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蟠龍皇陵出來之後,我好好休息了幾個月,而在幾個月裡爺爺一直沒有回來,我沒事就去他的衣冠塚前陪他喝喝酒,說說閑話,其實應該是他陪我,總之沒有人來找我在去下鬥,說實話我也不想再下去了。
前後四件冥器都賣給了台灣的王老板,他問我這東西是哪裡淘來的,我自然不會告訴他,他見我不肯說也就作罷,不過我和陳胖子通了幾次電話,這家夥每次都是向我借錢,前後借走了一百多萬。
放在以前別說我沒有這麽多錢,就是有也不可能借給一個半生不熟的朋友,人一旦有了錢,而且是意外之財自然就出手闊綽了起來,當然還沒有中五百萬這麽一說,不過想來也和現在的彩票中頭獎差不多。
今天,我早早穿好自己新買的鴨絨服,一千多買的,拿著一些給奶奶和爹娘買的禮物,大明給我開的車,這車也是我剛買了沒有一個月的,老德國造的大眾,花了我三十多萬,不過誰讓我有錢了呢!
買的禮物都是一些糕點、煙酒和補品,因為今天是臘月農歷二十九,明天就大年三十了,我把店裡夥計們的工資都結了,還給他們每人包了一個大紅包,我不在的那兩個月,他們沒有搗鼓我店裡的東西,這年頭真是難能可貴。
到了村裡,大明把我放在奶奶家的門口,他開車和耗子就先回他們自己的家,我推開門一看,四叔正在家裡和一些年輕人玩牌,那些年輕人朝著我打招呼,我也給他們散了煙,丟給四叔一條軟中華:“四叔,我奶奶呢?”
四叔叼著煙洗牌:“在院裡不知道忙什麽呢!你小子今年發了,給四叔一條煙就想打發我啊?”
我呵呵一笑,四叔就像是爺爺說的討吃鬼,在和我下鬥的幾次摸到的東西,早就輸光了,要不然他才不可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玩小撲克,農村裡的風土人情都這樣,沒有什麽娛樂場所,到了農閑之後,幾乎大人小孩兒每天都是玩牌,各種牌都會,風氣十分的惡劣。
丟給四叔一個鼓鼓的信封,我看到他的臉上露出了還算滿意的笑容,那可是一萬現金,平白無故給他,他不樂才怪。
我走到了院長,看到奶奶正在收拾乾柴,準備做飯,連忙就手裡的東西放在,過去幫她的忙,爺爺離開的這幾個月裡,奶奶又老了很多,走幾步路都喘的厲害,我問她怎麽了,她說沒事,就是有點喘,村裡的醫生給她看過了,說是肺氣腫。
我問她用不用我帶她去市裡的大醫院看看,她說沒那個必要,我從她的眼神看出了看淡生死的神色,我不得不說,爺爺雖然是個悶油瓶,但是對奶奶是那種沉默不語用行動來表達感情的人,雖然人固有一死,但她不認為爺爺會死在她的前面。
在聊天中,我得知了爺爺和奶奶這樣的一段對話。
“老頭子,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哦!”
“那如果我死了,你活不活?”
“活。”
“為什麽?”
“我肯定會死在你後面,我怕兒子女兒不照顧你!”
奶奶用圍裙擦拭著老淚縱橫的淚水,我有些感覺對不起她,雖然爺爺的離開和我沒有關系,但我是親眼看著他消失的,也可以說爺爺臨終前的最後一眼是看著我走的。
我勸奶奶不要難過,悄悄把五萬塊錢塞給他,並告訴她要是四叔問起來,她就說我給了兩萬,剩下的全藏起來,四叔那個人我太了解了,他知道我會孝敬奶奶,等我走了肯定會和奶奶來要。
奶奶推脫說不要我這麽多,讓我意思意思就行,說她有錢,我掙錢不容易。
其實,人這種帶有感情色彩的動物,看到疼愛自己的老奶奶這樣,肯定會心疼,而且我總覺得爺爺的死,好像是我做的,所以這也是帶著負罪感給的這五萬塊錢。
終於讓奶奶收下,我還想告訴她找個罐頭瓶子把錢埋到一個地方,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拿出一看又是陳胖子,就走到院子裡接起了他的電話:“胖子,你他娘是不是又要借錢?我操你已經借了這麽多錢,你到底是在幹什麽?”
對面的陳胖子說:“我有用,沒用就不和你張嘴了。放心,等胖爺再下一次鬥,你的錢都還,連本帶利的那種。”
“胖子,我不是不肯借給你錢,你要跟我說說為什麽,你要是真的有緊急的事情,老子也好多借給你點。”
“呵呵,有錢了就是不一樣啊!”陳胖子笑著歎了口氣說:“行,告訴就告訴你吧。你還記得大齊、黑人吧?”
我說:“媽的,他們也就死了不到半年,老子怎麽能忘了。怎麽?這事和他們有關系?”
陳胖子這才把事情的原委和我說了,原來這兩個小子的家人逼著陳胖子要人,人死的連根毛都沒有,連屍體都沒了,還要個屁人,雖然陳胖子把事情壓了下去,但是面臨著巨額的賠償,一家一千萬,說是給他們兩人妻兒老小的費用。
我說:“這倒鬥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誰也沒有硬拉著他們去,為什麽這事就落到你陳胖子身上,按理說也應該是肖琳她們來負責吧!”
陳胖子歎了口氣:“哎,算了吧,這事還是我抗吧,這次摸來的東西就賠給了他們還不夠,連胖爺的老本都貼進去了。過年了,鋪子裡夥計來工錢都沒給,你再借給我二十萬吧,過了年我就下鬥!”
“你還打算下去?”
“呵呵,我就是靠這個吃飯的,快點啊,錢還是打在那個卡號上,謝了!”
我很無奈,不知道陳胖子出於什麽心理要承擔這兩個人的死,不過一人一千萬也真夠黑的,給大明打了電話,讓他和耗子回趟鋪子裡,把錢給陳胖子打過去。
我正噓噓不已的時候,聽到外面一個老頭撕心裂肺的呐喊:“殺人了!”
殺人?我有點不敢相信,村子裡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過還沒有等我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慘叫,好像真的殺人了,而且就在院牆的外面。
我忙爬到院牆上往外一看,一時間我就愣了,外面出現了十八個不屬於這個村子裡的,地上的血泊裡倒著一個女人和一個老頭,這十八個人的打扮怪異,每個人都是運動裝,扣著鴨舌帽,但背上都背著一把刀,好像是電視劇裡的刀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