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城門!”
“天行軍騎兵師林衝在此,快開城門!”
眼看著要到了延安府城門前,林衝連忙接連大吼。
他之前就是在延安府見到了安道全,甚至和種師道坐而論道,相談甚歡。
“師長,他們好像沒有要開城門的意思啊!”
“種師道就在城樓上,為什麽一點動靜都沒有?”
林衝身後,一些眼神犀利的士兵看清楚了城樓上的場景,
登時就有些大驚失色,趕忙對著林衝喊道。
“種老將軍,我是林衝啊!”
“大家都是大宋兵士,應該一致對外,快開城門啊!”
林衝聞言眼角也是驟然一縮,抬頭正好和種師道的眼神對上,
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開口大喝。
“一致對外,快開城門!”
林衝的手下們顧不了那麽多,也是跟著齊聲大吼。
然而無論他們如何呼喊,延安府城樓上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城門依舊緊閉,種師道則是將目光抬高,不知看向何處。
“官軍不會救我們了,調轉馬頭,繞到延安府後面去!”
“我就不信,種師道就算是不就我們,還能讓西夏軍隊在大宋長驅直入!”
見到這樣的場景,林衝心中頓時就是一沉,
一咬牙再度加快了速度,直接斜著向延安府右側穿插。
身後的天行軍士兵都是輕騎,再加上此時都是亡命跑路,
跑起來也都絲毫不慢,緊跟著林衝繞向延安府後方。
“哈哈哈!”
“大宋一直就是這個慫樣,根本就不敢我們西夏為敵!”
“不要管種師道那個老頭,直接跟著林衝殺過去,一定要斬殺梁山大將!”
李武真率領著八千西夏鐵騎,見到種師道竟然沒有讓林衝進城,
頓時囂張的大笑幾聲,竟然也忽略了延安府守軍,
一眾西夏騎兵依然追著林衝攻殺。
林衝一行人很快衝過延安府,已然是窮途末路,
有些士兵還能扛得住,但是胯下的戰馬卻是已經到了極限,
無論他怎麽用馬鞭抽打,就是不動。
“調轉馬頭,殺回去和這些西夏人拚了!”
“今日延安府就是我等葬身之地,武大哥哥正帶著兄弟們星夜來援!”
“屆時哥哥會殺出延安府,踏平西夏國土,為我等報仇!”
“兄弟們,殺啊!”
林衝看到左右都出現了這樣的情況,一時間目光之中布滿了血絲,
面色陰沉的大喝一聲,然後猛然探出蛇矛,
轉身立定看向遠處呼嘯而來的李武真等人。
“兄弟們衝過去!”
“林衝是梁山的大將,曾經在單州以少勝多,是我們西夏的心頭大患!”
“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他,不計代價!”
李武真見到林衝竟然不跑了,甚至還想用一百多號人和自己硬拚,
一時間心頭激動不已,對著身邊的騎兵也是接連大吼。
大宋和西夏水火不容,李武真自從聽說了梁山林衝、武松、還有晁蓋等人的戰績之後,
就一直將他們當做是死敵,終有一日會在戰場上相見。
不過李武真做夢也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會在這裡困住林衝,
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機會。
“剿滅宋豬!”
“斬殺林衝!”
西夏騎兵們揮舞著彎刀猙獰的大笑,一路呼嘯著向林衝等人衝殺而來,
陣陣煙塵向天飛滾,無邊寒芒在兩軍之間崩現。
“西北禁軍統帥種將軍令!”
“延安府是大宋國土,請貴軍立即退兵,否則後果自負!”
“請貴軍立即退兵,否則後果自負!”
然而就在李武真要殺過延安府城的前夕,延安府城門忽然打開,
源源不斷的騎兵從中呼嘯而出,直接奔向李武真等人的對面,
同時延安府城樓上,一排士兵正提著喇叭賣力的大吼。
“種師道?”
“我只是在殺你們大宋的梁山賊寇,你多管閑事?”
“你就不怕本將軍一怒之下,發兵攻下你這延安府嗎!”
延安府衝出的騎兵人數還在激增,短短是片刻便已經衝出來了上萬人,
此時齊齊的站在李武真等西夏人的對面,將林衝一行人擋在身後。
面對這樣的場景,李武真嘴角不由得一抽,
下一刻便是面目猙獰的看向延安府,對著種師道憤然大吼道。
眼看著就能將林衝斬殺,從此了卻一個心頭大患,
卻被種師道在這樣的關頭擋下,他恨不得直接衝向延安府。
“林衝多謝種將軍!”
“今日之恩,林衝還有梁山日後必然會有報答!”
林衝此時也松了一口氣,收起蛇矛,
對著城樓之上的種師道拱了拱手,開口稱謝。
“林教頭,你不必謝我!”
“本將也不是在救你,而是不允許任何外軍踏進我大宋疆域!”
“李武真,今日本將在這裡,你便回去吧!”
城樓之上,種師道如今已經是天命之年,再加上剛剛生了一場大病,
縱然是穿著盔甲,但是身形還是有些消瘦單薄。
不過即便如此,長期戰場拚殺所養成的殺氣,
使他的眼神格外的犀利,言語間剛強不讓!
“無論如何,今日之恩林衝銘記在心!”
林衝聽到種師道的話,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就在幾日之前他還在和種師道討論戍邊軍事,今日卻成了被拒在城外之人,
其中必然是已經發生了些事情,種師道能救他肯定已經是做了最大的努力。
對著種師道再度拜謝一聲,林衝勒轉馬頭,
接著便是衝著李武真怒喝一聲:“李武真,林衝今日不死,下次見面就是取你首級之時!”
說完,便不再猶豫,直接帶著人向遠處奔馳而去。
“種師道!”
“好,好得很!”
“你一定會為今天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李武真眼睜睜的看著林衝逃走,一時間滿臉怒容,
氣的將馬鞭都摔在地上,對著種師道接連大吼。
眼看著事不可為,也只能心懷不甘的退兵。
“種將軍,你既然要救林衝,放他進城就行了。”
“為何還要將他拒在城門外,然後出兵再救?”
城樓之上,安道全一直站在種師道的身邊,
目睹了這一切之後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