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曲彈畢。
客廳裡,立即響起熱烈的掌聲。
蘇秋花也是此中行家,不由歎道:“此曲激蕩豪邁,催人奮進,猶如身處鐵血戰場一般,真是絕妙之極。”
房遺愛也點了點頭,深有感觸道:“我剛才聽著此曲,竟然有一種加入行伍,上戰場殺敵,報效國家的衝動。”
夏雲等三個丫鬟也是各有感觸,但她們自知地位低,不敢亂發表意見。
那邊,馮憐月根本沒有聽到這邊幾個人的對話,她已經快把《精忠報國圖》畫好了,正在關鍵時候,不能分神。
李楓轉過頭來,笑著問夏雲:“你喜歡這首曲子嗎?”
“喜歡。”夏雲點了點頭,俏臉紅撲撲的,煞是好看。
這小丫頭,越來越俊俏了,李楓看得也是心下一蕩,忍不住伸出手,將夏雲的左手握在手裡。
“殿下……”夏雲大羞,做賊似地向周圍幾人看了一眼,隨即就低下頭,俏臉通紅,想把手抽回來。
但是,李楓握得很緊,夏雲沒能抽出來,也就由著李楓握住了。
冬兒和春櫻看在眼裡,更加驚訝,吳越王殿下竟然對夏雲動手動腳,而夏雲竟然沒有一絲的拒絕和抵抗。
好像,夏雲對吳越王殿下像是很有意思的樣子。
可冬兒和春櫻又很了解夏雲,知道夏雲不是那種攀權富貴的人。
縱然扛不過吳越王的權勢,但夏雲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表情,至少會很抵觸。
二女再看看蘇秋花,後者也正望著李楓和夏雲,竟然一臉的羨慕,更是驚訝。
要知道,蘇秋花是風花雪月四大頭牌中唯一不同的一個,她一直就是自由人,隨時都可以離開秋月閣。
所以,蘇秋花的眼界極高,尋常的王孫公子她根本看不到眼裡。
夏雲是蘇秋花的丫鬟,竟然跟吳越王似乎兩情相悅,而蘇秋花的表情更意味著她早就知道這件事情,看來背後一定有故事。
可不管是什麽故事,一個堂堂親王,竟然對一個青樓丫鬟深情款款,都足以讓冬兒和春櫻覺得不可思議,震驚之極。
李楓可不管別人是什麽反應,繼續握著夏雲的手,笑著問道:“雲兒,如果你喜歡這首曲子,我親自彈給你,唱給你聽,好不好?”
“啊……”夏雲大吃一驚,立即抬起頭來,“殿下你…你……”
在吳越王府住了幾天,夏雲知道李楓的文采高,書法好,醫術高,武藝強,作詩也做得好,卻沒聽說他會彈琴。
李楓拍了拍夏雲的小手,笑道:“除了這首曲子之外,我再送你一首詩詞,等會兒就念給你聽。”
“我要讓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你夏雲是本王的心愛女人。”
“殿下……”夏雲感動得一塌糊塗,眼淚立即就流了下來,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一個青樓小丫鬟,遇到的無數男人,都是貪戀她美色,想要佔她的便宜。
何曾有一個像李楓這般,對她實在真心好,而且還這麽疼愛她,更是親王的身份啊。
“傻丫頭,哭什麽,再哭她們就笑話你了。”李楓伸手幫夏雲擦了擦眼淚,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就站起身來,向古琴走去。
李楓和夏雲之間交談,大家都知道,但他們交談的內容是什麽,沒人聽到。
房遺愛見李楓走向古琴,笑著問道:“怎麽,殿下,你也想在祝大家的跟前班門弄斧啊?”
正好,祝妍雪站起身來,李楓就在古琴跟前一屁股坐下,淡淡一笑:“我覺得,曲子還是原創好聽。”
就在這時,馮憐月也長出一口氣,將畫筆放下:“畫好了,終於畫好了,真累啊。”
立即,馮憐月身邊的丫鬟冬兒就忙碌起來,將馮憐月的畫板拿在手中,向諸人走去,一一讓大家看清馮憐月的畫。
馮憐月的《精忠報國圖》,並不麻煩,畫的是一個戰場。
近處,是幾個大唐士兵在衝鋒,再遠就是一些大唐士兵正在跟東突厥的士兵激戰中。
腳下,還有一些大唐士兵和東突厥士兵的屍體,以及東突厥的軍旗、兵器和盾牌等等武器。
最遠處,是東突厥大軍正在奔逃,絕對是丟盔卸甲,倉皇不已。
旌旗都被人扔在了地上,不少的戰馬也躺在地上,身上扎著弓箭,似乎正在悲鳴。
整幅圖,畫得都很像,尤其是最近這些人的表情,很逼真,使得這個戰場似乎就在眼前,一切都是那麽真實,觸手可及。
幾乎所有人看了,都有一種共鳴感,似乎自己就在這一場戰鬥之中,驚歎不已。
蘇秋花歎道:“憐月的畫技,比上一次,又上一層樓了啊。”
馮憐月微微一笑:“說起來,這還得多虧了房公子呢。”
房遺愛一愣,問:“馮大家,我怎麽沒聽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馮憐月笑著說道:“房公子不記得了,奴家卻是記得清楚,能記一輩子。”
“半個月前,房公子帶著柴公子、程公子和殿下一起去畫樓,當時芊芊也來作陪。”
“當時奴家當場做了一幅畫,當時沒有取走,落在了原地。”
“第二天,奴家派冬兒去取畫,卻發現奴家的畫被人改動過。”
“這幅畫改動過之後,完全上了一個檔次,而且,畫架上還留下房公子的另外一幅作品,比奴家的畫不知高明多少。”
“近半個月來,奴家每日研究這兩幅畫,終於突破了瓶頸,畫技達到一個新的高度。”
“說起來,全都要感謝房公子的指點,奴家多謝房公子了。”
說著,馮憐月站起身來,向房遺愛深深鞠了一躬。
“慢著,慢著……”房遺愛登時懵了,立即一擺手,“馮大家,你先別著急,咱們好好捋一捋。”
“半個月前,我們哥四個去畫樓了是不錯,當時還有何家的那個何奎。”
“那晚,我喝多了,但卻不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啊。”
“我沒有修改馮大家的畫,也沒有作畫,馮大家一定是弄錯了。”
馮憐月一愣,說道:“那兩幅畫奴家還留著呢,其中一幅畫上,還有殿下的提筆的一句詩,而且,這兩幅畫,奴家都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