?相術又不是萬能的,在有一定基礎上,我才能看到一定的東西,人家女鬼什麽都沒留下,你讓我怎麽看?再說了,我也沒這個本事啊!”
不論是問卦還是看相,或者是推演八字,這其中都有著一定的規矩,也不是什麽事情都可以推演的。
沅芷見我沒辦法推演出來,也面露幾分失望之色,低下頭沒再說話,而就在此時,受傷的瘦老頭剛被帶回了後台,可那口立在舞台上的青龍偃月刀,突然倒了下來。
倒沒有像上次似的轟隆隆巨響,但還是把台下的老鄉們嚇了一跳,畢竟上次的事情,老鄉們也都是親眼見證過的,當時有些人也是被嚇得不輕。
我聽說當時“陳姐”發瘋追我時,那幾個幫忙按住“陳姐”的人,還因此回去大病了一場。
“嘶……不對,情況有些不對!”
我正想著事情,沅芷卻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恍然低聲喊道,隨即便拿出一張紙巾扔到天上。
然而,看著紙巾緩緩落在腳下,沅芷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低著頭喃喃道:“沒風?怎麽可能沒風呢?”
我連忙問道:“沒風怎麽了?你又發現什麽了?”
沅芷抬起手,蔥白般的手指指向了對面,正是舞台旁邊的幾棵垂柳樹。
黑夜之下,借助燈泡的昏黃光亮,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幾棵柳樹的枝丫,正向台上飄舞著。
“奇怪,紙巾都吹不走,這些枝丫怎麽被吹的……”
“啪——”
“快,通知所有人,散場!立刻散場,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在這一瞬間,我突然就想明白!忍不住興奮的拍了一下巴掌,低聲喊了起來!
沅芷見我如此興奮,也跟著眼前一亮,然後就連忙通知光頭,讓他去和李天全的人說,組織現在人員散場。
十分鍾後,在李天全的溝通下,那些演員也都上了大巴車,只剩下一些想看熱鬧的村民不願走。
但為了維持現場秩序,李天全那五十來號人全部上陣,組成了一個隔離帶,按照我的吩咐,把留在現場看熱鬧的那些老鄉,都擋在了舞台十米以外
人都控制的差不多了,我和沅芷走回舞台附近,沅芷也看了一眼,“說吧,你發現什麽了?”
我抿嘴一笑,頗為得意的挺了挺胸,然後走到柳樹旁,抓起一條樹枝。
“傍晚的時候,我已經和你們已經證實過了,這個村子是一塊陰地,而柳樹招陰,自然就會隨著陰氣而飄舞,就如風吹過似的飄動,現在陰氣往舞台上走,這說明……”
“舞台上有東西?!”沅芷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那個女鬼已經出現了?!”
“錯!”
我唇角勾了勾,得意的笑道:“不是舞台上面,而是舞台下面!”
幾人茫然的看著我,我則是繼續笑道:“哎,其實線索一直都在眼前,只是我們都忽略掉了,或者說,那個女鬼,一直在給我們製造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