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大吃一驚:“楓兒,此事非同小可,你…你有幾分把握?”
李楓微微一笑:“父皇放心,兒臣從不做沒有把握之事。”
李承乾聽到了這句話,心中冷笑,李楓,你就吹牛吧,使勁吹。
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我呸,這次出使東突厥,你很有把握嗎?
嘿嘿,李楓啊李楓,此番你去東突厥,就是去龍潭虎穴,十死無生,也叫有把握嗎?
哼,等你死了,東突厥就會揮兵南下,大亂將起,到時候本宮把你府中的女人全都搶了,父皇哪有精力問這些小事呢。
“這……”李二心中擔心,但李楓已經答應,他也不能阻止,隻得眼睜睜地看著李楓下馬,向統特勒走去。
尉遲恭大嘴一咧,問李靖:“藥師,吳越王殿下果然了得,今日又要立大功了。”
李靖皺了皺眉頭,“嗯”了一聲,對此並無什麽反應。
但是,今天參與這個送行,李靖的心裡突然生出許多的不安來。
到底是什麽原因的不安,李靖自己也不知道,反正是不安,好像大禍要臨頭一樣。
侯君集聽了,冷笑一聲:“敬德,估計這次你要看走眼了。”
“這力氣可跟武藝不同,武藝有四兩撥千斤,有巧勁,有招式,但力氣卻是實打實的。”
“難道,你們以為,吳越王殿下能用四兩撥千斤將這兩頭牛倒拽百步遠嗎?”
“又或者,吳越王殿下隨便吹一口氣,這兩頭牛就得自己往後退嗎?”
尉遲恭皺了皺眉頭,有心反駁侯君集,但想想侯君集的話也有道理,就沒吭。
李靖則是淡淡說道:“君集,吳越王畢竟是殿下,這種話還是少說為妙。”
跟尉遲恭不同,李靖算是侯君集的半個老師,可以直懟他。
侯君集的眼神中閃過一抹不滿,表面態度卻是很恭敬:“是,老師。”
這時,李楓已經來到統特勒跟前,淡淡一笑:“貴使,可以開始了嗎?”
統特勒傲然一笑:“當然可以,不如小人先來吧,耗損一下這兩頭牛的力氣,然後殿下再來,費力估計會小一些。”
李楓淡淡一笑:“中原有一句俗話,叫做客隨主便。”
“既然貴使遠來是客,自然須得小王先上,待小王力竭之時,貴使再出手也不遲。”
說罷,李楓也不管統特勒是何反應,大步向那兩頭牛走去。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盯著李楓,大氣都不敢粗喘一下。
場中的氣氛,瞬間就緊張到了極點,李楓挑戰的成功與否,關系到大唐的國體和顏面。
李二是最緊張的,因為李楓一旦失敗,這次出使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忽然,李二心中又起了疑心,難道說,楓兒不願出使,不願冒險,故意挑釁統特勒。
這麽一來,楓兒一旦輸掉這場挑戰,就可以向朕提出,此番出使不去也罷。
李二只不過是想想而已,李承乾卻已經說出來了,聲音也比較大:“父皇,兒臣以為,李楓這是故意的。”
“一旦他輸掉這場挑戰,此番出使就毫無意義,李楓就可以向父親請辭。”
“但是,大唐的國體,大唐的顏面,以及接下來東突厥出兵南下,都將毀於他這場無知的挑戰。”
“是故,兒臣請求父皇,治罪於李楓,以向天下黎民一個交待。”
封德彝立即跟上:“陛下,老臣認為太子所言甚是,老臣附議。”
侯君集也跟著說道:“陛下,臣也附議。”
長孫無忌微微猶豫一下:“臣也附議。”
高士廉也跟上:“臣也附議。”
殷開山看了看,沒有吭聲。
虞世南也沒吭聲。
劉政會也保持了沉默。
李二皺了皺眉頭,略有不悅:“太子,你就這麽希望楓兒輸掉?”
李承乾急忙說道:“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而是統特勒能倒拽兩頭牛走百步,這在大唐簡直是不可能做到的。”
“草原人出生起,就是牛羊肉,又受寒冷的淬煉,身體比咱們漢人強健。”
“所以,漢人不比草原人的力氣,也很正常。”
“就如咱們大唐,北人的身體比南人強健,一個道理。”
“所以,兒臣認定,李楓縱有力氣,也絕對不如統……”
話沒說完,李承乾就說不下去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場中。
場中,李楓背對著牛,一手拽著一隻牛尾巴,大步向前走去。
這兩頭牛被拉住尾巴,很是惱火,狠命地向前衝,但絲毫沒有用,依然被李楓拽著,向它們背後的方向而去。
二十五步……
李二又驚又喜地看著李楓,默默地幫他數著步數。
二十六步,二十七步,二十八步……
……三十五步,三十六步,三十七步……
所有人都震驚了,大唐選拔好多天,最厲害的力士也不過是能拽著這兩頭牛倒行二十五步而已。
李楓竟然已經超過這個步數十步了,而且,超越的步數還在繼續增加著。
…五十步,五十一步,五十二步……
四周的人,大氣都不敢粗喘一下,唯恐發出聲音,讓這兩頭牛發飆。
統特勒也是一臉的驚訝,他是行家,看得出來,李楓並沒有用全力。
……九十七步,九十八步,九十九步,一百步……
人群中,登時就響起一陣震天般的掌聲,呐喊聲。
“吳越王殿下威武。”
“吳越王殿下是大唐的英雄。”
“吳越王殿下無敵。”
“吳越王殿下,你是我們的驕傲。”
……
李二也是驚訝不已,但更多的是高興,哈哈哈,朕果然厲害,竟然真的生出一個麟兒。
只可惜,楓兒不是太子,反倒讓朕為難了。
李承乾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鄙視李楓的話剛出口,就被打臉了。
尉遲恭哈哈大笑:“君集,這次你可看走眼了吧。”
侯君集臉色陰沉,雙眼盯著李楓,沒有吭聲。
統特勒絲毫不擔心,更是冷笑不已,不就是一百步嘛,哼,我最好的成績,可以倒拽兩頭牛,行一百二十步。
一百步之後,力氣會損失大半,再行一步都是極其困難的,非大毅力而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