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標題所言，讓我吃驚不已的正是張家的族人，或許這樣說的還不夠明白，是東北那一支，中國張姓是個大族，在《百家姓》中排名第三，而據我所知張姓氏又分為三大張，而我們屬於棋盤張。

  帶頭的是很久沒有見的瘦猴，或許爺爺的死，他那個張起靈的名字應該叫的更加有意義了，也顧不得跪著，我們一行人便從靈堂中衝了出來，因為所有人都感覺到他們這一次來絕對是不懷好意。

  嗩呐聲不斷，村裡的人好奇地看著這些人，都在猜測他們是我們家誰的親戚，雖然來往的親朋不斷，可像他們這樣著裝整齊，背上都背著黑色古刀的人放眼世界也沒有見過。

  一片的黑衣人，我仔細數了一下，這次比上次還要多，足足有三十多個，這些人有男有女，而且個個面無表情，這樣子倒是不像是我們家死了人，而是像是他們家。

  被我們圍住，畢竟我們的人很多，陳胖子推了推我，給我打眼色示意我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雖然在人數上我們佔了優勢，可是看這些家夥個個不像是善茬，要是都擁有是爺爺那樣身手，我們家的人根本就不夠看。

  我也不去理會他，這些人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到我們家頭上，大概我想到會有事情發生，所以從張市回來的時候我就帶著自己的烏金古刀，現在示意我老婆李小冉找兩個人幫我拿出來。

  大伯作為爺爺死後，這個家裡最說得上話的人，站出來質問道：“你們來幹什麽？”

  原本這並沒有什麽奇怪，但是我卻認為這很奇怪，大伯不問他們的來歷，也不打聽他們是誰的朋友，直截了當就來了這麽一句，難道他認識這些人？不過我寧可相信他是聽奶奶或者我老爸和幾位叔叔說過。

  帶頭的瘦猴走了出來，先向著我大伯微微行了個禮，我感到詫異了，他居然連我爺爺都不放在眼裡，怎麽會對大伯如此的客氣，接下來他就說道：“我們聽聞張家先人故去，特意從東北而來，想要上柱香！”

  “好意我們心領了，上香就免了吧！”四叔對他們一點好感都沒有，而且他和瘦猴也一起倒過鬥，但自從上次的事情發生了以後，他已經把瘦猴列為我們張家的敵人。

  瘦猴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大伯道：“我作為張家新任族長，這一炷香我有資格上，你說呢？”

  我明顯看到大伯瞳孔縮了一下，然後陰沉地說道：“上香可以……”

  “大哥！”三叔和四叔幾乎同時叫道。

  “你們兩個閉嘴！”大伯呵斥了一聲，立馬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時候兩個夥計把我的烏金古刀抬了出來，我伸手就緊緊攥在了手中，心裡有個聲音告訴我，這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絕對沒有，等一下不知道要出什麽亂子。

  瘦猴走到了我的身邊停了一下，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裡的刀，忽然發出了一個怪異的笑聲，聲音很輕，但我距離這麽近還是聽到了，我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麽？”

  “沒什麽，我只是不想和你做敵人而已！”瘦猴動著嘴唇，那模樣讓我不認為他是嘲笑也不行，要不是看在他身後還有那麽多人，我早甩起刀把他砍出我家了。

  他們上了香，一行人還對我爺爺行了三跪九拜的大禮，我們都感到更加的驚奇，這種禮儀近年已經很少見了，古代是向皇帝或者是聖人比如孔夫子、孟子、老子等才會如此，瘦猴他們中間有個聲音還喊著：“一曰稽首、二曰頓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動、五曰吉拜、六曰凶拜、七曰奇拜、八曰褒拜、九曰肅拜。”

  等大禮完畢，他們就開始起身，院子裡是鴉雀無聲，一些膽小的村民已經開始悄悄地溜走，人家都已經開始動刀了，他們都怕被殃及池魚，這一點我可以理解。

  不過這個禮完畢之後，他們又各自從身上摸出了冥幣，他們所拿的冥幣，那是手工剪的圈形的銅錢紙，並不是現代意義上印著“天堂銀行”，幾乎和真錢差不多的那種，他們這是很古老的東西，在古裝片裡經常見。

  “嘩啦！”那些人幾乎不約而同地將紙錢灑落了一院，看著無數的白紙飛揚，我仿佛有一種穿越到了古代的感覺，而他們就是那種不懷好意前來鬧事的人，而我們就是那種家裡的廢兒子，沒用的孫子，也不敢管人家，隻好讓他們肆意妄為。

  在那些紙錢白花花地灑落了一院後，我看得出他們的繁文縟節終於結束了，而真正的來意就要說出來了，我不知道他們還要幹什麽，但肯定知道不是好事。

  瘦猴再度向大伯鞠躬，我這次看清楚那不是尊敬，也是一種禮儀，是對我們這些家屬的禮儀，他起身之後說道：“明天就要走了，希望你告訴你的家人，我們不是來鬧事的，而是來履行族裡的規矩的！”

  “什麽規矩？”陳胖子也看不下去了，出口詢問了起來，他的語氣也帶著不善，實在看不下瘦猴這些人，可能是那種強者想要保護弱者的感覺，瞬間張家族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他一愣冷哼道：“看什麽看，沒聽過胖爺的大名嗎？”

  瘦猴問：“你姓張嗎？”

  這一句話直接把陳胖子堵死了，我只是聽到陳胖子低聲地嘟囔地罵了幾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由衷的感謝，這樣能還能為我們家出頭，我知道他是看在我的面子，我也要給足他的面子，便順水推舟問道：“那我總能問吧？什麽規矩？”

  “屍體我們要帶走！”此話一出，除了瘦猴那些人，所有人都是一陣的騷動，誰也想不到他們是來要爺爺的屍體的。

  我立馬冷哼道：“別開玩笑了，我們要土葬，而且這是我爺爺，我憑什麽讓你們帶走？你們的規矩又憑什麽左右我們家的事？”

  但是，瘦猴卻絲毫不理會我，而是看向了大伯：“你難道沒有把事情告訴他？”

  大伯的面色鐵青，一甩衣袖道：“這不可能，我們已經離開了張家，你們的事情和我們無關，你們有你們的規矩，我們有我們的做事方式，如果你們執意要做，那我們就報警了！”

  我將刀直接就抽了出來，用刀尖對著瘦猴等人說道：“想要我爺爺的屍體，要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對！”三叔和四叔也叫嚷了起來，一時間院子裡一片的喧嘩，吵鬧聲不絕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