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光頭說得一愣,這家夥一臉的認真,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弄得我都有些懵逼了。
我剛才給老朱說幾句話,真的是覺得光頭的話有些過分了,沒有別的意思。
怎麽到了光頭這裡,又是刀,又是操刀人的?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拿起他這把刀了?
再說了,沅芷才是他的主子,我也沒這個資格去做他的操刀人啊?
見我不說話,光頭忽然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就低下頭,好像是自言自語的罵了一句什麽,可惜我卻沒聽清。
不過見到光頭剛才那副認真的樣子,我也不敢深究,只能裝作沒聽見,繼續翻找面前的檔案。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三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就是各自忙碌著面前的工作。
至於老朱也沒敢再進來過,就只是時不時的在門外徘徊一陣,而檔案室的工作人員,也貌似是把我們這些外來人給忘記了。
別說是來看了,就連打電話詢問都懶得詢問。
直到天色漸晚,快到檔案局下班時,我們都沒能找到長豐小學的檔案,而老朱也終於坐不住了,小心翼翼的推開門,探進頭對我們幾人諂媚一笑。
“小姐,兩位爺,那個……還有十分鍾,人家就下班了。”
光頭臊眉撘眼的瞄了一眼老朱沒說話,我這次就算是想說些什麽也不敢說了,免得光頭誤會我想做什麽操刀人。
見此,老朱繼續諂媚道:“正負機構和普通單位不一樣,他們都是準時準點下班,等會人家封館了,咱們就……”
“進來。”光頭終於有了反應。
老朱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推門走了進來,生怕惹怒了光頭。
見其拘謹的站在那裡,光頭嗤鼻一笑,“管道修好了嗎?”
“修好了修好了,早就弄好了。”
“嗯,弄壞它。”
“額……嗯?”老朱一臉懵逼,“二爺,我都弄壞好幾次了……”
“弄壞它,留點小毛病就行了。”光頭不容置疑的說道。
老朱抿了抿嘴,似乎是想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卻沒能說出口,只能歎了口氣就往外走。
見其出門了,光頭則是抬頭補充道:“別弄得太嚴重了,一點小問題就行,明天他們工作人員能發現就行,搞定之後你就走吧。”
“額……好!”老朱為難的點了點頭,也敢多問,逃也似的匆匆出門。
老朱出去後,我和沅芷也都奇怪的看向光頭,“光頭叔,你……是不是又在盤算什麽?”
光頭有些火大,把一搭文件摔倒架子上,帶起一陣灰塵,“哼,這幫拿人錢不乾人事的畜生,文件弄得亂七八糟的,今天不加個班是弄不完了!”
“我去,你該不會是想在這裡通宵吧?”我忽然明白光頭的意思了,詫異的問道。
光頭給了我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不然呢?明天再來?哼,我們在外面,還不如在這裡面安全呢,與其如此,倒不如就不出去了,直到找到檔案為止。”
光頭說的不錯,在外面確實是不安全,如果被對方發現,且不說日後行動會不會有阻礙,估計最大的麻煩,還是對方會不計任何代價的繼續追殺我們!
只是……“在這裡怎麽辦?人家一會查館的時候發現我們,怎麽解釋?”
“查館?你認為這幫家夥會有這些閑工夫?”光頭看了一眼手機,“從大家來這裡到現在,這些人就沒出現過,現在馬上下班了,要是真的查館,他們也早就來了。”
“那、那在這裡也不行呀,大家一天沒吃飯了。”沅芷追問道。
光頭卻異常淡定的搖了搖頭,“放心吧小姐,相信我,一切我都安排好了。”
光頭如此說著,我和沅芷也只能聽他的,畢竟這家夥的閱歷總是要比我們多的,在這種時候聽他的安排,也絕對沒問題。
再且,只要找到那份檔案,我們就能知道對方是誰,哪怕是從這裡出去,也不用到處躲躲藏藏了。
畢竟這麽長時間以來,大家之所以這麽被動,就是因為對方在暗,我們在明,可若是查出對方是誰,那就不是被人追的到處跑了,而是我們的反擊時刻!
如是,我們三人也繼續忙了起來。
而一切也如果然如光頭所預料的,不但沒人來查館,甚至是來個鎖門的人都沒有,我們幾個人也被徹底遺忘在了這件檔案室。
等到天色黑盡,光頭所為的“安排,也真的安排上了。
一架無人機飄飄悠悠的飛到窗邊,上面還掛著幾盒盒飯,以及數個頭燈。
我們吃飽喝足之後,光頭也變得肆無忌憚了起來,竟然還跑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還得意的告訴我們,說是檔案局的監控控制室,他已經找到了,不但把所有監控都給關閉了,就連最近七天的監控視頻,也全部他給刪了。
聽光頭這麽說,我和沅芷也淡定的出去上了個廁所,回來之後,光頭又給我做了一波洗腦。
說是讓我們不用怕,這種事雖然見不得光,但是絕對沒人能查到我們。
而且等到明天早上,檔案局的人發現管道沒修好,還會讓管道公司繼續派人來,如果不出意外,老朱明天上午還會來。
到時候讓他們多拍幾個人,給檔案局做一個全面的檢修,而至於我們三個人,則完全可以跟著人群混出去,絕對不會有人發現問題。
聽完光頭說的,我也被這家夥的城府和算計徹底折服了!
這家夥要想做一件事情,豈止是縝密如斯啊,簡直是滴水不漏啊!
不愧是退役老兵!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三人依舊是埋頭在檔案當中,直到深夜時分,沅芷才從一堆檔案中,找到關於長豐小學的檔案。
可就在我們要打開檔案袋時,檔案室的大門卻突然打開了。
門口的保安大爺,猶如提線木偶似的,一步一挪動的走了進來。
還有那如同死魚般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機器人似的。
然而,當保安大爺看到我之時,他忽然咧嘴笑了起來,而且嘴巴越裂越大,眨眼的功夫就裂到了耳朵根上了,鮮血也狂噴而出。
“好…久…不…見啊……!”
大爺的嗓子裡面,發出似野獸一般的低吼,而我也瞬間認出了“他。”
一個月前,就是此人在長豐村村口,屠殺了我們劇組十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