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邊境的戰役,以綏州最為激烈。
鎮守綏州的,正是唐軍總指揮李道宗。
綏州的守軍,有三萬人,主將是李道宗,副將是李勣。
李勣是一員驍將,又通謀略,更是年輕,才三十五歲。
本來,以李勣的能耐和天資,是接班李靖的最合適人選。
但是,李楓的橫空出世,完全壓住了李勣的風頭。
更何況,李楓是皇子,年齡比李勣年輕一半,最為合適。
只不過,李楓唯一欠缺的,就是軍功太少。
上一次出使,雖然借力打力,滅掉東突厥五萬大軍,又收服了吐谷渾國,但所知者甚少,又沒有明確的戰功。
所以,這一次的東突厥和大唐之戰,就是李楓的唯一機會。
李勣也是磨刀霍霍。
當然,想接大唐戰神之位的,不單單是李勣,還有張公瑾、蘇定方、張亮三人。
他們四個的年齡相差無幾,李勣三十五歲,張公瑾也是三十五歲,張亮三十四歲,蘇定方三十七歲。
四個人,都沒有過敗績。
目前論及戰功,也是相差不多,李勣略有領先。
這一戰,李勣四人都是鉚足勁,準備立下戰功,鎖定大唐第二戰神之名。
綏州城頭,已經殘破不堪,女牆上,盡是鮮血。
護城河已經結冰,卻被無數掉落的屍體堵塞,河水也都成了紅色。
李道宗和李勣站在城頭,望著對面黑壓壓的東突厥大軍,一起微微歎了口氣。
這一戰,大唐太被動了。
東突厥傾全國之力南下,數十萬大軍,比唐軍的數量隻多不少。
而且,背水一戰,東突厥大軍的士氣格外高漲,個個都是抱著必死之心。
而大唐呢,兵力有限,單兵的戰鬥力比東突厥差得多,幾乎是以二比一。
所以,堅守城郭,就是李二對這次大戰的最高指示。
連李道宗都不明白,李二為何要下這樣的聖旨。
因為兩軍交戰,敗敵之機往往就在很短的時間裡。
例如,攻城方久攻不下,士氣必然受挫,軍隊也會勞累。
而這個時候,守城方就可以適當采取劫營的策略,獲一小勝,不但能更大程度地挫傷對方的士氣,對守城方的士氣更是一大鼓勵。
可這麽一來,李道宗就不敢輕易出城了。
同時,李道宗也嚴令各邊城重鎮的守將,一概不許出城,隻可堅守。
李道宗問道:“懋功,你覺得陛下不讓我等出戰,乃為何意?”
李勣,原名叫徐世勣,字懋功。
後來,因為戰功卓著,深得李淵的喜愛,賜李姓,這才改名為李勣。
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李淵就準備將李勣收為義子,然後將京畿的防務委托給他。
李二看出不妥,及時發動了玄武門之變。
也因為這個原因,李二將李勣看做是李淵的嫡系,並不怎麽重用。
李勣微微皺著眉頭:“大帥,陛下南征北戰多年,並非紙上談兵之人。”
“既然陛下如此下旨,必然有後招,足以能出奇製勝。”
“出奇製勝?”李道宗微微皺了皺眉頭,忽然眼睛一亮,“莫非是侯君集的飛虎軍?”
“可是,侯君集的飛虎軍,並非精銳,只不過是陛下用以積累軍費的一個手段而已。”
“飛虎軍的將士,並非是各軍的精銳,幾乎都是門第出身,到飛虎軍中混一個名頭罷了。”
“而且,據本帥所知,飛虎軍自從成軍之後,兩個多月的時間,僅僅訓練過五次。”
“這五次訓練,只有十之一二的將士能堅持下來。”
“就這麽一支爛牌子軍隊,也能起到出奇製勝的效果嗎?”
李勣沉吟一下:“陛下之意,非我能能夠猜測到。”
“此戰之重要性,陛下比咱們更清楚,所以,陛下必有後手,我等只需拭目以待即可。”
“是啊。”李道宗微微點了點頭,“咱們先堅守吧,期待著陛下的奇招。”
“好了,東突厥要攻城了,懋功,傳令全軍,迎戰。”
李勣一拱手:“末將遵命。”
李道宗和李勣期盼的奇兵,此刻已經到了西突厥的王庭。
李楓處理完長安城的事情,只在府中過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就帶著薛萬徹三人再次出發。
李楓明白,前線吃緊,時間耽擱不得。
不然,會死傷更多的大唐將士不說,一旦北部邊境的防線被攻破,不知道會有多少大唐百姓會喪命於東突厥的鐵騎和屠刀之下。
李楓擔心松讚卓瑪會跟著,經過吐蕃的時候,都沒敢跟松讚乾布再見面,直接北上,去西突厥。
終於,在飛虎軍到達西突厥王庭的當天下午,李楓四人趕到。
只是,讓李楓大跌眼鏡的是,出來迎接他的女人中,除了秦清秋、魏明蘭和阿鹿丹之外,松讚卓瑪也在。
這丫頭,竟然真的跟過來了。
李楓一陣無語,沒辦法,估計也趕不走了。
至於艾塔婭和依塔婭,暫且留在了吐蕃。
按照李楓的計劃,只等飛虎軍奇襲成功,大唐和東突厥的戰局被打破,松讚乾布就會起十萬大軍,加上吐谷渾的五萬大軍,前往波斯平亂。
而在這之前,這四十五萬大軍就會陳兵在吐谷渾和東突厥的邊界上,做出一副要配合唐軍合攻東突厥的架勢。
“楓哥哥……”松讚卓瑪如同小鳥一般,飛到了李楓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
秦清秋好一番羨慕,別說是現在這種還沒公開的關系,哪怕是能夠成為李楓的妻子,她也做不到這樣放開。
魏明蘭跟李楓的關系,只能算是同袍,此刻便是忽閃著美麗的大眼睛,望著李楓。
不管怎麽說,魏明蘭對李楓的才華還是很欣賞的。
只不過呢,她聽說了吳越王府的女人很多,暫時沒打算跟著摻和,於是就是一副很無所謂的心態。
有一個吃醋的,就是阿鹿丹。
阿鹿丹慢了一步,但她不服輸啊,也是能放得開的草原兒女。
像美麗的蝴蝶一般,阿鹿丹也飛到李楓的身邊,挽著另外一隻胳膊,含情脈脈道:“主人,奴婢的營帳已經收拾妥當,今晚奴婢要好好伺候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