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癩子在前面開路,小心翼翼的帶著我,向拐角處走去。
拐角距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也隨之提了起來,如果對方在拐角的後面埋伏我們,那我和三癩子再往前,無異於去送死啊!
“噓——”
三癩子突然側過頭,給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示意我小點聲,放輕松。
我這才發現,原來我因為緊張,呼吸都變得沉重了許多,在這寂靜的古墓裡面,也顯得異常清晰。
我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再往前走了幾步後,三癩子突然熄滅了頭燈,踮起腳尖向前走。
我學著他的樣子,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而就在三癩子走到拐角處的時候,他突然停了下來,指了指拐角的方向,又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讓我去聽。
我靜下心,側耳聽了一下,隨即便神色一變!
果然,拐角後面真的有人!
而且那個人和我一樣,都是無比的緊張,雖然也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但聽起來還是異常的沉重。
我愣了一下,剛想開口問三癩子怎麽辦,可還沒等我說出口,三癩子就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然後指了指前面,又指了指我的鼻子,最後又掐了掐自己的鼻子和嘴巴。
我有些懵逼,完全沒弄明白他什麽意思,可三癩子卻完全不給我反應的機會,瞬間打開頭燈,大喊了一聲,便猛地向外一踢地上的塵土。
瞬間塵煙翻滾,而我在三癩子的頭燈照射下,就見一柄匕首,從拐角的後面猛然砍了出來。
或許是沒有照明設備的原因,對方一刀沒砍到人,又看不到我們,便開始胡亂的砍殺著。
看到這裡,我瞬間就明白了!高啊!三癩子真不愧是當兵的出身,這手段,當真牛B!
提前關閉照明設備,放輕自己的呼吸,讓對方無法判斷我們走到哪裡了,隨後突然打開頭燈,在帶起灰塵,製造我們衝出的假象,引誘對方提前暴露!
這手段,著實是厲害了啊!原本對方在暗我們在明,可被三癩子這麽一弄,局面完全扭轉過來了,把被動變為主動,把主動變為被動,完全掌控局面!
我此時再看向三癩子,對其也不由多了幾分敬佩,真不愧是老兵出身,在這種情況下還能扭轉局面,真TM牛B!
三癩子早有準備,看到匕首出現,到沒著急出手,反倒是對方傷不到人,招式變得越發凌亂後,三癩子看準時機,手起刀落,“鏘”的一聲,將對方的匕首打落。
還不等對方反應過來,三癩子便從甬道內竄了出去,一腳就把匕首踢飛了出去,隨後整個人就開始和對方展開了肉搏戰。
“砰砰砰——”
拳拳到肉!甬道內也被二人弄得灰塵翻滾!
三癩子都和人動起手來了,我也不好意思拖後腿,立刻打開頭燈,抽出武士刀就衝了出去。
拐角後面的空間,大的讓我懷疑人生,甚至是憑借強光手電,都看不到這個空間的盡頭在哪裡。
而此時,三癩子正和那個神秘人打得火熱,但可惜的是,對方不知道在哪弄了一塊布,蒙在臉上,我完全看不清他的樣子。
“大叔!我來給你助陣了!”
我打喊了一聲,提著武士刀就衝了過去,可還沒到跟前,就被三癩子的一個眼神給下了回來。
“TMD,笑話誰呢?老子啥時候打過群架?!小兔崽子!滾!”
“額……”
我愣了一下,這、這老頭啥情況?雖然看戰況三癩子佔據上風,可神秘人一看就是個年輕人,在這麽打下去很吃虧啊!
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該乾些什麽,三癩子則抽空看了我一眼,“小崽子,把刀都撿起來,甭在這礙我眼!”
“額……好嘞!”
這老頭脾氣怪得很,我也不敢貿然上前,應了一聲之後,我就掉頭去找地上的匕首。
這裡的灰塵遠比其他地方厚了許多,一腳踩在地上,灰塵都快沒過鞋幫了。
而三癩子剛才衝出來的時候急著抓人,匕首更是隨便踢出去的,現在讓我找,簡直是無從下手啊!
我打著頭燈,彎著腰,在地上摸索了好半天,這才找到三癩子踢飛的匕首。
不過等我回頭再看三癩子的時候,那個神秘人已經被三癩子打的滿臉是血了,此時更是節節敗退,甚至都快退出了手電光的照明范圍了。
“大叔,要不要幫……”
“甭廢話!老子就不是打群架的人!還有我的殺豬刀,別給我弄丟了!”
三癩子如此說,我悻悻一笑,只能再次彎下身子,開始找三癩子的殺豬刀,而此時的三癩子也越戰越勇,一拳狠過一拳,打的那個人連連敗走。
見是這個情況,我也稍稍的松了口氣,只要三癩子能擺平就行了,那我也沒必要在瞎操心了。
我蹲在地上,又是摸索了好半天,這才找到三癩子剛才扔飛出去的殺豬刀。
不過等我這次再抬起頭的時候,別說三癩子的人影了,就連這倆人打鬥的聲音我都聽不到了!
“大叔?哪去了?那人搞死了嗎?”我
我一連喊了幾聲,都沒人回復我,我嘬了嘬牙花子,完犢子了,這怎麽還和隊伍失散了呢!
我看了看一望無際的黑暗,忽然有些不淡定了,這要是竄出來個什麽東西,讓我怎辦?
如果這時候要是衝出個怪獸,它是不是得感謝上蒼的饋贈,免費的外賣上門?
念頭一起,我瞬間就覺得渾身汗毛倒數,仿佛身邊有無數個眼睛在盯著我似的。
這種感覺,完全不是對於鬼神的恐懼,而是對於未知和黑暗的恐懼,那種滋味……還真不好形容!
“老頭?大叔?頭兒哥?沅芷?”
我一邊大聲的喊著給自己壯膽,一邊順著二人打鬥時的痕跡,向前面找去。
然而,漆黑且又空蕩蕩的地下空間,卻沒有一個人回應我,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
就連我的聲音傳播出去,都仿佛是被黑暗吞沒了似的,沒有半點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