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仙再見到李楓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原因是孫思邈出獄了,前來吳越王府報到,楊雨仙就不能不打攪李楓的好事了。
服侍李楓穿衣離開之後,蕭棲鳳又懶洋洋地躺回去,她是一點也不想起床。
香奴也是如此。
看著蕭棲鳳懶洋洋的表情,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香奴笑著說道:“夫人,有件事情,或許夫人有所不知。”
“昨天下午,主人讓我幫他熬了一碗主人自己配方的龍虎滋補湯。”
“據說,這種湯不能威力無比,更是對人體沒有任何的損害。”
原來是這樣,蕭棲鳳聰慧之極,立即就明白了,紅著臉啐了一口:“沒想到,竟然上了他的當了。”
香奴笑道:“其實,這也是主人的一番苦心。”
“主人新得夫人,喜愛之極,如膠似漆,欲多多陪伴在夫人身邊。”
“但主人又憐惜奴婢,不願奴婢因此受冷落。”
“若是主人向夫人征問呢,夫人必然羞澀而不許,所以,主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並不提前告知夫人。”
喜新不厭舊,蕭棲鳳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李楓壞壞的笑容,似乎那笑容,是天下間最讓她心動的笑容。
“香奴,你的身體為何只能長這麽高?”知道原因,蕭棲鳳自然不會怪李楓,只會是更慶幸自己得到一個好男人。
於是,高興之余,蕭棲鳳就問起了這個讓她一直很奇怪的問題。
香奴的笑容這才突然消失,低著頭歎道:“奴婢是十歲被何家買入府中,何家主讓奴婢每天都喝一種藥物。”
“這種藥物能夠讓奴婢慢慢生出媚態,更是肌膚雪白光滑,身材玲瓏有序。”
“但是,唯獨有一個副作用,就是奴婢的身高從此不再生長半分。”
“據何家主說,大唐不缺美女,缺的是另類的美女,所以,何家主就是想把奴婢培養成侏儒美女,卻又跟侏儒不同。”
蕭棲鳳怒聲道:“這個何玉柱,真是可惡之極,香奴你放心,日後必讓殿下替你報仇雪恨。”
香奴突然展顏一笑:“以前,我是挺恨何玉柱的,卻又不敢表現出來。”
“可現在,奴婢突然不恨他了。”
“若非是他把奴婢弄成了侏儒女奴,與眾不同,奴婢就不會被封家接受,又輾轉經過陛下和太上皇,最後得以侍奉主人了。”
蕭棲鳳也笑道:“這件事情,連我也覺得奇怪。”
“若說那封德彝老邁,對你有心無力,可李二和李淵皆是好色之人,竟然得你而不享用,說起來真是你有福啊。”
香奴也是一陣慶幸,笑道:“或許,是奴婢跟主人前世有緣未完吧。”
二女在這裡聊天,增進著感情,李楓也在書房見了孫思邈。
一番感謝之後,孫思邈就在李楓的府上住下,暫時在素楓堂坐診,李楓算是徹底從素楓堂解放出來了。
孫思邈的事情搞定,接下來就該是尉遲寶囡。
這樣的話,素楓堂就可以分為左右堂,左堂是男科,右堂是女科,可謂完美之極。
就在李楓準備帶著幾樣禮品,前往吳國公府探望,以素楓堂大夫的名義上門的時候,楊雨仙找來了。
“什麽,李靖一家被下獄了,誤國之罪?”聽了楊雨仙帶來的消息,李楓大吃一驚。
李楓瘋狂了一夜和一下午的時間,楊雨仙也讓伍兆雷將情況打探清楚了,跟如意說的並沒有任何出入。
李楓聽完楊雨仙的講述,皺了皺眉頭,右手指尖在桌子上不住地敲打著。
這時,古乙過來匯報:“主人,夏雲姑娘帶了一個姑娘,求見主人。”
“雲兒?”李楓眼睛一亮,立即說道,“快讓她過來。”
“另外,替我告訴雅塔他們三個,以後夏雲可隨意出入吳越王府,不需通報。”
“是,主人。”古乙立即就去傳命去了。
楊雨仙看了李楓一眼,心中暗想,富貴不忘糟糠,估計放眼整個大唐,能做到這一境界的,恐怕沒幾人吧。
要知道,李楓跟夏雲認識的時候,只不過是一個沒什麽實權的國子監傅。
後來,李楓先是被李二認為義子,然後又升為親王,地位之高,遠非一個小小的國子監傅可比。
而夏雲呢,以前是蘇秋花的丫鬟,現在還是蘇秋花的丫鬟,身份一直沒變。
但李楓對夏雲的態度,以前是那麽疼愛,現在還是那麽疼愛,並無絲毫改變。
而現在呢,李楓有香奴,又有了蕭棲鳳,馬上還要跟董素貞成婚。
即便李楓對夏雲負心,只要多賠點錢財,任何人都說不出閑話。
偏偏李楓不是那種人,對夏雲依然是情意滿滿,吳越王府的大門一直對夏雲大開著。
楊雨仙暗歎一聲,本來她已經做好準備,都已經表白過心跡,想要拿下有身份女人的頭籌。
誰想到,蕭棲鳳的病情發作,陰差陽錯間,這個頭籌被蕭棲鳳拔走了。
再過一個月,就是李楓和董素貞的大婚。
如果這一個月,楊雨仙不能達成心願,恐怕就會再等很長一段時間。
或許,隨著吳越王府越來越熱鬧,她就沒有機會了。
李楓不知道楊雨仙的小心思,他正沉思考慮李靖得獲的誤國之罪。
誤國,就是因為李絳仙的無意衝動,導致尉遲恭不得不提前打擂,敗給了哥倫。
其實,就算沒有李絳仙參與,尉遲恭早晚也得敗給哥倫。
李楓之前並不知道李二猜忌李靖之事,但從這件事情上,李楓隱約猜到了什麽。
看來,是因為上一次李靖遇刺的事情,李楓何其聰明,再仔細一想,就明白了。
李楓微微一歎,可惜因為孫思邈的事,李二對他也有所懷疑,若是現在再去為李靖解釋,難保不會被李二誤會,他可以拉攏朝廷重臣。
或許,非但成不了事,反而會壞事。
楊雨仙一臉擔心地望著李楓:“若事情不易,殿下無須犯險。”
李楓微微一歎:“要化解父皇對衛國公的猜忌,著實不易。”
“但若是隻救出衛國公一家,倒也不是難事。”