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一切之時,一個人如鵬般從上方掠下,然後輕輕地落在了地面之上,瞬間所有的手電都照向了那個人。
那是個蒼老的身影,但除了他的外貌給人這種感覺之外,無論從精氣神上都洋溢著一種鋒芒畢露的感覺,不過那人渾身是血,伴隨著極為強烈的血腥味,令人一時間無法辨別他的身份。
一瞬間,所有人都愣住了,而我愣了數秒之後,便發現這個人自己不但認識,而且極為的熟悉,那正是我家的爺爺,因為那一把黑色的短刀,而且配合著蒼老的模樣,我已然斷定是爺爺無疑。
“爺爺?”我下意識地叫了一聲,但畢竟那血淋淋的場面太過恐怖,我並未曾敢衝向前去,而是試探性地望著那聲音。
撲通!
只見一個人影從那肩膀上被放在了地上,然後那人才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這下我可完全看清楚了,正是我的爺爺張起靈,一瞬間我仿佛又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但是身體已經忍不住地朝他走了過去。
爺爺只是看了看我,然後便把目光轉向了我的身後,此刻我已經顧不得他是在看什麽,而是照向了地上的人影,手電的光芒又開始弱了不少,看樣子這裝乾電池的手電筒,耐久力實在是太差了,如果再下鬥,一定要買一些更加專業的設備才是。
爺爺從我的身邊徑直走了過去,而我卻是蹲下了身子,在那虛弱的手電光下,我終於看清楚那渾身也全是血的人影,竟是我的夥計大明,看那一身的鮮血,也不知道他傷在了哪裡,探了探他的鼻息和勁動脈,我舒了一口氣,這小子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老……老太爺!”我聽到身後的耗子和小龍也出發了詫異的聲音,顯然他們也沒有料到,這渾身是血的人,竟然是我的爺爺。
爺爺被沒有回答他們什麽,對於這怪老頭的了解,我可比一般人要清楚的多,他很少和人說話,即便是他的四個兒子也不例外,或許也只有我,還和爺爺有些共同的語言。
“這位老先生,這血屍是您……”我聽到阿明的聲音響起,但不知道為何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低到最後我都聽不見,望著大明沒事,我也忍不住地轉頭看了過去。
在幾支手電光之下,我看到爺爺沒有針對我的夥計,也沒有對阿明和他的手下做出什麽攻擊的動作,而是手中的黑色短刀反握在手,正對著瘦猴看著。
而瘦猴早已經被逼到了牆角處,我沒有看到爺爺再動一下,而是那瘦猴卻是怕的要命,就好像一隻孤狼遇到了一頭猛虎,那樣子說不出的滑稽,如果放在外邊,此刻我早忍不住大笑起來,這瘦猴在我看來,敢背著屍體在墓中轉悠,也算是一個極為變態的人物,可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畏懼我的爺爺。
“爺爺!”我走上前和爺爺並肩而戰,然後輕聲說道:“這個人救過我,您就不要為難他了!”當時,我也被爺爺的氣勢震懾到,早已經忘記我的爺爺是一個將近七十歲的老頭,而對方即便再瘦,也是一個膽子肥大的青年。
“你是誰?”忽然間,爺爺的嘴裡發出一聲沙啞的聲音,完全就不像是平時的模樣,我都不由地望著他,那一張平淡無奇的老臉上,此刻竟是有著一種難以用語言形容恐怖感。
那瘦猴見自己避無可避,終於是將他背上的女屍放在了牆角處,然後在背後一摸,我竟是看到一把手臂長短的黑色古刀,連同刀柄和刀身,全部都是那種古老的黝黑,之前我都沒有注意到,他竟是要有一把這樣的利器在身。
“你又是誰?”瘦猴的聲音也終於響了起來,其中並透露著一抹的謹慎之感,手中的古刀橫在胸前,防禦之勢顯而易見。
“你的刀,好熟悉!”
“你身上的氣息,也很熟悉!”
看著爺爺和瘦猴一前一後的對話,一種莫名的壓抑之感,再度湧上心頭,而阿明帶著他的兩個手下,卻到了那無蓋的棺槨旁邊,好像在尋找什麽有價值的冥器,而在他們手電的照應下,我看到阿明的余光,時不時落在我們這邊,他也在警惕著。
而爺爺和瘦猴就是那般對視著,差不多將近了三分鍾左右,耗子和小龍早已跑到那邊去看大明的情況,畢竟相處的時間久了,他們跟大明和我都像是親兄弟,只不過對我更是對待他們的親大哥,誰讓我是他們的衣食父母呢!
我實在是憋不住了,這兩人你瞪著我,我瞧著你,有什麽意思,就在我剛要說話的時候,那瘦猴的聲音突然又響了起來,但卻把我震驚到了,他沉聲道:“我叫張起靈!”
當時我的頭皮就炸了,而耗子和小龍也看向了我們這邊,顯然他們也極為吃驚,不會這麽巧吧!誰說盜墓的人不少,但是在同一個墓穴中碰到兩個叫張起靈的,這是不是就是巧合也太過牽強了一些。
更令我吃驚的,爺爺神情沒有太大的變化,有一種一切都是在意料之中,而在我仔細地看向爺爺的時候,只見他正在翻閱自己的筆記,我知道可能是他被這瘦猴說悶了,正在找關於自己的一些事情,我便為他照上了手電。
當我看到爺爺翻閱到一頁之後,然後目光停留在了筆記之上,而我看到一個人的名字,而這個名字還和我的祖上有關,叫張啟山。
“嘶!”我輕聲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名字對於外八行的一些老人來說完全可以用如雷貫耳來形容,而我之所以能知道,那是因為我看過爺爺的筆記,知道這個人還有一個代號,叫張大佛爺。
關於這個人物,爺爺的筆記中還記述了這麽一點,說這個人參加過近代革命,算是為革命奉獻出諸多了不起的人物,在老九門中是當之無愧的首領。
爺爺忽然也抬頭道:“我也叫張起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