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凇說要在這裡停留幾日,一來是為了給受傷的兄弟們一點時間,讓他們好好休養一下,二來就是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想想如何對付白龍,畢竟白龍不除,我們也過不去這片水域。
不過說起這件事,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光頭和龍曬衣這倆人是怎麽過去的?他們也是開船啊!
難不成,他們是有什麽躲避之法?
這件事我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不過既然找不到躲避之法,我也放棄了,乾脆還是靜下心來,認真回憶《誅邪》一書上面的法術,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厲害的,直接滅了白龍。
而沅芷也把自己的《靈師秘技》貢獻了出來,讓我一同參考。
就這樣,我們也在這裡拖了兩天,等到第三天早上的時候,山裡也再次起了白霧,不過我們來時的方向,卻行來了一艘小木舟。
遠遠望去,就只見一個身著大黑馬褂的人,雙手背後,站立於船頭之上,身後還背著一杆紅纓鐵槍。
微風拂過,衣擺隨風而舞,乍一看,還頗有幾分古代俠客的味道,特別是他腳下的木舟,沒人劃船還能自動行駛,像極了世外高人,
但可惜的是,這人就是不能離近了看。
那張臉啊……好家夥,跟月球表面那差不多了,坑坑窪窪的!身形也和龍曬衣差不多,肥粗扁胖,滿面油膩。
我心說這就是龍曬衣的朋友?那位彩爺?
他媽的,怪不得龍曬衣說他和這位津門第一高人,並稱為臥龍鳳雛呢,還真他媽是臥龍鳳雛啊!醜的都在一個檔次。
當然,這哥們比龍曬衣還強點,龍曬衣那是真禿啊!這哥們最起碼還有頭髮,看起來還有點人樣。
人到跟前了,我們一行人也都迎了上去。
知道龍曬衣朋友要來的,也就是我和三癩子,還有沅芷了,其他人一概不知情,現在看到水面平白飄來一艘船,霧凇也讓人戒備了起來。
這位彩爺停下船,也是一臉懵逼,不敢上船,“怎麽一茬啊?白爺呢?”
謔,津門第一高人,一張口怎麽一口子京腔?
我上前拱了拱手,“您是……彩爺?”
“呦,您認識我?有禮了有禮了,您吉祥哈。”
“額……好好好,您也吉祥。”我陪著笑,也讓大家把槍放了下來。
彩爺滿臉堆笑,“未請教,您是……”
“在下張玉梵,這位是陶長征三爺,這是我媳婦,沅……”
“嘶,等會等會,您是張爺?”彩爺一臉玩味的盯著我,我點了點頭,他依舊是好笑道:“不對啊!小白在書信裡面可說了,張爺可是個啥也不會的主兒,純粹打輔助,蹭經驗,可我看你元氣內斂,眸中有光,一看就是世外高人啊,這本事只怕還在我之上呢吧?”
“額……”
我臉上一僵,這彩爺是藝高人膽大,不拘一格呢,還是真不會聊天啊?啥都往外說?
再說了,小白這貨是真他媽不夠意思啊,我對她這麽好,他說我啥也不會,打輔助蹭經驗?
你媽媽的,回頭見著他了,非得抽他一嘴巴不可!
“沒有沒有,我哪有津門第一高人厲害啊?就是最近有了點奇遇罷了。”
彩爺咧嘴笑著,也沒說啥,拍了拍身上的露水,“那個啥……有吃的沒有啊?我這一天沒吃飯了,餓了。”
“有有有,彩爺您高升一步,咱先上岸,營地裡面啥都有。”
彩爺哈哈一笑,一抖馬褂就挑了上來,或許是見霧凇的人還沒放下戒備,上了岸之後就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顯然是想拿我當肉票,“我說張爺啊,白爺呢?謔,我這都準備好幾天了,還特意換了身行頭,就是為了給那小子充充場面,他怎不出來看看我呢?”
我心裡忍不住好笑,好充場面?別的不說,他這張臉就夠給面子得了。
他和龍曬衣這倆人站一起,那妥妥的黑白無常啊,小鬼見了都得下尿褲子。
“彩爺,小白這幾天沒聯系你?”我拉著他在營地裡坐了下來,隨手拿了一塊麵包給他。
彩爺也不客氣,解下身後長槍就坐了下來,撕開麵包包裝,先狠狠地咬了一口,這才含糊不清的說道:“沒有啊,這小子好幾天沒回信了,我找他,他也不搭茬,我怕他出事,就趕快過來了,話說,張爺啊,白爺不能真的出事了吧?”
“額……這個……還真出了點事,人也不在營地。”
“哦?!”彩爺精神一震,放下手裡的麵包,終於認真了起來,“怎回事?說出來聽聽?”
當下,我便將這幾天的事情說了一遍,而至於龍曬衣現在在哪,我也不知道。
這幾天我一直在拜托山上的生靈,去尋找二人,可這兩個人卻不知道躲到哪去了,遲遲沒有線索,可謂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聽完我說的,彩爺拿這麵包狠狠的咬了幾口,悶聲悶氣的咽下了嘴裡的東西,這才開口說道:“沒事,白爺這人我了解,他死不了,不過他要是真出事了……哎對了,哪位是陰陽齋的二堂主,霧凇,淞爺?”
我看向身邊的霧凇,“這位就是,怎麽了彩爺?”
“啊?哈哈哈,沒事沒事。”彩爺依舊是滿臉堆笑,隨後就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看向了霧凇,“您就是淞爺啊?”
“額……是,鄙人就是霧凇,未請教,彩爺您是……”
“嗨,不用請教,咱倆以後也不能認識,之所以問一嘴,是因為有件事我得和你說一下。”
“嗯?什麽事?”霧凇禮貌的笑著,彩爺也依舊是滿臉的堆笑,咬了一口麵包,笑呵呵道:“沒事沒事,也沒啥大事,就是想告訴你,白爺沒事還則罷了,他若是出了什麽事,俺津門的人,就砸了你的堂口,要了你的命,到時候別介意哈。”
我聽得一愣,好家夥,這位爺是真不會聊天啊。
龍曬衣是被光頭弄傷的,我已經說清楚了,可他倒好,上來就找霧凇放狠話!
放狠話也就罷了,你能不能認真點啊?嬉皮笑臉的放狠話,嘴裡還吃著東西,我這還真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