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便是天行道君?”
“比我想象的要年輕多了!”
一進到天字號包廂,趙佶首先便將目光放在了正躺在席夢思上啃蘋果的武大。
天字號包廂是朱貴專門為武大留的至尊VIP包廂,
裡面沙發、席夢思、旋轉八仙桌還有單人沙發座椅一應俱全。
“年紀輕輕,倒有幾分俊朗。”
李師師此時也在注視著武大,美眸之中閃過一絲異彩。
她見到的男人多了去了,但是還真的很少有武大這種雍容淡然的氣質,
特別是劍眉星目之中隱隱散發中的一種俠氣,為之增色不少。
高衙內不懈的冷笑道:“這麽沒有教養,一看就是個沽名釣譽之輩!”
“有沒有教養要看對誰,對你這種有爹不知道娘是誰的玩意兒,不需要有教養。”
“你說呢,教主?”
武大對著高衙內冷聲罵道,轉頭望向趙佶。
此話一出,趙佶臉色猛然間一震,神色中閃過轉瞬即逝的慌亂,不過很快又穩定下來。
饒有興趣的問道:“道君何以知道朕的身份?”
武大請幾人都入了座,緩緩說道:“這並不難猜。”
“首先剛才你在樓下隨隨便便可以打賞百萬。”
“再者一個長期身居高位的人身上的氣質,是很容易辨別的。”
“最後,能讓玄女轉世陪在身邊,身份可想而知。”
這幾句話說下來,天子趙佶和李師師對視一眼,都是能夠從對方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一絲震驚和受用。
人都是有虛榮心的,被武大這麽一番適中的吹捧,趙佶反而是在心裡面開始認可武大。
“這人的臉皮,是真的厚啊!”
李師師事先就知道武大知曉她們的身份,此時聽見他就這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眼神略微有些怪異。
趙佶有心要試探一下武大,大笑道:“道君有一件事卻是說錯了。”
“朕身旁的李姑娘,如今並沒有進宮,談何玄女轉世?”
武大同樣是大笑道:“教主雖入了道門,但是還未開天眼啊。”
“你沒開所以看不真切,但是老子開了啊!”
趙佶聞言滿臉黑線,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他面前自稱是老子。
李師師也下意識的捂住嘴巴,有些驚慌的看向趙佶,一見到他臉色發黑,心頓時沉了下來。
高衙內可算是得到了機會,怒喝道:“大膽賊子!”
“敢對當今聖上不敬,該誅九族!”
武大神色一寒,伸出手就在高衙內臉上留了一個巴掌印,冷聲道:“像隻蒼蠅一樣,給老子滾出去!”
“你敢打我?”
“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高衙內,我老子是高俅!”
高衙內被武大這一巴掌直接抽懵了,以他的身份在哪不是被當作大爺一樣供著?
別說是挨打,就算是被剮蹭一下就會讓無數人倒霉!
然而今天,武大卻是實實在在的一巴掌抽在了他臉上,還是當著天子趙佶的面!
“哦?高俅的兒子啊。”
“我有位朋友或許想見你。”
武大臉上浮現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看向高衙內。
高衙內臉上浮現出傲然的神色,怒道:“今天你說什麽都完了,我們不死不休!”
“你朋友是誰啊?有什麽資格見我!”
武大悠悠的說道:“豹子頭,林衝!”
“他?”
高衙內聽到林衝兩個字的時候臉色瞬間發白,冷汗一瞬間就流了下來。
林衝和他才算得上是不死不休,畢竟自己要撬人家老婆,還用手段三番五次的暗殺。
“教主,我說的老子就是老子轉世,也就是老子。”
“您不介意吧?”
武大又轉過頭微笑著看向趙佶,發現他臉上有一絲慍色,額頭上還有幾滴冷汗。
“不介意,怎麽會介意呢……”
趙佶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皮動肉不動的擠出一抹笑容。
剛才武大表現得不像是一個得道高人,怎麽感覺像是土匪啊!
李師師也被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了,勉強笑道:“道君不喜歡高衙內,讓他下去便是了。”
“對對對!”
“剛才對道君多有得罪,小人這就滾蛋!”
高衙內連忙求饒道,眼神中卻是閃過一抹冷色。
剛才被林衝兩個字嚇慘了,此時回過神來才想起來,自己還帶來了兩萬禁軍。
只要回到了城外禁軍旁邊,那麽就立即將武大連同天行大酒店,一窩給端了!
“晚了,我朋友已經來了!”
武大冷聲說道,他剛才在樓上就在人群中見到了林衝,
於是大喝一聲:“林教頭,別藏在門後了!”
“小弟林衝,拜見哥哥!”
話音一落,門吱呀一聲打開,林衝先是一腳將張若虛等人踹進門屋內,接著便是拜倒在地大喝道。
“真的是你?”
高衙內在見到林衝的一瞬間就嚇得臉色慘白,想跑卻怎麽也邁不動腿,
瞬間就跪在地上,說道:“林教頭,好久不見啊。”
所謂仇家見面分外眼紅,林衝額頭上青筋畢露,怒道:“高衙內,你站起來說話,林某不殺跪著的人!”
“不!我跪著舒服……”
高衙內聞言身上一哆嗦,又聽到林衝說不殺跪著的人,心中稍稍緩了口氣。
“林教頭,冤家宜結不宜解,能否給朕一個……”
“噗!”
高衙內畢竟是跟著自己出來的,此時這幅奴才樣子讓趙佶臉上也很沒有面子,
隻好拉下臉面替他求情。
然話還沒有說完,林衝手起刀落便砍下了高衙內的項上人頭,
冷聲道:“凡事,都有個例外!”
鮮血濺了趙佶一臉,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這一刻,天字號包廂裡面陷入了一片寂靜,死亡的寂靜。
趙佶竟發現自己身為天子,此時卻在止不住的發抖,想要拉著李師師的手獲取一絲溫暖。
一轉頭卻看見李師師的臉上面無血色,早已經被驚嚇的喪失了思考能力。
高衙內的臉上還殘留著劫後余生的神色,似乎還在為自己的無恥而得意,他太低估了仇恨的力量。
林衝此時才扭頭道:“這位官人,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